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羅敷忍不住啐道:“你這張嘴像抹了蜜了一樣,難怪這些日子你身邊紅顏知己無數。”
祖安故作吃驚:“校長姐姐難道嘗過麼?連我嘴是甜的秘密也讓你知道了。”
姜羅敷終於有些受不了了:“你這傢伙,明明是爲了救玉煙蘿,卻說得像是爲了我一樣。”
祖安沉聲說道:“如果不是你,就算我要救人,也不可能將鳳凰涅槃經拿出來呀。”
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姜羅敷一顆心忍不住加速跳動了幾分,這傢伙剛進學院的時候,自己只當他是個青澀的小屁孩後輩,結果如今已經這般成熟了……
她目光低垂,似笑非笑地說道:“這麼久了還拉着我的手不放,知不知道這已經足夠構成調戲婦女罪了?”
祖安正色說道:“校長姐姐你此言差矣,你都沒成親,怎麼能叫婦女呢?”
姜羅敷嚴肅起來:“按照大周朝的律法,凡是滿了豆蔻年華的女子法律用文皆稱之爲婦女。”
祖安:“……”
他這纔想起對方在學院排行第八,專業就是律者,難怪一說起這些事整個人都變了氣質,自己還是不要在她面前班門弄斧了。
姜羅敷將那秘笈收了過去,順勢將手抽了回來,這才說道:“我會將這秘籍封存起來,直接拿回去交給齊王妃,不會讓別人看到,當然,我自己也不會看。”
祖安笑了:“我當然不介意校長姐姐看,只不過此功法對女子有害,所以最好還是別看。”
這秘籍是皇帝做過手腳的假鳳凰涅槃經,不用想就知道修煉了肯定有危險,可惜這不能明說,他只能用這個法子來提醒對方。
姜羅敷笑了笑,也沒有多解釋,當着他的面將秘籍裝進一個盒子,然後弄了一個封印在上面。
這種封印是學院研製的,經常用在軍隊以及朝廷公文之中,只要封上了,再打開必然會破壞封印讓人發現。
顯然她做這一切就表示自己並不會中途偷看。
做完這一切,她方纔將盒子收入了儲物袋中。
祖安收回目光,好奇地問道:“現在東西也給你了,到底有什麼辦法救玉煙蘿呢?”
姜羅敷乾脆利落地答道:“劫獄。”
祖安:“???”
這種簡單粗暴的辦法還用你說麼?
姜羅敷解釋道:“如今玉煙蘿有許宇和欽差那邊的人嚴防死守,許宇此人心思縝密,桑弘同樣是個老狐狸,要哦想從他們眼皮子底下取巧將人就走,實在是難如登天,還不如直接硬搶。”
祖安皺眉道:“許宇手握聖旨,如今在牢房那邊佈滿了高手,還有肖遙這樣的劍仙坐鎮,硬搶的話怎麼搶得出來。”
“更關鍵的是,搶完之後如何收場?”
他現在還沒做好當通緝犯的準備,要是被朝廷追殺,再背上一個私通妖族罪名,自己之前辛辛苦苦經營的一切就徹底毀了,關鍵是看不到什麼未來,天下之大將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這就是我能起到的作用啊。”姜羅敷往後仰了仰,背靠在座位上,優美的曲線展露得一覽無餘,顯然這次出乎意料的順利讓她心情很好,“不過需要去做一些準備,過幾天再聯繫你。”
“好。”祖安也需要時間先將玉煙蘿的族人運出去。
要是換做其他人這樣空口白牙一個許諾,他肯定是不信的,但姜羅敷不同,他相信對方不會騙自己。
看着姜羅敷匆匆離去的身影,祖安陷入了沉思。
一開始他是打算聯合齊王來對付皇帝的,但云中郡一系列事情發展下來,雙方肯定是不可能真的同一戰線的,哪怕是表面上的和平也不可能做到的。
齊王在這邊苦心孤詣建立的勢力被他一掃而空,自己回到京城,不對,說不定根本不需要回到京城,齊王的報復已經開始了。
本來他如果在最後關頭當一切不知道,就可以避免這一切,但他不可能昧着良心不管沈舟妻兒還有那一村無辜人的死。
修行修行,雖然能獲得很多非人的力量,但連一些最基本的做人準則也忘卻了,那修行還有什麼意義。
正好他也不能坐視齊王府真的和裴家聯姻,那就藉助假的《鳳凰涅槃經》徹底解決這一切吧。
皇帝再強,但也強不過時間,離大限時間也不遠了,大不了自己多蟄伏几年。
相反齊王這邊春秋鼎盛,若是真讓他贏了趙昊,登上皇位,自己下場可就慘了。
想通了這一切,他哂然一笑,留下茶錢飄然而去。
重新施展千人一面變成簡延祐模樣,回到公爵府後他便迅速下達各種命令,調集各種--馬車,一副要做一樁大買賣的模樣。
這下連張姬都被驚動了,她一臉憂色地跑過來說道:“郡公,您這是要幹什麼呀?”
“之前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導致很多本該完成的貨物一直積壓在了那裡,現在既然穩定了下來,自然要儘快安排正常流轉了。”祖安解釋道。
張姬幽幽嘆了一口氣:“郡公,我雖然不怎麼懂這些,但也看得出來如今夫人剛剛被抓,你又怎會有心情來處理那些積壓的交易呢。”
“連我都不信,其他人肯定更不信了。”
見對方默然,她臉上多了一絲悽然之色:“郡公,我知道我是以前二爺那邊找來的,二爺和您之間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所以你心中也不像信任柳姬和楚姬那樣信任我。”
“可不管郡公信不信,妾身是一心一意把您當丈夫的,你一切都好我才能跟着榮耀。”
“這兩天你經常出入楚姬的院子,似乎在商量着什麼。但不管是什麼,現在動靜這樣大,肯定是瞞不過有心人的,到時候一旦被查出什麼,郡公你不僅幫不了夫人,連你自己也危險了。”
祖安感慨這幾個女人果然都沒有省油的燈,雖然沒有直說,但顯然是猜到了什麼。
他只好說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見他始終不和自己說實話,張姬好幾次張了張嘴,但終究沒有再說什麼,落寞地離去。
看着她離去時傷心的樣子,祖安有些頭疼,本來尋思着儘量不見她們,誰知道玉煙蘿出事,讓他不得不長期出入公爵府,真是讓人頭疼。
接下來兩天,祖安陸陸續續安排一些正常的貨隊出城,手下回報,每次都被嚴格搜查,他也並沒有太在意。
第三天的時候,他突然增加貨運量,安排了大量車隊,從不同方向出城。
顯然守城的郡兵沒料到這種情況,一時間各個城門都有些手忙腳亂。
這時候祖安則換了一身行頭,親自押送一路出城。
簡家在雲中郡經營多年,自然有自己的心腹,城西一個守城將領就是他們的人。
之前一直沒動用過,這次關鍵時刻才啓用。
藉着混亂,那將領便偷偷放祖安一行車隊出城。
簡家衆人紛紛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很快四面八方便圍過來了幾隊人馬。
“郡公不是應該在家中閉關養傷麼,這麼匆忙出城是要送什麼重要的東西麼?”許宇騎着馬從隊伍中走了出來,一副等了你好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