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別不信,這都是真的,你快幫我們換醫院吧。要不然,我們兄弟都要死在這了。”
黃鼠狼驚疑不定,臉色變了又變。一旁的贏劍察覺情況,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黃鼠狼安撫老二一番,轉頭將情況告訴贏劍。贏劍略一沉吟,說:“把電話給我,我想問他幾個問題。”
黃鼠狼順勢將手機遞過去,贏劍一拿到手機就淡淡地說:“老二對吧?你那邊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在給你們換醫院之前,我想問你幾個問題。第一,這種情況是你們一進醫院就出現還是做了什麼事情纔出現?第二,你們莫名其妙出現在太平間,之後有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
老二想了想,回答道:“不是一進來就出現的,我記得是我們捉弄林敬鳴之後才發生這種事情。嗯,好像是捉弄他的第一天就這樣,又好像是第二天,過了這麼久,我也記不清。還有就是我們出現在太平靜,都是三個人一起到哪裡,然後又莫名其妙醒來的。”
“除此之外,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了麼?”
“好像沒有……不對,還有一點,每次醒來,我們的脖子都很痛,你問這個幹嘛?”
贏劍自信地笑了起來,說:“如果是這樣,我明白了,你們遇到的肯定不是鬼。在暗中動手的肯定是林敬鳴!”
一聽說林敬鳴,黃鼠狼、王學斌都湊了過來,老二在電話的另一邊也豎起耳朵。
“你們不是一進醫院就碰這種事情,鬧鬼的可能性已經降到最低。再加上你們是捉弄林敬鳴後才這樣,林敬鳴動手的可能性已經超過八成。對了,你們捉弄林敬鳴有沒有成功?”
老二老臉一紅,垂頭喪氣道:“沒有,都失敗了。”
說着,他將那天的情況說出來。贏劍聽了,不禁笑道:“那他肯定發現了你們,然後將計就計了,這鬧鬼時間肯定是他搞出來的。”
老二猶自不相信,說:“可林敬鳴不是斷掉右腳了麼?他現在連我們都無比打得過,怎麼可能將我們運到太平間去?”
“你是豬腦袋不成?我說是林敬鳴動的手腳,可沒說他親自動手。別忘了他身邊還有一個身手非常了得的女朋友,如果她出馬的話,你們三個廢物又算得了什麼?”
老二登時大怒,可又不敢辯駁什麼,應付了兩句就掛斷電話。老二一放下手機,另外倆流氓就圍上來,問道:“怎麼樣了?”
老二黑着臉說:“不讓我們換,贏劍那個畜生不讓我們換醫院,他說這事是林敬鳴搞出來的。”
“什麼?這怎麼可能?林敬鳴不是斷了腿麼?他還有這本事?”
“我也是這樣跟他說的,可他說動手的十有是那個江婭韻,等等看吧。如果真是林敬鳴動的手,他肯定會想辦法對付林敬鳴的。”
三個流氓沉默了片刻,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算贏劍會想辦法對付林敬鳴,那他們今晚怎麼辦?又要太平間一日遊麼?
“要不,今晚大家都別睡了?”
“那怎麼行?難道贏劍一天沒有想到辦法,我們就一天不睡覺?那還不困死?”
“那……要不咱們輪着來,每天留一個人守夜?”
“嗯,三天熬一次夜,應該可以,可是,第一晚上由誰守呢?”
問題以問出來,四道目光落在老二身上。老二的屁股下像是裝了彈簧,跳起來說:“爲什麼是我?”
“這裡你最大,當然是你。”
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遊戲規則,老二認命了。
“媽的,第一個就第一個,我倒要看看老子是怎麼去到太平間的。”
“太平間……”三個字從他嘴裡蹦出來,老二不禁打了個寒顫。
當天晚上,另外兩個流氓早早休息,老二圓瞪着通紅的眼睛,心跳跳得賊快。
隱隱約約間,他似乎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寂靜的病房裡盪漾着。
“噗通~噗通~”
不知道過去多久,這心跳聲多多了一點雜音,老二凝神一聽,這才發現多出來的居然是腳步聲。
“篤篤篤……”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他們病房門口。老二差點嚇尿,連忙像那縮頭烏龜一樣鑽進被子裡。可想到自己的任務,他又將腦袋伸出來,渾身顫抖着。
“南無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保佑,我的上帝,你要救救我啊,你們誰救了我,我回頭一定給你們上香,感謝你們的大恩大德。”
先不說如來觀音會不會救他,上帝要是聽到有人給他上香,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冒煙。他喜歡香這玩意兒麼?
“咔嚓……”一聲,大門打開了,江婭韻一身白衣,輕手輕腳走進來。老二聽不到她的腳步聲,又嚇得渾身一抖,想道:“我的媽呀,真的來了,這全身白衣服,真他媽的猛!神啊,你讓我暈過去吧!”
