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應天鷹身上凡是露出來的地方,無一不是通紅。包括臉上在內,每一處地方都像是用鮮血淋上去一般,紅的發亮。
而譚仁像是沒看見這一切一樣,獨自的站在原地,閉着雙眼,毫無恐懼的休憩着。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他們之間的空氣中突然有一股氣流動了,帶着饕餮之勢,蓄積一團向譚仁襲來。譚仁並沒有移動半分,也一直閉着雙眼,當氣流欺到他身前時,譚仁明顯感覺到了氣流的殺氣和灼熱感。只見譚仁的雙手輕輕擡了起來,手掌伸開,立着擋在了身前。
當氣流衝到譚仁的雙手上時,竟然如看見剋星一般,全部灰溜溜的各自向上下左右逃竄了,一大團氣流再無一絲向前行進半分。就這樣應天鷹催動的氣流除了在譚仁雙手範圍以外的地方使勁咆哮,竟絲毫挨不得其身。
應天鷹也略有點吃驚,他本就沒有打算用這一招將譚仁擊倒,他原先的計劃是這一招後,譚仁務必會移動着躲閃,只要譚仁一動,那麼他的機會就來了。如果兩人對決中,一個人不要命,而另外一個人卻只用常規的戰鬥狀態,那麼不要命的那個人儘管要危險許多,但是機會也是同樣和危險並存和成正比的。往往許多以弱勝強,以少勝多就是這個道理,用一句俗話來說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而現在應天鷹就是光腳那個,而且還大戰了一場,現在不論體力還是精力都只有全盛時期的二分之一,如果按照常規的方法來進行決鬥,假如應天鷹之前沒打第一場,勝譚仁的機率也不大,而現在更是微乎其微。所以應天鷹只有放手一搏,不要命的攻擊或許能給譚仁帶了麻煩和困擾,如果能戰勝那當然是最好的,就算戰敗了,也要大量的消耗去譚仁的體力和精力,爲下一場封弈玄的出場儘量做好鋪墊,務必要讓封弈玄快速結束戰鬥,好給君王覆命。
就在譚仁閉着雙眼一動不動的全部擋下應天鷹第一次攻擊時,應天鷹的身形再次發動了。此時的應天鷹身形開始虛化起來,若隱若現的,舉起一掌向譚仁的頭頂劈了下來。剛纔和張威的決鬥,因爲張威的實力不夠,所有應天鷹拿起了武器和張威公平的決鬥。而和譚仁進行決鬥的話,一般的普通武器是不管用的,拿在手上反倒是一個累贅。再說譚仁上場時雙手空空,所以應天鷹也丟掉了之前手中的長刀。
應天鷹那一掌帶着凌冽的風聲,呼嘯着破開阻礙的空氣和譚仁的防禦氣團,直直的照着譚仁的頭頂拍來。當應天鷹突進譚仁雙手做成的防禦圈後,譚仁明顯感覺到了掌風的鋒利,已經直逼到了他頭髮上。
譚仁再次發力,大喊一聲,全身如同初生的生命,突然清醒過來,並伸直了盤曲的身軀。這時的譚仁不僅身形大了一圈,連他身形四周的氣場都像是充滿了力量一般,整整地向外擴張了一圈。
當應天鷹破開之前譚仁雙手組成的防禦圈後,應天鷹的身後漏洞大開,全身無數的死穴和命脈都展現在衆人眼中。然而應天鷹並沒有停息,他不在管因強行突進帶出的身後洞門大開,而是死命的向前前進着。
應天鷹在破開譚仁的防禦後,本來以爲會迅速的衝到譚仁身前,可是事實上卻是應天鷹感覺到向前的阻力越來越大,而他的速度竟然漸漸地慢了下來。此時應天鷹的身形已經清晰可見,再無雷霆之勢。應天鷹感到詫異,因爲此時他的手掌在距離譚仁頭頂半分時,竟然停了下來。應天鷹就這樣懸停在半空中,既不再前進半分,也不掉下來。
譚仁擡頭看着已經觸着自己頭髮絲的手掌,突然對着應天鷹笑了。這一次是肆無忌怠的笑容,沒有半點藏捏。應天鷹心中一冷,暗叫不好。可是全身已經動不了半分。
就在應天鷹還在掙扎時,譚仁的右手已經拍了過來。這是已經虛幻的一掌,衆人都只是看見一個虛影,而下一個瞬間,應天鷹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嘭”的一聲,胸口就傳來了劇痛。此時的應天鷹四肢已經慌亂不已,雙腳不停的亂蹬着空氣,希望能有什麼讓他腳踏實地。而他的雙手也沒閒着,不停地在空氣中亂抓着,只是除了虛無縹緲的空氣外,什麼都沒留在他的指尖。而應天鷹的身形如斷線風箏般飄飛出數丈之遙,等他落地時,口中噴出的鮮血同時灑了一地,像畫上去的色彩,豔麗去奪命。
