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童臻到底怎麼回事?好像完全換了個人似的?”我瞧向崔泰傑,以他的智慧自然也看得出來:“本來我們左右夾擊,以他剛纔被我重創的狀態是不可能抵抗得了。”
“不錯,除非他也有超能力,但是這個假設早在學校剛剛遇上他之前就已經察覺到並非輪迴者了。”我說。
“嗯嗯,以我推測,一定是有人暗中相助。”崔泰傑眯起眼睛地說。
“有可能,可惜這裡光線這麼暗,根本沒有看清是誰?”我抱怨道。
“而且這個背後相助的一定不是一般人,童臻在短時間內變得如此身手敏捷,似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牽引。”
“哦?那真的是有點匪夷所思。”
正當我們在思索時,卻聽到了背後有人喊我和崔泰傑的名字,一聽便知道是瓜瓜和唐可香。
我們旋即大聲呼應,四人很快就匯合在一起。
“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警察已經來了。”然後眼睛望向後方的幾個來人。
我看着瓜瓜和唐可香突然感覺鼻子一酸,啜泣起來。崔泰傑知道我傷心的原因,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臉色也沉了下來。
兩個妞兒面面相覷,但見我哭的越來越厲害,意識到發生了大事,便焦急地詢問事由。崔泰傑不想我回憶起阿瓏慘死的過程,只好由他代爲告知。
聽着崔泰傑沉重的講述,瓜瓜情緒最爲激動,發瘋似地跑向阿瓏的屍體旁邊,唐可香見狀也哭哭啼啼地跟着過去。
瓜瓜平日很少見到這樣血腥的畫面,一時之間竟然站立不穩,我連忙走了過去和唐可香扶了她一把,拍一拍她的胸口這才緩解過來。
警察跟我們說接觸過離屍體的人都要儘快去消毒,不然會有病變,並示意我們不要破壞現場,儘量不要再靠近屍體。他們拿起了藏屍袋將阿瓏冰冷的身體裝了進去,那一刻,我們三個女孩都忍不住嚎啕大哭,崔泰傑則雙拳緊攥,神情肅穆,畢竟舊仇未報又添新恨的感覺誰都心裡不舒服。
過後一段時間,警察便要求我和崔泰傑回警署錄口供,瓜瓜和唐可香便先行回去了。
在錄口供的時候,我情緒一度激動,一時難以繼續進行,崔泰傑和Cherry都一邊安撫下我的心緒,一邊給我喝杯鎮靜茶定定神,這麼折騰下來直到晚上11:00的時候才完成。
阿瓏慘死的消息很快在學校內散播開來,這幾天我們宿舍三個人都向各自的輔導員請假,左鄰右舍的同學以及阿瓏的同班同學、老師和他的家人都過來我們宿舍慰問和弔唁。
當然,還有凌教授,想起之前跟他前些日子在課室裡爭吵,一來氣便忍不住嘴:“這下你可滿意了吧!”
“唉!作爲校長,我深感抱歉,我實在不知道事情爲發展到這麼嚴重的程度,我當時也是一時過火,沒有把問題考慮得這麼深,纔出言不遜……”看凌教授的樣子非常自責,但這並不能挽回阿瓏的性命。本來還想找他說說“萬魂地陵”的事,但這個節骨眼上,實在不宜。
我別過臉來,不看凌教授,算是對他的一種懲罰吧!
