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成聽湯和這樣一說之後,他的心才微微穩定了下來,嘴角也不自覺的扯出了一絲笑容,很顯然,他已經靜下心了。是以,他說道:“還是信國公你足智多謀呀!這一點,我卻沒有想到,也難怪自己瞎擔心了!”
湯和淺淺一笑,說道:“其實,這也是因爲謝兄你太過於擔憂自己的女兒而已。若是換了我,我必然也會像你一樣,方寸大『亂』,之所以能夠平靜地坐在這裡和你說話,其實正是因爲我是一個旁觀者而已!”
謝成此時已經再沒有什麼心理負擔,而是將茶水一飲而盡,而後嘆了口氣,說道:“說到底,其實就是我技不如人罷了!信國公你也無須爲我開脫了。我是不介意這些的,只要女兒好,我便也好了!”
湯和看了看他,淺笑道:“同樣作爲父親,我自然也是非常理解謝兄的。其實,誰不願意自己的兒女可以開開心心的生活呢?”說完之後,他不禁陷入了一種沉思當中。
湯鼎眼看着也到了成家的年紀,但是,這麼久以來,他心心念念就是怎樣入朝爲官,絲毫沒有將自己感情的事情放在心上。以前,他從來不會爲了這種事情而擔憂,可是如今,他卻有些擔憂了。眼看着身邊的舊識們,子女一個一個的相繼成婚,可是,他的鼎兒卻……
寫成也似乎看出了湯和的擔憂,他說道:“湯兄是不是想到了鼎兒?說起來,鼎兒的年紀也不小了,不知湯兄你可爲他找了合適的姑娘婚配了嗎?”
湯和搖了搖頭,說道:“未曾找過!到了如今,他依舊是一個人!我也正在爲了這件事情而煩惱!”
“湯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原本兒女的婚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子們的婚事你都不『操』心,耽擱到了現今。容我勸你一句,還是趕緊吧!若是錯過了婚配的最佳時期,那好姑娘可都被別家的小夥子娶走了!”謝成笑呵呵地揶揄了他幾句。
湯和的脣角微微上揚,他說道:“並非是我故意耽擱,而是有些時候,緣分這種事情,真的不好把握!我與拙荊不正是如此嗎?”
謝成一聽,不免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說道:“你呀,我就說呢,爲什麼這麼久了,你都不爲孩子的婚事考慮一下,卻原來是這個原因!不過,話說回來,你和令夫人的事情,的確在朝中傳爲佳話!只是,不知道鼎兒是否也有這樣好的姻緣。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是應該爲他考慮考慮的,畢竟,他真的不能再耽擱了。”
湯和沉『吟』了半響之後,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如此,我會考慮的!”
謝成笑着用手指指了指湯和,說道:“你呀,你呀!總是如此!我是說不動你!有些時候,你執拗起來,也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勸得動的!”
湯和嗤笑了一聲,說道:“或許是吧!不過我如今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類型了,其他的事情,我或多或少也沒有放在心上。鼎兒的事情,即便是我有心,也感覺無力。還是任由他自己吧!”
謝成也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對於他來說,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問問湯和有關於自己女兒的事情。而如今一切的問題都已經迎刃而解,他便也沒有什麼可擔憂的了。至於其他人的事情,那畢竟是別人的事情,與他何干?更何況,別人未必願意他『插』手。
謝成將自己想要辦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他起身向湯和告辭,湯和也沒有過多的挽留,便隨着他離去了。
謝成離去之後,湯和便返回了自己的房中,他算了算時間,距離上次秀英喝過補『藥』之後到現今,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日子了,在這段日子裡,秀英的身體也恢復的不錯。最起碼比原先要強了很多。即便如此,湯和也不敢怠慢,因爲他知道秀英的身子如今只是曇花一現,若是想要繼續將她的身體維持住,那就還得再提煉一次。好在上次他提煉蜂蜜的時候,往家中儲存了好一些,就是爲了不時之需。而今,他也確實看到了成果。
就在他專心提煉蜂蜜的時候,他聽到了敲門的聲響。他微微怔了怔卻也知道,在這個時候,能過來找他的人必定是胡月無疑了。於是,他暫停了手中的工作,走出去將門打開了。門外站着的人果然是胡月。
湯和衝着她淡淡笑了笑,說道:“你怎麼來了?”