譚仁帶着不屑看着已經生死不明的應天鷹說道:“應天鷹,你敗了。我不和失敗的人交手。”說完譚仁轉向了封奕玄,盯着封奕玄說道:“封奕玄,該你了!我要讓淳國都知道,我們禁軍纔是淳國的第一強兵,哪怕是王城衛隊也在我們之下。”譚仁接近吼着把這句話說完,渾身霸氣不住的往外冒着,像一把把匕首,直插進封奕玄的身體裡。
“好!我答應你的挑戰,我也會證明給你看,我們王城衛隊永遠是淳國第一強兵。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亦或是將來。”封奕玄這時也寸步不讓,沉穩的站了出來。
針尖對麥芒,兩位主帥的打戰一觸即發。
其餘在場下的人既有擔心,又帶點希望。所有的人都期盼着這場決鬥快點到來。就在封奕玄踏出第一步,準備走到譚仁跟前時,封奕玄突然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是看着封奕玄那張並不慌張的臉,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
等衆人回過神來,發現封奕玄是因爲腳無法移動了,才停在了那裡。而此時衆人尋着封奕玄向下看去,只見一隻手緊緊的拉着封奕玄,鬆不得半點。
而拉着封奕玄腳的那人正是剛纔被譚仁一掌擊倒在地,不知死活的應天鷹。此時的應天鷹像是從血裡撈出來一樣,披頭散髮。並用腦門心對着譚仁:“你是我的,
我還沒有輸,我還能站起來。”應天鷹結結巴巴的,面朝地下說完後,竟然用滿是血的雙手撐着地面站了起來。雖然站起來的那一下是鑽心的疼痛和搖搖晃晃的不知平衡,但是這麼堅強的意識已經讓人震驚。
“天鷹,不要逞強,交給我來,你好好養傷。”封奕玄看着自己的兄弟重傷流血不止,心痛的說道。
“封隊,我還行。你就再滿足我這個願望吧,我是王城衛隊的副隊長,我要死也是死在戰鬥中!”應天鷹盯着封奕玄看,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狂野。
封奕玄思索半天,嘆了口氣,才緩緩道:“天鷹,記住要是扛不住了就不要死扛了,我們一起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應天鷹點了點頭,眼角已經開始了模糊。
封奕玄再次退了下來,把決鬥的空白地留給了應天鷹。應天鷹此時雖然站了起來,但是整個腰部以上的地方都與地面保持着九十度的平行,連頭也是搭着的。這樣的狀態要不是封奕玄答應了參加決鬥的話,譚仁一定會認爲此人已是死人了。
譚仁這時沒有半點憐惜,爲了更好的保存體力,迎接封奕玄之戰,譚仁率先發動了致命的進攻。譚仁此時直直的嚮應天鷹拍去,在出手和半路中,已經無人可以抵擋和阻礙了。就在譚仁認爲應天鷹會準備躲閃時,只見應天鷹迎着譚仁拍出去的那一掌,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沒有半點的閃躲,沒有半分的後撤,就這樣砰的一聲,兩種各自不同的喊聲冒了出來。應天鷹此時嘴中鮮血狂噴,慘叫一聲,跌在地上連動都沒有再動過了。而譚仁此時喉間悶哼一次,接連後退了幾步,才堪堪止住後退的趨勢。雖然譚仁的嘴中並沒有噴血溢出,但是譚仁此時的雙手竟然骨折了,而且還不止一處。
雖然此時應天鷹躺在地上,氣息虛弱得若有若無的。但是譚仁已經廢了一支胳膊,就算馬上接上也至少要半年的時間才能恢復如初。封奕玄走上前扶起應天鷹的後背,在他的背上和身上點了五下。五下點完後,一絲清涼的感覺從心底冒了上來,應天鷹突然劇烈的咳嗽了,帶着唾沫和血液的痕跡,一絲不讓。
“來人,將應天鷹副隊長好好安置修養,如果有半點差錯,軍法從事!”當封奕玄說出軍法從事時,譚仁拖着一支斷成三節手臂在身旁搖搖晃晃。
“該你了,上吧!封奕玄。”譚仁大喝一聲,試圖讓自己的力量再次重新聚集。
“你只剩一隻手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對決已經沒有必要了!”封奕玄沉穩的說道。
“什麼,沒有必要了?爲什麼,難道就因爲我斷了一隻手。我可告訴你們,斷一隻手我一樣封印你們,擊倒你們。”譚仁不服氣的說道。
“你一隻手,你覺得你的勝算有多大!”封奕玄淡淡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