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松山戰敗,洪承疇的降清、李無庸戰死等等情況,霎時間傳遍了天下,而臺灣商業發達,各種消息也隨之傳入了李無庸的大本營,頓時臺灣上下一陣大亂,暗潮涌動,要不是劉玲兒與宋獻策等人壓制,恐怕臺灣這個時候早就不在衆人控制之下了。
大都督府,一片沉浸,大廳內氣氛沉重,劉玲兒因爲是李無庸的正妻,所以坐了首位,左邊爲首的是劉謙、宋獻策、孔胤玉、顧炎武、王夫之、黃宗羲等人,而右邊的大將有劉啓、谷振東、曹百原、姚啓聖、關爾森(鄭森)、馮錫範等軍中大將。
“主母,屬下以爲消息恐怕有假。”宋獻策見衆人都不出聲,只得自己先開了口。
連日的操勞與擔心,讓劉玲兒原本紅潤的俏臉也隱約可見的憔悴,臉頰也消瘦了不少,眉宇間的憂色卻是十分的明顯。
“先生,此話怎講?”眉頭稍微開朗了不少。
“哈哈,屬下想那朝廷開始得到的消息是洪承疇戰死,可後來沒過多久,卻又說洪承疇投降了後金,可見朝廷根本弄不清楚關外的情況,一切都是猜測之中,所以屬下推測,憑藉羅振川與那一萬精銳關寧軍保護主公從萬軍叢中突圍也不是什麼難事,至於主公陣亡,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宋獻策雖然說了話,卻自己也在心裡加了句,“要是不死的話,恐怕處境也十分不妙。”不過這種情況,宋獻策倒是不敢出來。
“軍師說的有道理,憑藉主公的英武與羅振川的機靈,逃脫後金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許這個時候已經南下都不可知。”曹百原仍然沒有改變以前的頑皮。
“可是現在陛下把一切罪名都推卸給了主公,就算主公回到了臺灣,又該如何是好。”一直不做聲的馮錫範突然說道。
顧炎武掃了馮錫範一眼,這個馮錫範這一年來,在臺灣立了不少的功勞,無論是練兵還是撫民都有自己的一套,尤其是在臺中縣,把朝廷派的史可法治的服服帖帖的,通過栽贓、嫁禍、鼓惑等一系列的詭計讓史可法認識到了臺灣已經不是明朝的臺灣的事實。他看不其這種人,但也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面,此人確實有獨到之處,比如對付對方的陰謀詭計,實行詭詐之道,整個臺灣恐怕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當下皺着眉頭道:“馮將軍是這方面的行家,不若說說看。”
馮錫範並沒有計較這些,眼睛卻是望着軍師宋獻策。
這個時候,坐在上面的劉謙說話了,“奇正之道,以正爲主,以奇輔之。朱由檢之所以要把大都督的名聲弄臭,其主要目的一方面是找個替罪羊,而另一方面也是針對我臺灣而來的,他要瓦解我們臺灣,要消滅我們臺灣,讓我們沒有能力,也沒有藉口討伐中原,試想失去了民心的臺灣大軍能控制多少地方。老夫以爲,既然朱由檢行詭詐之道,我們就以正勝奇,姚啓聖,你命令那些商人到中原去把大都督這些年乾的事情宣傳一下,至於遼東的情況,我們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如今洪承疇已經降清了,頭上已經是個貳臣了,剩下的帽子也不會嫌多的,都往他身上筘吧!”
大廳內衆人聞言不由的膽戰心驚,沒想到平常笑呵呵,對人和藹的劉謙也居然如此狠毒,卻不知道劉謙作爲劉伯溫之後,不但繼承了劉伯溫的智謀,同樣劉家經過百年的沉浮,官場宦海讓人不由自主的學會了一樣東西來保護自己,這種東西就是詭詐。
“是。”
一直不開口的孔胤玉突然說道:“臺灣島不可一日無主,大都督離島甚久,雖然平日裡有長史等人操勞,但是現在大都督有後,屬下以爲應該選一賢者代理主公,坐鎮臺灣,待主公歸來之日,再做計較。”孔胤玉言語一出,大廳內又是一片寂靜,孔胤玉雖然說的很隱諱,但是其中的意思卻是每個人都懂的,李無庸到底在不在世上都是大家的一個猜測,要是真的不在了,臺灣這片基業該由何人來繼承。衆人的目光不由的朝上面的劉玲兒望去。
劉玲兒聞言不由的一呆,但瞬間還是把眼睛朝劉謙望去,哪知劉謙卻閉上了眼睛,當下心裡知道無論是自己還是劉謙都沒有辦法做主,一個是母親,而另一個卻是外公,都不能做主。
“還有什麼商議的,當然是主母之子了,自古有嫡立嫡,無嫡立長,這個千古道理還有什麼改變的。”劉啓突然答道。話一落音,衆人皆有意動之色。
馮錫範望了望左右,忽然出聲道:“不可,屬下以爲此事關係重大,應該召集我臺灣上下衆人商議才能選出讓人敬佩的少主子。”
“不錯。”劉玲兒聞言力馬說道:“馮錫範,傳令臺灣上下大小衆官員十天後聚集大都督府,不得有誤。另外通知施琅大將軍十天內回臺灣。谷振東,命令臺灣島戒嚴,許進不許出。”
“是。”谷振東當然知道戒嚴衝的是遠在海南的施琅而去的,雖然他也不相信施琅會作亂,但是對方手上有十萬精銳,加上半年的發展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到底如何了,自己只忠於李家,雖然施琅對自己有受藝之恩,也不可能動搖自己的忠心。
“十天,十天會發生什麼事情又有誰知道。”劉謙望了望遠去的馮錫範,轉身低聲道:“看樣子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先生,如今可是時機成熟了?”黑暗中一個年輕的人急切的問道。
黑影搖了搖頭,黯然道:“雖然李無庸生死未卜,但是他留下了兩個兒子,宋獻策等人只會在他們中間選擇,而不會在我們這些領軍大將身上選擇的。”
“那乾脆就…”
“不可,先不說主公手中的兵力不足,而另一方面,李無庸到底在臺灣留下了什麼,我們根本就弄不清楚,屬下總覺得他還留下了一制恐怖的力量,不爲我們知道。”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年輕人急切的問道。
“先投靠一方,那李無庸的兩個兒子年幼,劉玲兒爲正室,劉謙在衆人中威望甚高,想那世子之未肯定是他的第二個兒子了,除非有個重量級的人物反對,比如說施琅。”
“先生的意思是說跟着施琅走?”
“不,試着說反施琅。”
“不大可能,施琅可是跟隨李無庸的老人了,想讓他反,恐怕比登天還難。”年輕人搖了搖頭。
“權利這個東西不是每個人都能拒絕的,施琅能對李無庸忠心,但他身邊的人就說不定了。少主可知道林詩音本來是要被他父親許配給李無庸的,但是卻被她以李無庸的家室太多而拒絕,商人是最注重利益的,李無庸如此,林詩音也是如此。”
“先生,此言甚是有理。”
“哈哈。”
“哈哈。”黑暗中傳出兩聲刺耳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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