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張振鵬隨便應付了王學斌幾句,乾脆進遊樂場去了。
王學斌拖着小蘿莉,跟上張振鵬的腳步,偶爾還低聲和小蘿莉嘀咕着什麼,嘴角的冷笑越來越明顯。進了遊樂場後,張振鵬一心想找林敬鳴,幾乎像長頸鹿一樣伸長脖子找人,倒沒有注意到他們二人的異樣。
因爲遊樂場裡的人太多了,張振鵬找了一圈,見找不到林敬鳴的身影就放棄這個打算,找東西吃去。對張振鵬的這個想法,王學斌倒沒有反對,甚至還有幾分得瑟,也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另一邊,林敬鳴和小蘿莉進了遊樂場,一直都有意無意地看向江婭韻。而江婭韻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不斷地看向四周風景,將林敬鳴當成了透明人。
“挨,婭韻啊婭韻,你不用這樣對我吧?雖然我是做錯了事情,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想我怎麼贖罪就直說啊?”
這是林敬鳴最直觀的想法,可這種想法根本說不出來。就算說出來,他也幾乎猜到江婭韻的反應,那就是將他轟出去。無奈之下,林敬鳴只好垂頭喪氣,繼續和挑弄小萌了。
只不過,小萌的心思似乎也不放在林敬鳴的身上,兩隻亮晶晶的眸子一直盯着各種娛樂設施。林敬鳴無奈,只好對江婭韻說:“你帶小萌去玩吧,我想休息休息。”
“行,我們走的時候再打電話聯繫你吧。”
江婭韻點點頭,擱着這話就帶着小蘿莉走了。望着江婭韻的背影消失在人羣中,林敬鳴似乎解開了心頭的束縛,長出一口氣說:“挨,見一步,走一步吧,我就不信婭韻能一輩子這樣對我。”
說完,他在四周掃了一圈,也找東西吃去了。走進一家餐廳裡,一個服務員打扮的少女笑眯眯地說道:“先生,歡迎光臨,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林敬鳴在少女的身上輕輕一掃,移開目光準備要點東西喝。可就在這時候,他發現餐廳里居然有一個熟人,正和一個面黃肌瘦的男子交談着。林敬鳴擺了擺手,讓服務員自己忙去,然後走到那熟人的身後,說:“振鵬,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張振鵬聽到林敬鳴的聲音,身體隨之一僵。緊接着,他轉過頭來,幾乎用咆哮的聲音吼道:“你小子還記得我啊?早上那筆帳你說怎麼辦?”
所謂的早上那筆帳,自然是林敬鳴忘恩負義的賬,被債主找上門來,林敬鳴苦笑連連,說:“當時情況特殊,我也沒辦法啊,現在不是給你賠罪來了麼?今天這頓飯算我的,怎樣?”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不客氣了。”
說完,張振鵬叫來服務員,一連點了好幾個貴菜,這才彷彿出了口氣一般,說道:“我吃窮你丫的。”
“吃吧吃吧,還好我今天帶夠了錢。”
這時,那面黃肌瘦的男子看了看林敬鳴,又衝張振鵬問道:“這位是……”
張振鵬後知後覺,這纔想起林敬鳴和王學斌並不認識,開口介紹道:“這就是我剛剛說的林敬鳴,是我的一個好兄弟,表演魔術的。”
介紹完林敬鳴,張振鵬又指向王學斌,說道:“王學斌,我的同事,就是之前將謝思韻名字告訴我們的人,色胚一個。”
林敬鳴笑着點了點頭,說:“你好。”
王學斌臉上明顯地露出不快之色,似乎很不滿意張振鵬的介紹,可林敬鳴既然向他問好了,他只能應付幾句,又問道:“問謝思韻名字的是你們?你們誰想追謝思韻?”
張振鵬指了指林敬鳴,說道:“這就是正主,我之前就跟你說了,你還不信。現在人就在你面前,你想決鬥還是怎樣,就隨你的便吧。”
“啥?”
林敬鳴莫名其妙道:“什麼決鬥?怎麼回事?”
張振鵬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一清二楚,道:“就是這樣了,這傢伙也想追謝思韻,你們倆慢慢爭吧。”
“嗡!”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情敵自然是世上最大的仇家。一知道眼前的猥瑣男要和自己爭謝思韻,林敬鳴眼裡升騰起兩朵小火苗,冰冷的溫度以他爲中心向四面八方散去。
如果現在有人從他身邊經過,一定可以感覺到林敬鳴森冷的殺意,有種秋風掃落葉的味道。
王學斌和林敬鳴對視着,根本沒有把林敬鳴放在眼裡。
“問謝思韻名字的是你?就憑你這尊容也配和你爺爺爭女人?”
王學斌面黃肌瘦,兩隻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把兩個黑眼圈映襯得更加明顯。要是夜晚看到這樣一個人,估計會被當成殭屍。這樣一個難看到極點的人說出這種話來,真的很可笑。
他有尊容麼?
可惜,林敬鳴笑不出來。這傢伙都一副長壞的樣子了,在林敬鳴的面前還這麼自信,這根本就是精神病好不?對一個有病的傢伙,林敬鳴只有深深的同情。
王學斌見林敬鳴眼神不對,登時大怒道:“媽的你那是什麼眼神,信不信爺爺把你眼睛挖下來踩爆?”
