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祖安不禁有些疑惑,他第一反應是這傢伙碰瓷吧。
我連京城都沒去過,更別提偷皇帝東西了。
不過他忽然臉色一變,因爲他想到了之前韋紞和米老頭之間的交談,好像是米老頭當年領了皇帝的命令帶一批人去尋找《鳳凰涅槃經》,結果找到後起了貪心,殺掉了剩下那些人,僞裝成全軍覆沒的假象,然後隱姓埋名躲了起來。
可惜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宮中還是查到了他的消息,派韋紞前來查看。
可當時韋紞已經死了啊,而且之前並不知道我學了《鳳凰涅槃經》,難不成他臨死前用了什麼手段通知了宮裡?
又或者是其他什麼事情?
一時間他也不是很確定,直到那些士兵靠近他才反應過來。
桑弘因爲家大業大顧慮太多才沒有反抗,祖安一個穿越者潛意識都沒有皇權概念的人當然不會聽到一紙詔書便束手就擒。
見幾個士兵拿着枷鎖來鎖他,他身形一閃便避了開去。
樑王眼神一眯:“好膽,竟然敢反抗聖旨,楚家人當真是膽大包天啊!”
祖安擔心給楚家惹禍上身,沉聲道:“我是我,楚家是楚家,你別什麼髒水都往楚家身上潑。”
樑王冷聲道:“倒是有幾分骨氣,可惜非要做一個反抗聖旨的亂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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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下令之時,謝道韞急忙跑了出來:“王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據我說知,祖安這輩子都沒離開過明月城,更別提到京城了,怎麼會和皇上扯上關係,偷萬歲爺的東西?”
其實場中所有人都有類似疑惑,祖安一個贅婿,也就這段日子裡稍微風光了點,以前不過是個街頭混混,他何德何能可以偷皇上的東西?
連桑弘也是一頭霧水,皇帝的修爲有多厲害他最清楚了,別說祖安了,就是自己想偷他一個東西都絕無可能,他實在無法理解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爲什麼會聯繫到一起。
謝道韞相貌出衆,再加上剛纔說話時落落大方,氣質不凡,樑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姑娘又是誰?”
“小女子謝道韞,家父乃是明月城城主謝弈。”謝道韞緩緩行了一禮,儀態端莊,讓周圍人感嘆這纔是真正的名門閨秀啊。
“原來是謝小姐,”樑王臉色稍緩,顯然他也知道她曾經入圍過太子妃人選一事,“怎麼,難道謝城主也準備和這欽犯同一陣營麼?”
謝道韞急忙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說出了大家心中的懷疑,畢竟祖安偷了皇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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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由實在匪夷所思,恐怕難以服衆,還望樑王說明到底他偷了什麼東西。”
祖安暗暗感嘆,謝家小姐是真夠意思,大家也就見過幾次面,她卻在這危機關頭幫自己說話。
一旁的鄭旦也好奇地望了謝道韞一眼,自己這個閨蜜平日裡雖然對所有人都笑語嫣然,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但她清楚對方骨子裡的審時度勢,實在無法想象她會爲一個男子冒這樣的風險。
不過此時的她也顧不得其他,巴不得越多的人幫祖安說話越好。
樑王哼了一聲:“抱歉,事關機密,不能向外透露。還請謝小姐讓開,否則的話與欽犯同罪論處。”
“機密?”桑弘眼睛一眯,整個人若有所思。
謝道韞則充滿歉意地看了祖安一眼:“阿祖,我已經盡力了,我的身份敏感,不能將謝家牽扯進來。”
祖安笑了笑:“謝小姐這是哪裡話,你能幫我求情我已經十分感激你了。”
之前和鄭旦的事情就讓他明白了,這些大家族的女子要考慮很多東西,一舉一動都會涉及到家族,所以根本不能任性妄爲。
看到他那笑容謝道韞不禁一呆,平日裡她周圍不知道多少男子都裝出一副勇敢膽大的模樣,但真遇到事後一個個原形畢露,祖安如今都成了欽犯,竟然還能這般豁達,這份氣魄真是讓人佩服。
樑王揮了揮手:“來人,拿下!”