胡月揚了揚手中的托盤,也淺淺的笑了笑,說道:“妾身自然是前來爲夫君送一些吃的呀!看你最近幾日好像有些神思不寧,想來定是這天氣的原因,導致夫君有些體寒了。所以,妾身便做了一些乾薑桂花糕,送過來給夫君暖暖身子。”
胡月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溫柔可人的妻子,湯和也很欣慰自己能夠娶到這樣的女子。他伸手將托盤端了過來,對胡月說道:“快進來吧!外面天寒,進來暖一暖也是好的!”
胡月淺笑着走了進去,看到湯和桌上有些凌『亂』的東西。她雖然對於醫理不甚清楚,但是湯和做的這些東西,她自然是清楚的。
湯和與胡月多年的夫妻,自然也是清楚她的脾氣秉『性』,有些事情也不會瞞着她。他笑了笑,說道:“有些凌『亂』了,夫人還請不要見怪!”
胡月搖了搖頭,說道:“怎麼會呢!只是夫君你平日裡要多注意身子,若是你累倒了,妾身也不會好過呀!”
湯和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胡月便適時的轉移了話題,她說道:“夫君,有件事情,妾身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是什麼事情呢?若非尋常的事情,你也不會前來找我。說吧,我聽着。”湯和很溫柔的笑了,對於胡月的『性』子,他自然是清楚的。想來府裡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胡月一個人在料理,他極少關注。若非要緊的事情,恐怕她也不會特意前來。
胡月說道:“夫君,對於鼎兒的事情,你有什麼樣的打算?今兒個,妾身看到永平侯前來,便也知道他定然是爲了自己女兒的事情。妾身在後堂一直聽着,聽你們提到了鼎兒,所以很是擔憂。還望夫君恕罪,我聽了不應該聽到的。”
湯和嘆了口氣,說道:“你也不必自責,我並沒有想要責怪你的意思。你我之間乃是一體,夫妻之間,也不會有什麼隱瞞。聽了就聽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鼎兒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也是讓我頗爲難辦的一件事情。平日裡,你和鼎兒走的最近,你可有想到了什麼好的法子?”
胡月搖了搖頭,說道:“這一點,妾身也沒有什麼好方法。妾身原先也問過鼎兒,想要看看他是不是有哪家的姑娘,私下裡交往着。然而,讓我頗爲失望的是,他根本就沒有。妾身真的很擔憂,鼎兒的年紀也不小了,若是再不成家,好姑娘都要錯過了。若是鼎兒不成家,怎樣爲湯家繁衍香火?說到底,也都是妾身這個做母親的沒有管教好!”
湯和自然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的道理,沒有哪一個做父母的願意看到自己的子女如此。可是,他卻唯獨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充滿了無奈,他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他扶着額頭嘆了口氣,說道:“夫人,你也先彆着急。我想,總會有法子的。不過前提是,得爲鼎兒物『色』一位好姑娘。這一點,就得勞煩夫人了!”
胡月搖頭笑了笑,說道:“爲了鼎兒,只是這麼一點小事,怎麼能算是勞煩呢!只要他日後可以開心快樂,那我就願意爲此付出一切。”
鼎兒的事情談完了,胡月也知道自己該離開了,她不能妨礙湯和做自己的事情。在她告退離開的時候,湯和又將一瓶新提煉好的蜂蜜交給了胡月。他道:“這蜂蜜還是上次儲存下來的,你拿着吧!這種天氣服用一些,對你的身子有好處!”
胡月連忙推卻,她說道:“不必了,夫君!你上次給我的我還有很多沒有服用完呢。再說,這些都是爲了那位準備的,若是給了我,那豈不是就少了嗎?我的身體很好,沒有什麼事情,你還是留給那位吧!”
近年來,胡月的心思越發的玲瓏剔透了起來,她什麼都不問,也不說,還要將一切好的東西都給了秀英。難得她如此心胸開闊,也讓湯和的心中越發的感慨起來。
湯和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將白『色』的小瓷瓶塞進她的手中,說道:“我說過,你和她對於我來說,同樣重要。所以,你也要把自己當回事,不要推辭!有你在我身邊一天,我就感到很滿足,若是你不在,我會感覺到很空虛、很寂寞的!”
胡月有些感動,雖說多年的夫妻了,然而一切還是如最初相識的時候那般,她善解人意,他溫柔溫潤。她不由得緊緊地將小瓷瓶握在手中,對着湯和福了福身子,說道:“既然如此,妾身就不再推脫了!夫君忙正事要緊,妾身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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