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依舊搖着頭,捂着嘴巴就是不說。夫君無奈之下,便伸出了他的魔抓,開始在我的腰間輕撓,這一撓,竟然覺得渾身發癢,到處翻滾,實在是笑的快要岔氣了,這才向夫君討饒:“陛下,就饒了妾身吧!妾身和你說實話還不行嗎?”
夫君這纔將我扶了起來,而此時,牀榻上早已被我翻滾的『亂』作了一團。我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氣息,說道:“陛下,其實這烤鴨並不是御膳房做的,而是棡兒的私人廚師做的!棡兒邀請妾身吃過一次,那就是在那次之後,妾身就『迷』上了那種鮮嫩的味道。外面的一層脆皮,嚼到嘴裡很脆,而裡面的鴨肉也很柔軟。有機會了陛下也可以嚐嚐的!”
若是我不說的話,也許今夜的晚膳我們就是和平時一樣,就那麼過去了,但是我這樣一說,夫君肚子裡的饞蟲也被勾了起來,他說道:“好小子,竟然在自己的寢殿中私藏廚師!還不叫他的父皇知道!怪不得要急着去封地,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呀!”
聞言,我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陛下,棡兒是真的想要做一番事業好嗎?他只是想要證明自己,卻被陛下說成了貪吃。”
夫君哈哈大笑了起來:“朕也只是說笑而已了!只是朕當真沒吃過什麼烤鴨,不如這樣吧,今夜先湊合着,明日,朕親自去棡兒那裡請教,看看他的廚師是怎樣將這烤鴨做的這麼好吃。”
我連忙擺手,說道:“妾身只是一時饞嘴罷了,大不了再叫棡兒請妾身吃一頓,這沒什麼的。但是陛下就不同了,陛下乃是一國之君,怎麼可以做這等事情?若是傳了出去,讓旁人怎麼看待妾身,怎麼看待陛下?”
夫君無畏的揮了揮衣袖,冷聲說道:“朕豈會管那麼多事情?旁人若是想要是非,想要口舌之爭,那就隨了他們去吧,朕還怕他們不成?再說了,朕拋開身份不說,那也是一個丈夫,一個丈夫想要給自己的妻子做些什麼好吃的,也礙着他們了?這是私事,輪不得他們瞎嚷嚷!”
夫君僅僅一句這是私事,就將他的果斷暴『露』無遺,他說的確實很有理,讓我無從辯駁,若是沒有深深的愛,怎麼會有這樣的話語流『露』出來。既然他已經做了決定,我又能說什麼呢!畢竟夫君是一國的君主,他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我不應該質疑他的。
這一晚,雖然很餓、很饞,但還是忍住了,晚膳只吃了一些別的東西代替。這一夜,填飽了肚子,竟然也安穩入睡了。
翌日一早醒來的時候,我順着自己的習慣翻了翻身,一『摸』身旁的夫君已經不在了,便知道他去上了早朝。只是被褥的餘溫還在,想必也是才離開不久。原本我是沒有賴牀的習慣的,可是不知道爲何麼,也許是昨夜吃得太飽的原因,早上醒來依舊覺得渾身睏乏,懶洋洋的,不想動彈。於是,又在牀上躺了一會兒,這才起身。
春兒照例和往常一樣侍候我起身洗漱,這一天依舊是和往常一樣的套路,沒什麼特別大的變化,倒是一向暖洋洋的太陽今日反倒鑽進了雲層裡不出來了,搞得整個寢殿中都有一種陰冷的感覺。中秋一過,這天氣就開始一日冷似一日了,還好春兒知道我一向最不喜歡陰冷,適當的爲我添了暖爐,有了暖爐之後,寢殿中一下子便開始溫暖起來。
陰冷的天氣也懶得出去,是以,便斜靠在牀上看書,再加上有了這暖爐,也不能不說是一種享受。可惜這樣的“享受”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被春蘭急切的聲音徹底的打破了:“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春蘭還未進來,春兒已經蹙起了眉頭,“這丫頭,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這樣大驚小怪的,卻依舊改不了!”
我將書擱置了下來,在一旁笑道:“這丫頭,無論是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每次來都是這句話。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不好了!”
春兒聞言,也笑出了聲:“娘娘,您還有心思說這些!”
春蘭進門之後,匆忙的向我福了福身,然後說道:“娘娘,您快去御膳房瞧瞧吧!御膳房都遭殃了,您在不去,怕是整個御膳房都要遭殃了!”
我的眉頭微微一蹙,不明就裡,看向了春兒。春兒領會到了我的眼『色』,對春蘭說道:“御膳房遭殃了礙着娘娘什麼事了?不是有內務府總管嗎?派人去找便是了!”