江婭韻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好像還露出猙獰的微笑。在黑暗中,老二固然看不真切,但隱隱約約間,他似乎看到女鬼是沒有臉的。女鬼的臉白茫茫一片,只露出兩隻黑亮的眼睛,很嚇人。
不等江婭韻動手,老二雙眼一翻,暈了過去。當然了,江婭韻不知道這些,她的掌刀還是落了下去,準確無誤砸在老二的脖子上。
緊接着,另外兩個流氓也被江婭韻打暈,一一送到太平間去。第二天早上,老二一醒來,就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老大,我不活了,我要換醫院,再這樣下去我們一定會死的!那絕對是鬼!絕對是鬼啊!”
黃鼠狼一臉無奈,看向贏劍。那表情似乎在說:“你看着辦吧。”
贏劍沉聲道:“你們還是不是男人?給我冷靜點好不?世上根本沒有鬼這玩意兒,你昨天看到的十有是江婭韻!”
老二大聲咆哮道:“收起你的鬼話吧?江婭韻走路會沒有聲音?江婭韻會沒有臉?你當老子是傻瓜麼?”
“冷靜一點!將昨晚的情況告訴我!”
老二氣得咬牙切齒,但還是將細節一一說出來。贏劍聽罷,臉色也陰沉下來,說:“醫院還是不能換,你們在這多待一晚,我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
狹窄的病房裡,除了三個流氓外還有王學斌、黃鼠狼、贏劍。他們六人神色各不一樣,都有着自己的打算。一聽贏劍的話,三個流氓轟然變色,說:“開什麼玩笑?我們一刻也不想呆了,再待下去真的會要命的!”
贏劍深吸一口氣,不容置疑道:“你們待也得待,不待也得待。今天晚上,我會和你們一起!”
三個流氓沉默下來,還是有些遲疑。黃鼠狼和王學斌鬆了口氣,拍着胸口似是放下心頭大石。老實說,他們真怕贏劍將所有人留下來。只是,他們還沒徹底放鬆,贏劍就說道:“黃鼠狼、王學斌,你們倆也留下來,要是江婭韻真的來了,我需要人手幫忙捉人。”
黃鼠狼和王學斌同時大驚,筆挺挺站了起來!
“你沒開玩笑吧?玩意那個不是江婭韻呢?我們豈不是死在這?”
“有我在,你們怕什麼?你們還是不是男人?”
黃鼠狼和王學斌的臉上就像開了染坊,臉色不斷變幻着,想道:“你他媽纔不是男人,男人和怕不怕鬼有個毛的關係。”
可贏劍既然這樣說了,他們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贏劍滿意一笑,說:“光是揭穿江婭韻的真面目還不行,我們要將計就計,反咬林敬鳴一下。王學斌,在這裡你對林敬鳴是最熟悉的,你知道他住哪裡不?”
“這個我知道,你想幹什麼?”
“呵呵,憑我們幾個人,是捉不住江婭韻的。林敬鳴在醫院,暗中盯着的人太多,也不可能將他運出去。所以,我們只好對他身邊的人下手。既然江婭韻到這來捉弄我們,他家裡肯定沒什麼高手,我想派人把他的女朋友捉起來。”
王學斌眼前一亮,說:“對了,我記得林敬鳴有個妹妹,今天才十二三歲的樣子,要是對她下手一定很容易,我們要不要……”
說着,他右手並掌成刀,做了一個切下去的動作。
贏劍嘴角微微上翹,說:“是麼,原來還有一個妹妹,那就拿她下菜吧,這事就交給你了。”
因爲不用留守“鬼……”醫院,王學斌鬆了口氣,屁顛屁顛離開。黃鼠狼望着他的背影,好不羨慕。
“我覺得,這任務交給我更好啊!”
贏劍毫不留情拒絕,說:“王學斌沒你能打,我需要一個打手!”
黃鼠狼雙肩一垮,只能垂頭喪氣。
夜又深了,贏劍和黃鼠狼坐在病房上,瞪大眼睛看向大門方向。三個流氓龜縮在被子裡,依舊瑟瑟發抖。
“老大,要不我們走吧,病房裡只有大門一個出口,要是那女鬼來了,我們想逃都沒地方逃的。”
“就是,大不了,我們到門口等去,至少還有條路走呢。”
贏劍越聽越不耐煩,黑着臉說:“再給我廢話,我就把你們扔這了,別以爲我贏劍好欺負。既然我設下這個局,你們就算死也要給我完成!”
“篤篤篤……”
輕微的腳步聲再次傳來,老二一個哆嗦,縮進被子說:“就是這聲音了,那女鬼走路就是這聲音了,她來了。”
贏劍壓低聲音問:“你白天不是說她走路沒聲音麼?這是怎麼回事?”
“哦,她在外面走的時候有聲音,進來就沒聲音了。快了,她要進來了,你們到前面頂着啊!”
“咔嚓~”
門把果然被人扭動,黃鼠狼和三個流氓嚇了一跳,連忙找張被子蒙着頭,只有屁股露外面。贏劍無奈,只好拿了根木棍嚴陣以待,等房門打開,一道白色的影子走進來,果然走路無聲。
老二、黃鼠狼、還有另外倆流氓揭開一條縫,小心翼翼看過去。可一看到江婭韻的白色身影,又見了鬼一樣縮回腦袋去。話又說回來,在他們的認知裡,這似乎就是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