他自重身份,當然拉不下臉來向這樣一個後輩出手。
只不過剛剛的事情讓他手下的士兵不敢大意,頓時十幾個士兵從各個方向圍了上去,他們精通陣法與合擊之術,要捉拿一個普通修行者,應該是夠了。
“誰敢傷我們姑爺!”就在這時,一隊紅袍士兵闖了進來,將祖安圍在中心,與樑王的士兵對峙着。
“紅袍軍?”樑王立刻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冷笑一聲,“素聞楚家紅袍軍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竟然敢公然對抗朝廷了。”
一個紅袍軍校尉來到祖安身邊悄聲詢問道:“姑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方是個王爺,又帶着聖旨而來,給人的壓力完全不是之前的柳耀可以比的,再加上這次帶過來的紅袍軍只有一小部分,真產生衝突了恐怕局勢不妙。
“我也不太清楚,”祖安苦笑一聲,“你們不必管我,免得把楚家牽扯進來。”
那名校尉道:“姑爺不必擔心,紅袍軍個個都是好男兒,沒有一個怕死的。”
兩人的對話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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瞞得過樑王的耳目,他忍不住冷笑起來:“好啊,有人說楚家有不臣之心本王原本還不信,現在看來,紅袍軍真的是要翻天了。”
祖安快速說道:“你們不必插手此事,速速回楚家守護老爺夫人,這是命令!”
鄭旦、謝道韞身爲女子都不願意給家族帶去禍事,他堂堂男子漢,又豈能連累旁人。
說完後他也不待對方反應,直接足尖一點便往外面衝去。
他雖然不想連累楚家,但想讓他束手就擒也是不可能的!
他身形剛動,忽然眼前出現了兩條漆黑的鐵鏈,明明揮舞得很快,卻沒有發出半點風聲,特別是如今夜幕降臨,在黑夜之中更是平添了幾分鬼魅之意。
他心中一驚,急忙足尖一點,硬生生改變了前進軌跡往旁邊躲去。
可他還沒有站穩,又有兩條鐵鏈無聲無息地揮舞過來,直接往他雙腳纏來。
他一個懶驢打滾,狼狽至極地躲了過去。
接着又有六條鐵鏈從四面激射而至,分別往他四肢、腰間、脖頸襲來,封死了每一個閃躲的方位。
見避無可避,祖安急忙拿出泰阿劍往六條鐵鏈砍去。
砰砰砰!
劍鏈相交,一團團火花爆開,以泰阿劍之鋒利,竟然沒有砍斷那幾條鐵鏈,只是在黑夜中綻放出一團團火光。
他只覺得虎口發麻,體內元氣也翻騰不已。
趁着這個時候也看清了襲擊的人,原來是剛纔一直跟在樑王身邊的那十個武士,每個人身上的衣服和尋常士兵明顯不一樣,衣袖領口衣袂這些地方都繡有一個獨角獸的花紋,之前從商留魚的課上得知,這是神獸獬豸,相傳有辨忠奸善惡的能力。
這些武士手中都拿着一根漆黑的鐵鏈,此時正搖擺不定,彷彿隨時都會再次攻擊。
樑王不禁有些驚訝:“竟然能躲過繡衣使者的金剛伏魔圈,着實有些讓本王意外啊。”
“繡衣使者?”一旁的桑遷也看得震驚不已,徵詢地望向父親。
桑弘沉聲說道:“繡衣使者是皇上身邊的秘密武士,一個個身懷絕技,可代天子行事,雖然某種意義上也是捕快,但超然於朝廷的廷尉系統。這次皇上將他們派給樑王,本以爲是對付我們父子的,沒想到對付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