春蘭急切的搖了搖頭,口齒有些不清:“不,不能去!因爲,因爲陛下……”
一聽她說陛下,我的耳朵立刻驚醒,便說道:“你說什麼?什麼陛下?陛下怎麼了?”
春兒走到春蘭的面前,微微蹙了蹙眉頭,沉聲說道:“把話說清楚,什麼陛下,什麼不能去?到底是什麼意思?”
春蘭畏懼的看了一眼春兒,這才說道:“是陛下在御膳房,說要親自弄什麼烤鴨給娘娘吃,衆人攔都攔不住。可偏偏陛下又不會弄,將整個御膳房弄得濃煙繚繞,要是再不去阻止,怕是整個御膳房都要燒起來了,燒起來也就罷了,偏偏陛下還在裡面不肯出來。一屋子的人都跪在地上勸阻,陛下卻全然不顧。”
我這時纔想起了夫君昨夜說要爲了我去跟着棡兒的私人廚師學藝,我那時阻止了他一番,反而被他反駁的頭頭是道。不過那時我也只以爲他是一時之間的情趣興起罷了,沒想到他去了御膳房。我一直呆在寢殿中,沒有出門,以爲他這個時候一定是在御書房處理政務,卻未曾想到他是去了那裡!
夫君說他不在意別人的言語和看法,但是也不能這樣呀!不行,我必須得阻止。這時,我便準備下牀穿鞋子,而春兒更是眼疾手快,還未曾等我的雙腳沾到地上的時候,她已經把鞋子套在了我的腳上。可是這時,我也無力去說那些感激的話,只想着快些去御膳房看看夫君,他到底是要鬧成哪樣。
可是一想到若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阻止陛下,那讓他的顏面何存,於是,我對春蘭說道:“你先去御膳房讓那些跪着的人都散了,就說是本宮的旨意。若是有人想要多問些什麼,你就說你只是一個奴婢,主子的事情不清楚,明白了嗎?”
春蘭點點頭,說道:“明白了!”然後連忙退了出去。
春蘭走後,春兒走到我身邊扶着我,並說道:“娘娘,您挺着大肚子,一定不能着急,要穩住呀!春兒陪您慢慢的走過去,如何?”
我知道春兒的好意,但是此刻我哪裡能穩住自己的心神,便說道:“春兒,還是你扶着我吧,不過也不要走的太慢了!此事也是因我而起,我得前去將這件事情擺平!”
春兒聽到這話,既沒有像春蘭一樣着急,也沒有像我一樣覺得愧疚,而是笑出了聲:“娘娘,這都是陛下愛您的表現呢!沒想到只因爲娘娘的一句話想吃烤鴨,就親自去做了!只可惜陛下出師不利,將御膳房都快鬧翻天了!”
我斜睨了春兒一眼,嗔道:“小丫頭片子,還貧嘴!快扶着我去吧!我可不希望御膳房真的燒了起來!”
春兒回道:“是!老丫頭片子遵命!這就扶着娘娘去御膳房!”
我的寢宮離御膳房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而我因爲懷有身孕,又不能走的太快,是以,在到達御膳房的時候已經過了不少時間了。好在春蘭辦事夠得力,御膳房外面空無一人,只是從御膳房開着的門窗內一直往外面飄散着滾滾濃煙,且不用回到裡面了,單從外面看,那裡面定然也『亂』成一團了。
看到這一幕,我緊接着就要向裡面跑去,豈料被春兒一把拉住了我,急切道:“娘娘,裡面煙霧太大了,您還懷着身孕,萬一進去了出了狀況怎麼辦?”
“可是,可是陛下還在裡面呢!”我急切道。
“娘娘您放心吧,這不是有我嗎?您放心,我這就去把陛下給喊出來!”
“這麼大的煙,你要怎麼進去呀?”我有些擔心的問道。
春兒狡黠一笑,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絲帕,然後在御膳房一旁的大水甕中沾溼,而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在我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她就徑直衝了進去。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濃煙中,我的心裡不免還是有些擔憂,也不管她能不能聽到,便衝着裡面大聲喊道:“當心吶!”
不消片刻,一個人影就出來了,但見那人影穿着灰『色』的粗布衣裳,雙手交揮扇着眼前的濃煙,就那麼衝了出來。然後他就躬着身子,不斷地咳嗽了起來。
也就在他出來之後,就看到春兒也跟隨其後跑了出來。我上前一把將春兒拉住,急切道:“陛下呢?”
“陛下?”春兒聞言,也是一怔,繼而她轉頭四處張望,在看到一旁躬着身子咳嗽的那人時,笑道:“娘娘,陛下在那裡呢!您連陛下也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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