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邊緣,流光溢彩,泰坦們齊心協力,終於將萬神殿,按專門用來懲治泰坦的囚籠召喚到了此地!
而後,他們就看見,偌大的薩格拉斯的身軀被固定在虛空中,彷彿一個冬天被凍在冰塊裡的魚一樣動彈不得。而在他的遠處,阿爾薩斯同樣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態。他身上的光芒已經暗淡,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成功了。
而此刻,彷彿也感知到了阿曼蘇爾他們已經成功,阿爾薩斯靜止的身體忽然抖動了一下。接着如同冰塊突然破開,時間重新開始流動,薩格拉斯的軀體向前繼續攻擊,然而猛然間,鋪天蓋地的力量向他涌了過來,銀白色的鎖鏈捆住了他的四肢,讓他無法動彈。
那邊,保持着自己偉岸體積的阿爾薩斯習慣性地喘了口氣,儘管此時此刻他根本無法發出任何氣流:“結束了,薩格拉斯,你輸了!”
“你的罪行將得到審判。”阿曼蘇爾道。其餘的泰坦也圍了上來,看着薩格拉斯。儘管被他殺死,被囚禁萬年,如今大仇得報,但泰坦們並沒有失態。他們知道,罪人終將得到他應有的審判。
“我雙手沾滿了鮮血,這我不會否認。”看着阿曼蘇爾的眼睛,薩格拉斯的聲音依舊沒有屈服,“但,我的所作所爲皆爲正義。如果不能完成對宇宙的淨化,這個世界遲早會成爲虛空的奴隸!”
“蠢貨,你們的所作所爲,只能讓這個宇宙在未來陷入無盡的黑暗!”
“可你的作爲,已經讓這片宇宙陷入了黑暗。”在一旁,阿爾薩斯道,“多少原本祥和的世界,因爲你的存在而滅亡了,這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也說過,未來會是一片黑暗,可那畢竟在久遠的未來。”阿曼蘇爾同樣開口道,“我們現在發現了問題,給我們時間,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我試過了,沒有辦法。”薩格拉斯道,“虛空的力量……是將一切糅合起來,形成一種絕對無序,絕對混亂的形態。這也是宇宙演變的趨勢,從秩序到混亂的趨勢,是一種無可阻擋的力量。”
“我們無法阻擋宇宙的毀滅,但我們可以在這之前讓這片宇宙不至於淪落爲虛空的奴隸。而唯一的辦法,就是提前‘混亂的終末’的到來。”
“薩格拉斯……”阿曼蘇爾驚怒,然而他之後沒有說出話來。
阿爾薩斯沉默了。
片刻後,他突然說道:“我且讓你看看,這宇宙究竟是怎麼形成的。”
薩格拉斯一怔,包括阿曼蘇爾在內的泰坦們也是一怔。而後,他們就發現,眼前的景象正在飛速地變換。
“時間在倒流。”阿曼蘇爾第一個看穿了阿爾薩斯在做什麼,他喃喃着說道。
“不,不是時光倒流。”阿爾薩斯解釋道,“只不過是還原過去發生的跡象罷了。”
阿曼蘇爾等人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着,看看阿爾薩斯想要說什麼。
他們看到一顆顆熄滅了的恆星重新點亮,被摧毀的世界逐漸復原,阿曼蘇爾甚至看到了自己回到自己的星球之卵當中——他知道,那就是萬神殿歷史開始的時候了。再早的歷史,他也對此一無所知。
而在看的過程中,他逐漸地發現,星球之間的距離,似乎是在慢慢變小!
“等等,這是……”他不由得動容。
“對。”阿爾薩斯微微頷首,“宇宙在不斷的膨脹,所以纔有了今天龐大的世界。而在最初的時候,他是很小的。”
“有多小?”阿曼蘇爾沉聲道。
“無限小。”阿爾薩斯道,“在最開始的時候,整個宇宙根本沒有什麼物質,能量,精神,靈魂的分別。一切都是一個體積無限小,質量無限大的一點。時間和空間在那裡根本沒有意義,直到某一天,大爆炸發生,那高度完美的一點變成了如今的宇宙,纔有了我們現在的諸多概念。”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薩格拉斯,你來回答我,那種狀態,是秩序的,還是混亂的呢?”
薩格拉斯不說話。
按理來說,當我們不分彼此,將所有的東西糅合在一起的時候,那絕對是最混亂的狀態。只有把不同的東西加以區分,放置得井然有序,纔是有序的,是秩序的。
可這麼看來,混亂纔是這個宇宙最初的狀態啊。
但又不對,按照薩格拉斯的理論,這個宇宙是從秩序走向混亂的,那麼最開始的時候應該是秩序最高的時候……
薩總迷茫了。
不僅僅是薩總,其實就連萬神殿的大佬們,此時此刻,也有點迷茫了。
“秩序和混亂,對這片宇宙而言並沒有什麼意義。”最終,阿爾薩斯給下定論了,“你也說了,宇宙在擴張。而只要這種擴張沒有停止,宇宙就不會滅亡。”
“因此,宇宙並不是註定毀滅的。就算它註定毀滅,也和虛空毫無關聯。虛空不過是宇宙演化的時候偶然出現的一種力量罷了,就像生與死是對立的兩種力量,水與火是對立的兩種力量,虛空也不過是和聖光對立的一種力量罷了。”阿爾薩斯說道,“我已經幹掉三個上古之神了,甚至現在,你我隨手都能幹掉一個上古之神,你在恐懼什麼呢?”
薩格拉斯閉眼,不說話。
時光回溯是說不了謊的,這一點他心知肚明。畢竟他也是泰坦,時間的力量,他也有所涉及。雖然一般不會使用,但用來判斷真僞,還是綽綽有餘的。
所以,他知道,阿爾薩斯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在這一刻,他兩萬多年的信念,第一次產生了動搖。
薩格拉斯被帶走了,阿曼蘇爾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萬神殿的監獄沒有任何問題,他們早已做了萬無一失的準備,薩格拉斯永遠都不可能從裡面逃出來。
對此,阿爾薩斯不置可否。他現在纔剛突破,之後還有進步的可能。只要不是明天薩總就跑出來,他就無法給他造成威脅了。因此泰坦的監獄牢固不牢固,對他來說都沒那麼重要。
不過,在臨別的時候,阿曼蘇爾卻又對阿爾薩斯發出了邀請。
“讓我加入萬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