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嵐並不知道京城鄭家已經知道了他們家孩子差點兒被自己給折騰的“雞飛蛋打”的事兒,不多對於鄭家知道這個消息的速度,張嵐並不懷疑。
或許工作小組的某些成員還不是很清楚自己下來到底是幹什麼的,可他們的家人必定是十分清楚的,自然也會對這邊投入十足的注意力,這當口兒,剛剛發生了畢家的事,京城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望着這邊呢,作爲中央特派下來的工作小組的副組長,鄭明的一舉一動自然被被鄭家上上下下注意着,作爲京城重要部門的一把手,鄭家對的遼東省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想要知道鄭明在遼東的一舉一動,並不難。或許,現在鄭家已經知道了他們兒子的事了吧?
張嵐真沒猜錯,這會兒鄭家還真知道了。
張嵐是個什麼人,鄭家老爺子是知道的,嚴格說起來,張嵐算是個很講理的人,屬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類型,只要你沒有主動招惹到他的頭上,他就是一直無害的小動物,可一旦你碰到了他,這無害的小動物立刻就能變身爲吃人的大老虎,當年姜老的兒子是這麼倒黴的,後來hu哥也是這麼倒黴的。
唐先生並沒有資格坐在那輛“東a—00002”號考斯特上,在那輛考斯特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張嵐又爲什麼給了鄭明一腳,這些唐先生並不知道,可唐先生不知道,鄭部長卻多少能夠猜到一些,別看自己那兒子在自己面前乖巧聽話,說話辦事甚合自己心意,可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鄭明那小子,聰明是有些的,卻是有些心高氣傲,尤其看不得別人比他要強些,在京城裡還好些,幾位巨頭年紀多大了,巨頭的兒子現在已經儼然一方諸侯,下面的第三代卻又年紀還小,和自己兒子玩的不是一個層次,基本上無虞“王對王”,至於其他人,就算是自己兒子做的有什麼不對,看在自己的這張薄面上,切自己兒子也不是那種做事不顧頭尾不分輕重的愣頭青,也大多能夠一笑而過。
可這僅限於京城,對上那些其他地方的年輕人,自己那兒子在看人的時候可就不免帶上一副有色眼鏡,這在平日裡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可如果是對上了張嵐這位平日裡不在京城、可卻是誰也不敢忽視他的存在的牛人,自己兒子這下子可就玩大發了。
對於鄭部長來說,最悲催的事情莫過於,別人差點兒將自己兒子給打的“雞飛蛋打”,可自己還得主動打電話過來向對方道歉……這還有天理木有了?
…………
兄弟們,不好意思,剛剛回來,這纔開始寫了一點,先吃點東西墊一下,吃完東西馬上回來,估計要到2點完工,向兄弟們借2個小時時間……
沒有一把手在場的時候,出於對領導的尊敬,一般都會將副手的那個“副”字免去,比如鄭副組長就是鄭族長——聽起來挺像是正組長——可如果是當着一把手,是一定要將下面的人的具體職務說清楚的,否則一把手會很有看法:什麼意思?這裡面到底誰纔是真正的一把手?這個問題是一定要搞清楚的嘛!
對於王省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結果,王省這大概是自己行的歷次政治任務當中含金量最低的一次了,兩位專家心中有數,知道這話只而已,誰讓那姓鄭的小子自己不爭氣招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呢?一切都是他自己活該。
當然,表面上出身於省一醫院的兩位專家還得鄭重其事的將這件事兒應承下來,否則領導的威嚴何在?“是,請省即便是經過了簡單的處理,鄭副組長依舊痛苦不堪,這會兒聽到兩位專家竟然還在那裡和王省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聲慘叫。
不是因爲別的,而是一說話一動氣,不小心牽扯到了下面受傷的部位,這一牽扯到,鄭副組長疼的厲害,自然就只有呼叫止疼。
作爲一個世家子弟,鄭副組長怎麼能夠忍受得了自己變成共和國新千年的第一個、同時或許也極有可能最後一個太監?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京城那些和鄭家不怎麼對付的家族,還不得將鄭家嘲笑到死?!
鄭明雖然紈絝了點,可對於這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次受的這個傷,可不僅僅是自己受傷的問題。
王省………………
目送拉着“死啦死啦”救護車獨有的警笛聲的救護車狂奔而去,誰都沒有提鄭副組長受傷這檔子事應該從法律的角度如何處理……行兇者可就站在他們旁邊呢。
王省當然要去,張大少爺怎麼可能被這麼一個角色影響了自己的心情?剛剛將別人踢得差點兒“雞飛蛋打”的張大少爺心情正爽,此番又是巡視自己的“領地”,斷然不會因此而掃了興,微笑着向王省好像這事兒跟他沒有半分關係似的。
王省“謝謝王省休息?現在誰還敢休息?這丫分明就是一心黑手辣的笑面虎啊!之前已經和張嵐打了好幾天交道的王省看着笑吟吟的張嵐,幾乎每一位中央下來的同志心中都在自問:如果自己遇到這樣的事,自己給鄭明這麼一腳嗎?
