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沒多長,城中又是流言四起,有很多人聲稱他們在晚上看到有黑影抓人,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不光如此,甚至很多人家不是丟孩子就是丈夫傍晚出去就再也沒回來,府衙的大門都快要被百姓們敲爛了,縣令也是爲此事而焦頭爛額,可他已經派出了多方人馬日夜巡邏,可就是沒有遇到那個所謂的黑影,更別說失蹤的人了,那簡直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一樣,從此再也沒有音訊。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縣令突然秘密派人出去,至於幹什麼,那卻無人得知。
城中百姓人心惶惶,都說城中有妖怪作祟,能走的趕緊走,誰也不想在這裡停留半刻,縣令立馬下令封鎖城門,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出城。
如今丟了那麼多人,如果找不到那個賊自己的烏紗帽肯定也保不住,這些百姓如果離開,那勢必會把消息傳播出去,到時候自己更是百口莫辯,爲了自己的仕途着想,縣令也不能讓一個人離開。
百姓只好躲在自己家中閉門不出,可那個所謂的黑影還在不停作案,甚至有時候鄰居之間都能聽到呼救聲,可因爲心中害怕,他們誰也不敢出門查看。
輪迴客棧。
“你就是那個縣令派來的衙差?”不是四喜不相信,只是這個人看起來這麼魁梧,實在是難以讓人把他和衙差聯想到一起,這副尊容那大門口一站,任何妖孽誰敢靠近。
“我不是。”魁梧大漢道。
那些衙差剛剛出城還沒有十里就被人殺了,這名大漢本來是在山中修行,夜觀星象這才察覺到南方異象,一路追尋過來,還沒進城就發現城中妖氣沖天,他法力有限,根本就無法對付那個妖孽,苦思冥想之後,這才找上輪迴客棧。
“你說那個妖孽就是殺千刀?”四喜問。
殺千刀怎麼可能會變成妖呢,這的確是有點讓人匪夷所思。
四喜跟着大漢一起來到城外,還沒靠近就看到城中血氣沖天,大有破空之勢,如此看來,那妖孽已經快要到緊要關頭,如果不及時阻止,恐怕真會生靈塗炭。
“那座山在哪裡,我們趕緊去阻止它!”四喜問道。
大漢帶着四喜來到城外不遠處的那座山上,山腳下已經開鑿出一大片空地,地上都是一些散碎的石塊,看來這裡就是那個石場無疑,可週圍卻一點妖邪之氣都沒有。
大漢不是說周老爺曾經月月都往石場進貢祭品嗎,如果真是如此,怎麼會如此乾淨。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這個地方我轉過許多次,就是沒發現蹤跡,可城中百姓還在不斷銳減,再這樣下去……”剩下的話,已經不需要說明了。
從石場往山上又來回走了數次,四喜也是沒有發現任何跡象,眼看天色越來越黑,思量再三,四喜決定先去那個周老爺的府上看看再說。
“城中太過危險,我之前也不敢貿然前進,這次有你做伴,我就陪你一起走一趟。”
大漢知道周老爺的府上在城中最繁華的那條街上,可當兩個人來到城中後,只發現到處都是一片蕭條景象,放眼望去,所有的街道都是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街邊店鋪全都大門緊鎖,裡面早已經落滿塵土,看來已經很久沒開門,整個城鎮有種說不出的冷清,似乎這個地方已經荒廢很久。
四喜跟着大漢來到一座大門前,門前早已經落滿塵土,有些破敗的燈籠掛在大門上搖搖晃晃,這樣看來,這裡應該也是被廢棄的房子。
“這裡就是周府。”門楣上還掛着寫有周府二字的牌匾,只是看起來已經褪色了不少。
從外面看來,這裡也和外面也沒有什麼區別,四喜正在觀察要不要進去的時候,突然從宅院中散發出一絲淡淡的紅色。
“有妖氣!”
四喜跟大漢對視一眼,兩個人悄悄摸了進去。
整個宅院中都是一片荒蕪的景象,到處都是破敗不堪,兩個人在後院中轉悠一圈,四喜突然察覺到在角落中的一個屋子裡似乎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兩個人一前一後湊到那個屋子前,可以肯定妖氣就是從那個屋子中散出來了,可是妖氣十分微弱,根本就不足以對他們造成危害。
推門而入,四喜直接衝了進去。
屋子裡的擺設一切如初,卻沒有沾染上一絲塵埃,在裡面的居室中,一個老頭正跪在地上而他的身上則是坐着一個大約三四歲左右的小童。
“駕,駕,駕,快走啊,快走啊你。”小童催促道。
老頭在小童的催促下,快速的用雙手和雙腳在地上爬行,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破爛不堪,膝蓋處也已經被磨破,可他卻好像什麼都沒察覺到似的,動作流利的更像是一個木偶。
“呵呵,呵呵,快點,再快點。”小童完全無視四喜的存在,坐在老頭脖子上自娛自樂。
“夠了,你給我停下來!”四喜衝上前去,攔在老頭的面前,誰料老頭竟然往旁邊拐去,根本就沒有理會四喜。
四喜一把抓住老頭的衣領,這才發現老頭的雙眼早已沒有眼珠,只剩下兩個黑洞,嘴裡的牙也全都掉光了,嘴脣上全都是乾裂的血痕,觸目驚心。
而騎在老頭脖子上的小童居然渾身發青,一雙足以佔據半邊臉的黑眼就像是石頭一樣冰冷,而小童左手上的指甲足足有一寸多長,右手則是直接插在老頭的後頸處,手指在老頭脖子裡絞動,以此來控制老頭爬行。
“啊!”四喜被嚇得後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老一小。
“咯咯咯,活該,活該,活該。”小童突然咧嘴笑起來,嘴裡全都是長長的尖牙,令人膽寒。
“四喜,裡面怎麼了?”大漢在外面大聲喊道。
“你別進來!這裡面太危險!”四喜盯着眼前的小童,單從外表來看,這個小童已經被要謝附身,而老頭恐怕早已經死去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