“我爺爺已經掛了,你要是想他的話可以到陰曹地府找去。”
“你……小子你找死!”
“死是什麼東西?要是能找到的話,我賣給那些想自殺的傢伙應該有賺頭,比如你。”
“你……你……”
王學斌的胸口劇烈起伏着,林敬鳴一看就聯想到女孩子起伏的酥胸上去。只是,這傢伙一身的排骨,胸脯是看不到的了,那美好的畫面只能在心裡幻想一下。
當然了,林敬鳴並沒有因此放過王學斌,他嘆了口氣,說道:“瘦成這個樣子居然還活着,你是骷髏修煉成精的麼?”
“你媽的老子殺了你!”
王學斌咆哮一聲,舉起旁邊的椅子就像衝上來。見狀,那個被王學斌帶來,一直待在張振鵬身旁的小蘿莉慌了。她衝上去,攔住王學斌說:“叔叔,不要啊!”
直到這一刻,林敬鳴才發現張振鵬的身邊跟着一個小蘿莉,而且還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當然,這倒不是林敬鳴驚奇的地方,真正讓他奇怪的是,小女孩既然跟在張振鵬的身邊,爲什麼又叫王學斌叫叔叔呢?
張振鵬苦笑一聲,說:“別這樣看着我,和我沒有關係,那個小女孩真的是王學斌的侄女。”
“也許是小棉襖也說不定。”
張振鵬在心裡補了一句,又說道:“我們一坐下來,王學斌就讓小女孩跟着我,我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總之,小心點吧。”
林敬鳴點了點頭,又將注意力放到王學斌的身上的。按道理來說,他舉起椅子這麼久,應該早就砸到林敬鳴的頭上了,可林敬鳴還是一點事都沒有,真的有些奇怪。雖然說,王學斌那小棉襖已經阻止他去,但一個小女孩怎麼可能阻止一個暴怒的成年人?
別人有這個疑惑,林敬鳴倒是沒有,其實在王學斌舉起椅子的瞬間,林敬鳴就已經看到幾個保安衝上來。也正因爲這樣,他纔有恃無恐。現在回過頭去,他果然看到王學斌被按坐下來,一動不能動。
“呵呵,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殺了人要償命的,這代價你付得起麼?”
王學斌奮力掙扎着,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周圍的顧客被這邊的變故驚動,全都指着他們議論紛紛。在別人看來,王學斌這麼憤怒,也不知道和林敬鳴有多大的仇恨。
發現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張振鵬說道:“敬鳴,要報警麼?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早晚會引來警察的。你要是不想惹麻煩,現在就得想辦法離開了。”
“這個我知道,報警吧,順便見見某個小妞,這麼久不見她,我倒是有些想念了。”
張振鵬驚奇地轉過頭,看向林敬鳴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林敬鳴問謝思韻的信息,想要追她,張振鵬是知道的,可謝思韻還沒有追成功,林敬鳴又想着追另一個女孩子,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當然了,張振鵬的這番想法,林敬鳴並不知情。要是知道了,他估計會哈哈大笑起來,沒有追成功?謝思韻早就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好不好?至於他想見的那個女孩子,自然是古雅月。
想到這,林敬鳴拿起手機,準備報警。可看到人羣中已經有人先他一步,撥通派出所的電話,他乾脆打消了這個念頭,等古雅與帶人過來。
林敬鳴知道有人報了警,王學斌可不知道的。見林敬鳴拿起手機又放下來,這傢伙只當林敬鳴不敢報警,囂張地叫道:“報警啊,你他媽怎麼不報警?我倒要看看警察來了會幫誰。”
這話一說出來,兩個按住王學斌的保安遲疑了。不管怎麼聽,這話都像是富二代、官二代的招牌對白好不好?在摸不清王學斌身份之前,他們還真不敢做得太過分。可他們的力量才稍微放鬆一點,王學斌就暴起發難,向着林敬鳴衝來。
林敬鳴一驚,慌忙躲避的同時一腳踹向王學斌的面門。“砰……”的一聲,因爲坐在椅子上,林敬鳴移動不便,被王學斌撲得倒在地上。可也因爲坐在椅子上,林敬鳴這一腳踹個結實,將王學斌也踹飛——兩敗俱傷。
張振鵬趕緊將林敬鳴扶起來,說:“你和他動什麼手啊。看他那瘦皮猴的樣子,要是被踹死了可不妙。等警察到了再說吧。”
林敬鳴狼狽地爬起來,說:“我這是自衛好不?警察來了又能把我怎樣?”
誰知,王學斌一倒地,就捂着臉慘嚎起來,說道:“痛死我了,殺人啊!快幫我打120。”
林敬鳴臉色一變,連忙向王學斌看去。可這傢伙捂着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受傷嚴重,反正指縫間沒有一點血跡流出來。而且,林敬鳴對自己這一腳的力量還是很清楚的,這種程度的力道打在臉上,最多也是止疼不傷。
可惜,周圍知道這個的人可不多啊,一聽王學斌慘嚎不止,就有不少人撥通了120急救中心的電話,其中最熱心的自然是餐廳老闆。這裡是他的地盤,要是有人死在這裡,以後真的不用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