這個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就一個主室,一間內室,比較簡陋。
女主角終於放下心來,躺到牀上,攤成一灘爛泥。她感覺自己頭有點暈,但是並不困。四肢無力,全身發燙,這大概就是喝醉的感覺吧。
唉,惆悵。
想她在大草原上如此的豪邁,酒霸王的英名,就這麼沒了。不過從小她的父王就教育她,女子一般不喝酒,一般的女子不喝酒,女子不喝一般的酒。她要是想在宴會上面與大家一同玩樂,喝個盡興倒是沒什麼。但是喝酒絕對不要和姦妄之人一同,不要和別有居心的人一同,也不要和心理不健康的人一同。
她今天算是壞了父王給的這個規矩。說到奸妄,說到別有居心,說到心裡不健康,凌棋風他算得上是樣樣都佔全了吧!
希望他這一輩子只有這一次這樣的經歷,希望以後再也不要遇到這樣的人了。
既然他那麼有自信,自己逃不出去,那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啊!明天,明天一定要想辦法,弄到把消息放出去的方法。
他就不相信這一整個山莊,都是凌國的走狗,都是國家的叛徒。
躺在牀上發昏,狄藍兒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女主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次日醒來的時候又是日上三竿了。她還是感覺頭疼,感覺四肢無力。艱難的睜開朦朧的睡眼,想着要迎接好久不見的陽光,可是卻沒有想到眼中映入了一個不想看到的人。
凌棋風正側着身子躺在狄藍兒的旁邊,滿臉寵溺地看着她。
太近了!
女主角被嚇得不輕,急忙往後一縮。她開口想要罵他,可是喉嚨很痛,又幹又熱,彷彿多說兩句話就要被撕裂了。
她皺起眉頭,小聲地問:“你怎麼來了?”
“寡人起來的早見公主殿下一直睡着便過來看看,這有什麼不對嗎?”凌棋風笑着說。
“你想要來看我跑沒跑你來便是,你想要監視我那件事便是了,躺在我旁邊做什麼?”狄藍兒滿臉的嫌棄。
凌棋風“哦”了一聲,坐了起來。
女主角心裡的大石頭放下來,舒了一口氣,還好這個人真的只是躺在自己旁邊,不想對自己做什麼。
其實他躺在狄藍兒旁邊,怎麼可能不想做什麼。但是她一醒來就是這個樣子,他已經沒有什麼興趣了。況且,就算他想要跟穆邵陽來個你死我活吧,現在動狄藍兒也太早。
凌棋風下牀,背對着狄藍兒,說到:“快起牀吧。”
“起牀幹什麼去?”狄藍兒問。
她心想,該不會是要帶自己回凌國吧?或者說要帶她到什麼地方去,可是如果想要帶她走的話,早就應該把她喊起來了。她都睡到了這個點,深秋的天黑得又快。
凌棋風回頭瞟了他一眼,說到:“在這兒,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帶你四下轉轉。”
“哦,”狄藍兒低頭。
“你從來京城到現在都沒有好好轉過吧?”凌棋風笑着。
狄藍兒白了他一眼,邊起身邊說到:“原本是要的,這不是被你給抓過來了嗎?”
凌棋風又是“呵呵”一聲,出去了。
女主角無奈到了一種境界,她現在渾身上下不舒服,壓根就不想出去轉。凌其風就是會搞事情。
所以他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頭髮隨便重新綁了一下就出去了。
凌棋風正在外邊等着呢。他回頭看到女主角穿的一身一模一樣的衣服,其實是有一點點不開心的。但是他沒有表現得很明顯,畢竟這個事情上邊是他自己做的不周到。
深秋,女主角現在纔看清楚了外邊的樣子。這裡滿園的楓樹,黃色橙色和復古的桶黃在風中搖曳。曲徑通幽處,滿地秋色。許多的楓葉都已經落到了路上,踩在腳下發出沙沙的響聲。
這種感覺女主角從來都沒有試過,雖然不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做,但是她感覺很舒服。如果有機會的話,真希望有一天能夠和邵陽一起共度美好的時光,共賞秋色。
啊,對了,他答應過要帶自己看京城的牡丹花的!
想着想着,女主角就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在秋日的蕭瑟中彷彿一道陽光,衝破了所有的陰鷙。
凌棋風一低頭就看見了她的笑容,不知爲何,一瞬間有一些失神。
“怎麼?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了嗎?”凌棋風問。
狄藍兒立馬收斂起笑容,面無表情的說道:“沒有,和你在一起能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情?”
“呵呵,”凌棋風輕笑,站定,說,“話倒也不是這樣說的。拋開人質的說法,即便是兩個陌生人一起也能開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