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可以在這裡看到關於自己母親父親還有奶奶的記憶,實在是令路一感覺到驚訝,不過當所有的記憶全都消失的時候,他也是緩過神來,他身處的地方也是絕對不安全的。
至少路一還沒有弄明白,可當他轉身想要離開屋子的時候,外面的天卻徹底陰下來。
沒有任何預兆,窗戶的光亮頓時消失不見,甚至就連房門也是咣的一聲鎖上,黑暗襲來,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路一就感覺到在門口方向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感覺迎面而來。
是那種讓人很壓抑的感覺,甚至有些無法呼吸,路一的身體僵硬在布簾子前面,不敢動。
他感覺到,在房門那裡就有一個人影,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可是他看不到那個人影的所在,更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
總之,他來了自己不該來的地方,而且已經被困在裡面。
路一緩緩的做好準備,隨時提防着任何一個方向有危險。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很是刺耳,“你是老傢伙的孫子,呵呵,想不到還是落到我的手裡。”
那的確是一個老太婆的聲音,可是聲音的沙啞和剛纔躺在躺椅上那個老太婆的形象完全不符,這個聲音聽起來很尖銳,甚至有人厭惡的狡猾。
“你是誰?”路一小心的問道。
“咯咯咯咯……”是一陣清脆的骨頭相撞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像是有人從地上站起來一樣,路一後退了一步。
“你馬上就知道了,我是誰了!”
話音一落,路一的脖子上一緊,一隻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路一想要掙扎,可伸手一摸卻觸碰到冰涼的骨頭,掐住他脖子的不是手,而是一隻手骨,堅硬無比,觸手冰涼,就像是在冰箱中冷凍已久似的。
“不管,你是誰,都別想動我!”
路一咬着牙想要將手骨掰開,可是對方的力道很大,他情急之下伸手就向前面胡亂的抓撓起來,只聽到嗤的一聲響,就像是皮革被劃開的聲音一樣,路一的手中留下一片好像皮革一樣的東西。
手骨的力道加大,路一來不及思考,擡腳就向前面的黑暗中踹了過去,手骨鬆開,他急忙後退兩步,大口喘息起來。
“我要你留下來,永遠當我的奴隸!”依舊是那個老太婆的聲音,語氣中充滿狂妄。
四周一片黑暗,路一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能憑感覺猜測那個老太婆的所在,就在這個時候,路一的左胳膊突然一痛,伸手一摸,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對方的經過,就被她劃傷了,看來對方是能夠看到自己的。
這種處境對路一很不利,自己在明,對方在暗,他一定要想辦法脫離對方的掌控才行,可是這裡本來就是那個老太婆的地盤,他又能躲到那裡去呢。
路一小心翼翼的往前面移動,他記得自己剛剛進來這個屋子的時候,正衝着門的地方有一個長方形的案子,案子底下的空隙很大,應該能讓他藏進去。
黑暗中,路一憑着記憶往案子的方向挪移,在黑暗中行走,對於人類來說是一項非常挑戰心理的事情,幾乎所有人都黑暗都有種莫名的恐懼,就連路一都不例外。
每走一步,路一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因爲他生怕在自己移動的時候會碰到什麼東西,這種小心也是變得有些太過謹慎。
因爲路一已經走了幾大步,卻還是碰到那個長方形的案子,而且他感覺自己不是呆在那個房屋裡,而是一個虛幻的空間裡。
路一停下了腳步,從懷中掏出一根蠟燭,這還是上次他和四喜在一起的時候,四喜告訴他提前準備上的。
蠟燭也是四喜給的,那可不是一般的蠟燭,蠟燭微微發紅,卻又不是成親時候的紅燭,而是上面泛着一種淺淡的紅,四喜說那是黑狗血。
黑狗血並不能說是非常正氣的東西,雖然有驅邪的作用,但也是因爲黑狗血的戾氣較重,用黑狗血來衝擊煞氣,只能說的上是一種應急辦法,其實也起不了多長久的時間。
這也就是有些驅邪的辦法,第一次用黑狗血管用,第二次再用的時候效果就會減弱,其實這並不是因爲黑狗血不管用了,而是黑狗血的戾氣沒有煞氣重。
蠟燭拿在手中,路一劃亮一根火柴,將蠟燭點燃,微弱的光芒照射出來,竟然能將黑暗的空間照亮,路一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就站在這個有些狹窄的房間中,距離那個長方形的案子還有一半的距離。
按照剛纔的步子來算,自己早就應該撞到案子了,怎麼還會有這麼遠的距離,如今自己的位置已經暴露,再躲起來也就沒有多大的意義。
路一往房屋門口看去,這是一個蒼老的聲音也隨即傳來,“年輕人,天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我的家裡?”
循聲看過去,就在房屋門口那個所謂的人影居然是一個佝僂着後背的老太婆,她的臉上佈滿周圍,可眉梢嘴角卻總是帶着一絲微笑,給人一種笑眯眯的感覺,看起來很好相處。
“我……我是來找人的。”路一有些倉促的說道。
“不管找誰,天這麼晚了,你就留下來吧。”老太婆直接將房屋的門鎖上了。
路一慌忙拒絕,“不行,我還沒有找到我的朋友,他們看不到我一定會擔心的。”
“可是外面已經下雨了,他們也會躲雨,你出去了又能去哪裡找他們呢?”老太婆的話音剛落,外面突然轟隆一聲,伴隨着滾滾雷聲閃電一閃而過,路一看清了老太婆的臉。
她居然只有半張臉皮,另外半張已經從臉上扯下來,在下巴處面前掛着,失去眼皮的眼球直勾勾的盯着路一。
這絕對不是人,路一可以肯定。
當務之急,路一被牽制,也絕對不能來硬的,只能勉強先答應老太婆的要求,“好,那今晚我就打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