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的在虎子的耳邊和虎子說完,張嵐轉過頭深深的一眼:之前咱們計劃的,不會有事的,對吧?
絕對不會有事~!小貝貝使勁的點着小腦袋。
聽到張嵐這麼說,虎子再次轉動了一下眼珠,看向了小貝貝,看到小貝貝正在使勁的點頭,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的虎子似乎是終於放心了,再次費力的、戀戀不捨得到看了自己周圍的這些和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家人一眼,終於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只是這一次,虎子的眼睛閉上之後就再也沒有睜開……
感覺到自己懷裡這具變得越來越涼的軀體,張嵐卻沒有流淚,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動作,整個人像是木頭人一般的坐在那裡抱着虎子一動不動,整個人好像是完全傻了。
看到張嵐的這個樣子,小貝貝在一邊輕輕的擦了擦眼角:自己早就知道張嵐對虎子的感情很深,卻從來不知道,他對虎子的感情竟然有這麼深的。可是,爲什麼看到張嵐在這個時候爲了讓虎子如此的傷心欲絕,自己在感到悲傷的同時,心頭卻又感到一絲讓自己覺得羞愧之中混合着的欣慰的奇怪感覺?
旁邊的小晨曦、麗絲和吉爾三個小丫頭的眼睛同樣紅紅的,正在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他們也沒有想到,張嵐對於虎子的感情竟然有這麼深。可是爲什麼,在自己感到傷心的時候,卻感到了一絲的開心?
“虎子……就這麼走了?”剛剛轉頭來的楊芝恰好看到虎子那雙睛輕輕的閉上的那一幕,忍不住又是腳一軟,在被張宗君急忙扶住之後,鼻頭一酸,忍不住滿帶着哭腔的問。
“嗯。走了,虎子這樣,其實也挺好,”晨曦眼睛紅紅的,輕輕走過去扶助楊芝,“起碼咱們一家人都在給它送行。媽媽,您要是今天心情不,就不要去公司了。”
還去公司?楊芝和張宗君忍住地苦笑,只是無論如何這個苦笑也笑不出來:現在還哪有那個心情?
“虎子走你們打算怎麼處理給虎子處理……嗯,後事?”張宗君輕輕的揉了揉眼睛,示意已經開始在張嵐懷裡慢慢變的僵硬的虎子,向小晨曦和艾麗絲、吉爾、張嵐四個人問道:雖然用後事這個詞來說不怎麼恰當,但似乎也找不到更合適的詞語來用在虎子身上,“是不是找個地方埋掉?”
“讓我再:着虎子一會兒吧。”張嵐沒有擡頭,也沒有動身子,幽幽的說道,“以後再想見到它就難了。”
“我也在這裡陪一會。”到自己兒子這麼說,楊芝抹了抹眼角,和兒子在這裡一起看着虎子那逐漸變硬的身體,忍不住地又是一陣悲傷,淚珠兒彷彿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順着面頰不停的滾滾下落。
早有吉爾這丫頭進屋芝辦了一把椅子出來讓楊芝坐下。
看着這娘幾個一臉的悲傷,張宗君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虎子也是在自己家裡呆了這麼長時間了啊,早已經成了自己家裡地一員,現在虎子走了,自己心中又何嘗好受?
看到家中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家中地保姆們走路都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在張家當保姆的這些人,誰不知道張家對這虎子的感情?在張家一家人的心裡,虎子已經不是一條狗那麼簡單了,那就是張家的一名不會說話的正式成員。雖然張嵐一家人平常對自己這些人很好,但如果自己不識項的在這個時候做出點什麼不恰當的事情,那會被別人怎麼看?
虎子平常乖巧懂事,即使是家中地保姆們,對於虎子也是喜歡的緊。對於這條狗,平常保姆們上心的程度不亞於對張嵐一家人,看到虎子這麼走了,有兩個平常和虎子感情好的小保姆還在一邊不停的抹眼淚兒。
倒是在張家乾的時間最長的一個保姆嘆了口氣,走過來安慰楊芝和張嵐,“夫人,你們都進來吃點東西吧,這樣的事,我們大家心裡都不好受,可人是鐵飯是鋼,不管出了什麼事,這飯總還是要吃的不是?先吃點東西再說別的事吧。”
“劉姐,”楊芝無力地擺了擺手,“今天早飯你們自己吃吧,我吃不下。
”
聽到楊芝這麼說,劉姐求救似地看着張宗君,希望張宗君能幫忙自己勸勸,這樣不吃飯哪能成啊。
應着劉姐的眼神,張宗君苦笑着搖了搖頭:不止是老婆和孩子,就是自己不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甚至腦袋裡現在還有點兒恍恍惚惚地,哪有心思吃飯?至於今天去上班,那是想都不用想了,根本就不
—給自己工作最大的好處就是自己不去上班也沒有人工資。
倒是張宗君、楊芝和艾麗絲幾個人一大早地都沒有來公司,把公司的人給急的不輕:總~總經理和副總經理今天都齊齊的沒有到,千萬別是路上出了什麼問題啊!整個集團好幾萬人就等着這一家子人養活着呢,他們出了事,咱們大家怎麼辦?