隨着慰問的人數越來越多,宿舍的氣氛漸變悲涼,尤其是阿瓏的父母,早已哭得死去活來,還一度昏厥。旁人都觸景生情,畢竟阿瓏是他們兩老唯一的孩子,意味着在往後的日子裡他們要過着“失獨”的生活。
在之後的幾天時間,便是阿瓏的殯葬,全校師生都悉數到殯儀館參加她的喪禮,在遺體火化的那一刻,衆人的哭啼聲愈加濃烈,幾乎要把烘爐火給澆滅,只是,這一切都已經不能回頭。看着阿瓏的遺像,悲傷再多亦是徒勞,只有化悲憤爲力量,才能告慰她的在天之靈。
自從首都大學發生了這兩宗命案後,師生們無一不提心吊膽,擔心日後還會有邪教分子混入學校,所以警方在打擊邪教的這段日子加派了警力在兩個校區巡邏,一時間感覺學校要變成警察局了。
很快,在警方連日來的搜捕下,邪教的窩點逐漸被警方擊破,邪教肆虐的勢頭暫時被抑制,但那個所謂的教主依然未能找尋到他的蹤跡。
比起打擊邪教這事,我更關心的還是小蓮,畢竟她自從跟童臻鬧矛盾後,一直悶悶不樂,卻還不知道他所愛之人是個十惡不赦,冷血無情的邪教分子。
某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有必要將此事告知她,但也許是轉變的太突然,一時間小蓮難以接受我的說法。
“他雖然最近對我不好,對擂臺賽的失敗耿耿於懷,但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做出犯法的事情來。”小蓮仍執迷不悟。
“我的好妹妹,你醒醒吧!他只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他殺死了崔泰傑的寵物小狗,還殺死了阿瓏,他不是人來的,他是畜生!”我實在不願看到小蓮繼續被那個僞君子所欺騙。
“不是的……”小蓮激動地雙手捂頭,雙眼緊閉。
“你姐姐說的都是真的。”崔泰傑不知何時冒了出來,神情自若。
“你……你怎麼來了?”我問。
“我一直子坐在你們後面。”崔泰傑安慰小蓮:“其實在那晚遇到他之前,我從未有過把他跟邪教和殺人兇手聯繫到一起。他掩飾的很好,在武術社的時候表現得多麼偉大,多麼威凜正義,這不過是他爲了哄騙你們這些小女生而樹立起正面形象的手段。”
“你……你什麼意思嘛?”小蓮擦了擦眼淚。
“你還不明白,我不知道你姐姐有沒有跟你講過她之前被神秘男子偷襲的事情。”
我臉色大變,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爲什麼要把我的醜事爆出來,而崔泰傑的眼神告訴我,若不把這件事捅出來說,是很難讓小蓮相信的。
“我知道,那是在剛剛入學不久的時候。”小蓮說。
崔泰傑見我沒有反對,也就一五一十把我曾經再次被侵犯的事情以及經手人就是童臻的事實告訴了小蓮。
她臉上寫滿了“不可能”的字眼,她看了看我,而我早已雙眼溼潤。
“小蓮,你姐姐也是爲你好,她就算欺騙所有人也不會欺騙你的,童臻他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這麼簡單,如果你還是不相信的話,那你就看看這個吧!”崔泰傑旋即拿出手機。
小蓮一臉茫然看着我,而我更是一頭霧水,連忙搖頭示意不清楚,究竟崔泰傑要拿什麼出來給我們看?
“就是這些。”崔泰傑打開手機相冊裡面的幾張照片,照片裡的兩個男女抱成一團,從拍攝的角度一看便知道這些照片裡的男生就是童臻,而旁邊的女生卻不是小蓮,而是不知名的女生,而且每張照片的女生都不是同一個人!
小蓮聚精會神地看着,不時翻來翻去,就幾張照片她也看了很長時間,似乎扔不相信照片裡的男生就是童臻。
“這下你可看清楚童臻的爲人了吧!”崔泰傑淡淡地道。
小蓮看着照片,淚液早已充盈眼球,身體微微顫抖着,嘴脣翕動,悄聲重複着“爲什麼”三個字。
我過去擁抱她,拍了拍她的背,含淚而道:“姐姐知道你心裡很難受。你要哭、要鬧、要打都儘管發泄在姐姐身上吧!姐姐不會怪你的。”
小蓮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在哭泣,看來,她是真正意識到自己遇人不淑了。
我向崔泰傑使眼色示意迴避,他很識趣地走開。
旁人絡繹不絕從我們姐妹倆身邊走過,不時看向我們,以前的我在這種場合或許會感覺很尷尬,但這一次無論小蓮哭得多麼丟人,我都不會放開擁抱她的手,因爲現在的我是帶她驅散失戀陰霾的曙光,是讓她慢慢從痛苦中振作起來的柺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