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戰爭就代表着殺戮、血腥和犧牲。多少美滿的家園被毀,多少人妻離子散。
淒厲的嘶吼,憤怒的咆哮,殺紅的雙眼,拉開了這場內亂的序幕。
淺冥墨面色冷峻,雙眼注視着前方,對於這戰火紛飛,硝煙四起的戰場,沒有絲毫表情。
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這一點,從他被淺智雄當做眼中釘打發到戰場之上時,他就明白。
生與死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卻又是那麼的近在咫尺。對尋常人來說,那可能是幾十年之後的事情,但是,在戰場上,也許下一刻,敵人的刀劍就會刺入你的身體,敵人的戰馬就將踐踏你的身軀。
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四分天下的局面已經持續百年,如今,該是時候重新規劃了。而西瓊,首當其衝。不是因爲外來原因,而是因爲內亂。
搶不到皇位,就想借他人之手,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若沒有徐應斌的求助,他淺智雄還找不到藉口,但如今有了正當的理由,淺智雄野心勃勃的老狐狸,又怎會滿足於西瓊的臣服?
於是高舉着光復西瓊,誅殺奸佞的旗幟,北冥大軍公然壓境!
“徐應斌,你居然勾結外人,搶奪皇位。今天,我就要替列祖列宗教訓你這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徒。”對面,徐應天一身明黃色龍袍,滿臉憤怒和悔恨,緊盯着徐應斌的眼中充斥着嗜血的光芒。
徐應天本就是太子,西瓊王駕崩,本就是他繼承皇位。只是,肖想那個位置的人太多了,所以,他也廢了一番功夫和心機。眼看着再過幾日便可登基爲帝,從此萬人之上。可是,這一切,都被徐應斌這個蠢貨所破壞,讓他如何不惱、不怒?“哼,父皇死的蹊蹺,我早就知道,你對朝陽公主心儀已久,更請求父皇與東嵐聯姻,卻遭父皇拒絕。定是你對父皇懷恨在心,又見色起意,下手殺害了父皇,擄劫了朝陽公主。我現在就要爲父皇報仇血恨。”徐應斌雖然腦子不靈光,但是爲了能夠名正言順的坐上帝位,他倒也是下足了功夫,如今聽得徐應天的怒斥,立刻反脣相譏。
“你胡說,本太子行得正,坐得直。豈容你肆意污衊?”徐應天眼中怒火更盛,那燃燒的火焰,直欲將對面的
徐應斌焚燒殆盡。
他喜歡朝陽本就不是什麼秘密,自當年出使東嵐,那聰慧美麗的公主便刻在他的心中,佔據了他全部的感情。他是曾經請求父皇聯姻,但是被父皇拒絕了。他也確實耿耿於懷,可是他敢指天立誓,他絕對沒有殺害父皇。
原本此次那些政敵就以此爲藉口,欲逼迫他退位,可是,如今那些人已經永遠的閉上了嘴。原想着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即便知道,也不敢議論什麼,可如今被徐應斌當着三軍士兵的面前說了出來,這些人嘴上即便不說,心中肯定也會些想法。
他本就不太穩妥的位子此刻更是搖搖欲墜。心中的憤怒和憎恨可想而知。
“說完了沒有?”冰冷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令兩人身形一震,立刻閉上了嘴。
“翼王,快,皇城就在眼前,只要此戰勝利,我必定帶着西瓊永遠臣服於北冥!”徐應斌獻媚的開口,滿臉討好的看向臉色冰冷的淺冥墨,心中滿是興奮與激動。
淺冥墨出征有從未有過敗績,他心心念唸的位置如今就在眼前,讓他如何能夠平靜的下來?“蠢貨。”見徐應斌一臉的興奮與激動,徐應天冷斥着。
“你說什……”叫囂的聲音尚未落下,徐應斌忽然低下頭,看向胸前。
那裡,一把鐵劍在日光的反射下,散發着冰冷的寒光。劍身上,是鮮紅的血,正沿着劍身匯聚於劍尖,緩緩滴落。
一滴、兩滴、三滴……
“你、你……”徐應斌瞪大了眼,緩緩擡頭,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淺冥墨。
淺冥墨漠然掃去一眼,掠過徐應斌慘白的臉和憤恨怨毒的眼神,看向他的身後。
“呵呵呵……”伴隨着一陣得意的笑聲,胡明一用力,將那穿透了徐應斌胸口的劍抽了出來。得意的臉上,揚着醜陋的笑容道“你這個蠢貨,我皇要的是西瓊的江山,可不是所謂的臣服。”
“你……”被那力道掀下馬,徐應斌伸出手,白晳的手指,在陽光下顯得陰冷森然,配上徐應斌那怨毒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慄。
“你什麼你,你敢用手指着我?”被那陰森的氣息環繞,胡明心中一跳,大聲呵斥着,試圖緩解心中的恐懼。
“
你、們,不、得、好、死。”一手捂着胸口,鮮紅的血液自指縫中溢出。徐應斌瞪大了那雙滿是怨恨的眼,一字一句的詛咒着。沒說一個字,口中就噴涌出一口鮮血,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慘白的令人心驚。
“混賬東西,你,你敢詛咒我。”被那陰冷的目光緊盯着,看着那一口一口吐出的鮮血,那刺目的紅色,似變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將他困住。心中一陣恐慌,胡明持劍的手微微顫抖着,臉色因過度驚嚇而變得蒼白,額間浮上一層冷汗。
“哼……”頭一歪,徐應斌瞪大雙眼,死死的瞪着胡明,那指着他的手,到死都指向那個方向。
這個愚蠢的西瓊三皇子,終是爲他人做嫁衣,不但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權力、地位,甚至賠上了自己的性命,更將成爲整個西瓊唾棄的罪人。
“監軍這是怎麼了?臉色如此之差,該不會是嚇傻了吧?”策馬立於淺冥墨身側的冷林瞟了胡明一眼,眼中滿是輕蔑。
“放肆,本大人是監軍,你竟敢對我無禮。翼王,你若不加以嚴懲,我定當稟報皇上,置你個管教不嚴之罪。”原本被嚇住的胡明一聽此言,立刻惱羞成怒,憤恨的瞪了眼冷林,不知死活的朝淺冥墨叫囂着。
淺冥墨聞言,冰冷的目光掃過,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令胡明心中一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威脅了誰。直嚇的腿腳發抖,再也沒有了方纔的囂張。
“翼、翼王,我、我……”想要補救,卻因淺冥墨冰冷的目光而顫抖,胡明早已亂了心智,不知該說些什麼。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監軍還是回營休息吧。若是誤傷了監軍,只怕不好交代。”淺冥墨冷眼掃過,帶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這、是、是,翼王說的是。”胡明還想說些什麼,卻在觸及到淺冥墨冰冷的目光時,硬生生的吞下欲開口的話,連聲討好着。
“殺!”一聲怒喝傳來,淺冥墨臉色不變,一揮手,身後的士兵列陣相迎。
一時間,刀劍相碰的刺耳摩擦,戰馬的嘶鳴,士兵的慘叫、怒吼連成一片,士兵一個個的倒下,一個個的撲上來,鮮紅色的血液在空中揮灑着,帶着濃重的血腥味,染就了一幅蒼涼、殘酷的畫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