同樣着急的還有張宗君和楊芝兩人的秘書,等到秘書們打過電話來問了一下情況,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後,心中總算是放下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只要老闆沒事就好,只要老闆沒事,漫說今天老闆他們都不來,就算是連着幾天不來也沒有關係。
秘書很清楚,這樣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看這條狗在那家人心目當中的地位了。現在看來,很顯然,張家的這條狗在張家心目當中的地位相當高。
一家人就這麼靜靜的呆着,彷彿空氣也被感染了悲傷,給人的感覺是整個空氣都彷彿是凝固了起來,壓抑的人心中莫名的難受。
直到中午的時,還是最難過、一直就這麼一動不動的抱着虎的張嵐先擡起頭來,“爸,媽,好了,一會兒找個好地方咱們讓虎子入土爲安吧,虎子這麼個年紀,也算得上是高壽了……”
話說到這裡,卻再哽咽着說不下去,積攢了一上午的眼淚這時候順着臉不停的留下來,好像是淚腺反應了一般,從早晨到現在,直到這個時候才彷彿是開了閘的水庫一般的奔涌而出,“媽,爸,你們先進去吃點東西吧,一會兒還要出力氣呢。我在這裡再陪子最後一會兒。不用管我了,我吃不下……”
聽到張嵐這話,一直在一邊看的保姆劉姐卻是鬆了一口氣:剛纔自己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小張嵐,跟個木頭人似的在那裡傻愣愣的坐着不動,看上去像是傻了似的,這樣下去可容易出事的。這樣憋下去,很容易憋出問題來的,現在哭出來了就好了。
不用擔心這個小傢伙憋在裡憋出什麼毛病來。
“是啊,別先不說,”張宗君的心中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儘管他心中也難受,可是他是一家之主,是家裡的頂樑柱,在這個時候一定要忍住,張嵐還是孩子,他能夠隨着己的性子來,肆無忌憚的發泄自己的情緒;老婆楊芝是個女人,這是她的本能,在這娘幾個情緒好起來之前,自己一定要頂住,看到兒子首先從悲傷中稍微擺脫了出來勸自己兩人去吃飯,張宗君趕緊勸楊芝:“現在先是找個好地方讓虎子入土爲安吧。”
一上午悲傷流淚,楊芝心中的情緒總算是稍微好了一些,勉強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擡頭哽咽着問到,“你們打算將虎子葬在哪裡?”
雖然悲傷,楊芝倒也.:有失去最基本的理智,雖然虎子在自己家中的地位確實是很高,但卻還沒有打算像是家中走了老人那般的大操大辦:不管怎麼樣,虎子畢竟是一條狗,如果真的像是家中走了人一般的那麼大操大辦,傳出去會被戳脊梁骨的。自己牢記着做人的本份,記着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就像是自己娘告訴自己的:不要有了幾個錢就不知道天都多高地有多厚的忘記自己是誰了。
在這點上,儘管很悲傷,楊芝依舊分的很清楚,只是清楚歸清楚,心中的那份感覺卻又是另外一回事,雖然不能像是給家中走了人那般的大操大辦,但虎子畢竟是自己家中的一份子,就算是爲了虎子的下一世着想,爲虎子的身後安身之所找一個好地方卻是一定要的,安葬的地方的風水關係着虎子下一世的幸福——坦率的說,對於有沒有來世,楊芝並不怎麼相信,但這麼做並不是迷信,只是對虎子另一種哀思的寄託,希望虎子在完成了這一世的使命之後,來世有個更好的出身而已。
“要不就在咱們老家對面的那個山上吧,”聽到楊芝這麼說,張宗君嘆了口氣,“那個地方既能夠看到咱們家的房子,也能夠看到咱們的礦泉水水源,都是虎子以前呆過的地方。而且背陰向陽,風水也不錯,我想如果讓虎子自己選的話,也會選那個地方的。”
“就那裡吧,”聽到自己老爸這麼,張嵐點點頭,“我瞧着也不錯。”
“你們爺倆看着辦吧。”楊芝微微搖了搖頭,心中亂如麻,這個時候,她也提不出什麼好的建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