不能。所有人都在心中得出了一個同樣的答案。
假設自己給了鄭明一腳,自己能夠像這小子一樣,在這裡安之若素若無其事麼?所有人沮喪的發現,還是不能。
以前聽說張嵐這小子囂張不可一世,狂妄霸道,還以爲是以訛傳訛的,一個商人家的子弟,就算是靠山硬實,又能夠牛逼到哪裡去?可今天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讓這些在家族當中其實沒有什麼分量、更不可能知道艾麗絲集團和張家真正實力的世家子們真正的意識到,當年姜老還在位的時候就被張家欺負的不行,不是沒有道理的。
有了這個認識,中央工作指導小組的那些之前還懷着異樣心思的同志們,頓時將自己的小心思一個個的全都老老實實的收斂了起來:現在才知道,這事兒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起的啊,既然惹不起,那就老老實實的走個過場吧,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去想了。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這些傢伙們纔想起在出京之前,家中長輩對自己鄭重其事外帶警告的叮囑:到了遼東之後,你們什麼都不用做,回來之後就是你們的成績,可如果誰敢亂伸手,到時候自己倒黴可不要連累了家裡!
當時被興奮遮住了雙眼的一幫子大少們,這才意識到,敢情家裡的那些老狐狸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了啊!
這個所謂的“中央工作指導小組”成員們的變化,張嵐自然看在了眼裡,張大公子便很是滿意:之前,張嵐對這些傢伙那打秋風的想法還是看得很清楚的,這給鄭明的一腳,也未嘗不是沒有警告這些傢伙的意思:你們如果誰敢亂伸手,結果不見得比鄭明的結果好多少!
這些傢伙們的反應讓張嵐很是滿意:看看,所有人都老實多了。
在鄭明還在救護車上的時候,鄭家的那位鄭部長便已經接到了電話。
沉默了良久之後,鄭部長低聲說道,“謝謝你了,那孩子的傷情……嚴重嗎?”
雖然這場禍事算是鄭明自己罪有應得,自己找的,可畢竟那自己的孩子,雖然孩子不成器,可鄭部長還是很關心的。
所謂“傷情……嚴重嗎”,是鄭部長在問這小子的那玩意兒之後還能不能用,這個問題可是關係到鄭家以後是否能夠繼續傳承繁衍的關鍵所在,馬虎不得。
電話對面的那位自然也知道這個,不敢馬虎,回到,“隨車隊的保健專家給看過,受了點傷,問題倒是不大,仔細將養上一段時間也就沒事了。”
知道問題不大,自己兒子將來還有東西可用,鄭部長就放下了心,感激的對電話中的那人說道,“謝謝。”
“不用客氣,”電話中那人似乎也很是無奈,沉默了片刻之後,再次開了口,“鄭部長,回頭之後好好管管你們家孩子吧,不要老給家裡惹禍,這次的事情,肖書怎麼不夠?這教訓簡直太夠了!可鄭部長也是滿心的無奈:家裡那幾個該死的孩子真是太不讓自己省心了。可這次的事情,也讓鄭部長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一定要好好給那幾個皮鬆了的兔崽子緊緊皮,真的是坑爹啊!
鄭書開口的這位,雖然級別並沒有鄭部長高,可也是鄭部長一位十分重要的朋友,當年在黨校學習時結識的一位同學,在遼東省有着相當的話語權,若非是這位朋友對鄭家的支持,鄭家在遼東的很多佈局都只能束之高閣,對於這位,鄭部長很清楚,不能因爲這位級別沒有自己高便小覷了對方,將對方視若自己的一個盟友纔是正確的選擇。這次他能夠及時的將這個消息通告給自己,可是幫自己節省了很多的麻煩。
“鄭部長,有些話,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電話那頭的那位,繼續說道。
“老龐,你儘管說,咱們相處這麼多年了,我老鄭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麼?你老龐是個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鄭部長當然知道,自己這位盟友接下來說的,必然是“良藥苦口利於病”的那些金玉良言,不好聽,但對自己卻有着實實在在的好處,只是這話自己聽了可能會不那麼高興,對方纔有些遲疑:這話,到底要不要說呢?可這話,自己卻一定要聽聽,現在的鄭家,真的是不比以前了。
“好,鄭部長你既然願意聽,那我就囉嗦兩句,”電話中的那個老龐,語氣很沉重,“我知道這會兒你心情不好,可這個時候不是你心情不好的時候,當務之急,你應該趕緊和張家道個歉,不管這件事到底是因爲什麼起的衝突,你都得趕緊將責任扛下來……你不想步肖書鄭書記的背上,剎那間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己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是,沒錯,張嵐那小子將自己兒子給打了,自己還得向他道歉,這事兒說出去卻是讓人覺得挺憋屈挺憤懣的,捱打的竟然要向打人的道歉?!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可政治這個東西就是這樣,打人的未必沒理,捱打的也未必有理,而且自己那兒子是個什麼秉性自己知道,張嵐那小子雖然據說囂張無比,卻也沒有聽說過他主動招惹過誰,既然如此……如果自己不想步肖書至於報仇?如果以後張家沒落了,自己有的是報仇的機會,可如果張家繼續這麼牛逼下去……鄭家和張家有仇嗎?
“老龐,謝謝你了。”鄭書記誠心誠意的向電話中的那人說道。
“咱們兩人之間還用說這些?”電話中的那個老龐嘆息了一聲,道,“這些年你也沒有少照顧我,鄭明這孩子在我這裡出了這樣的事,我不能幫到他已經是很對不起你了,這謝謝我實在是受之有愧。”
“老龐你可千萬不能這麼說,咱們多年的老朋友了,別的不敢說,你對我的這份情誼,我是記在心裡的。”鄭書記聽的大驚!一種不妙的感覺開始慢慢地冒了上來:怎麼老龐話裡的語氣,像是在……
臭小子,你到底怎麼得罪了張家那位太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