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啊!”
蹂躪活動還在繼續,隨着破空聲和重物砸擊的聲音不斷傳來,混混的慘叫聲差點衝破臭襪子,傳了出去。警察嚇了一大跳,說:“我不是讓你忍着點麼?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你們等死吧。”
被警察蹂躪了一番,這混混已經臉色鐵青,汗如雨下。也虧他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襖,還看不出什麼來,如果是夏天那種單薄的衣服,衣物早就溼透了。
這警察看看他的悽慘樣,說:“算了,你這傷勢已經差不多,告林敬鳴已經足夠了。”
說完,他又看向另一個混混。
另一個混混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起來說:“大哥,我就不用了吧?只是爲了告林敬鳴而已,他身上有傷已經足夠了。”
警察扔過來一隻臭襪子,說:“難道林敬鳴打人,只打他一個?這不合理吧?你可是想好了,今天被我揍一頓,你們就什麼事都沒有,要是進到監獄裡,你們每天都要經歷這種事情。”
混混還沒捱打,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這都是嚇出來。看到同伴的悽慘樣,他真沒這個勇氣了。
這時,另一個混混踉踉蹌蹌站起來,說:“兄弟,忍了吧,爲了我的打沒有白挨,爲了我們不用坐牢,也爲了我們不用被人打死,忍了吧。”
總而言之,那混混最後只能啃下臭襪子,彷彿上刑場一樣走向警察。
“呼~”
“砰!”
“啊!”
新一輪的蹂躪又來了,警察把兩個混混都抽得不成人形,說:“好了,林敬鳴這次真的死定了,我會給你們報仇的。”
兩個混混倒在地上,雖然沒有骨斷筋折,卻也差不多。這警察明顯是揍人的高手,打的地方雖然讓人痛苦欲死,卻不會有生命危險,更不會讓人的骨頭斷掉。
兩個混混有氣無力地說:“你可要說好,我們不會坐牢的。”
警察點點頭,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用臂力棒這種沉重的玩意兒,揍兩人揍了這麼久,他的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擺了擺手,這警察說:“我答應……的事情……肯定……會做到……不過……我想先……喘口氣……太他媽……累人了。”
兩個混混面面相覷,真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被人揍了還要像爺一樣供着,求着他幫自己辦事,這麼窩囊的事情大概是空前絕後了吧?當然,這番想法,他們是不可能說出來。要是把這位爺得罪了,他們可是哭都沒地方找去。
警察和兩混混進審問室後,林敬鳴一直盯着審問室的大門。眼看這三個傢伙又走出來,他想道:“半個小時了,這三個傢伙在裡面幹了什麼?”
林敬鳴的疑惑很快解開,兩個混混跟在警察後面,走了出來,但現在的他們明顯和之前不同。林敬鳴眨了眨眼睛,汗顏道:“我去,傷成這樣子還能活着?了不起啊!”
此時此刻,兩個混混就像從拷問室出來,身上的皮膚沒一處好。圓潤的臉龐上,一片片拳頭大小的淤青就像月球上的坑洞,有些還在往外滲血。
詹婉怡順着林敬鳴的目光望去,大驚道:“我暈,敬鳴,你有把他們修理得這麼慘麼?”
林敬鳴沒好氣道:“我當時只是出了一招好不?這兩傢伙就算是豆腐做的,也不會傷成這樣啊。”
其他看過去的警察,也不禁皺起眉頭,一些看起來還年輕的女警甚至喉嚨抽動,有嘔吐的跡象。
林敬鳴嘆氣道:“詹婉怡,古雅月那邊怎麼說?看這個樣子,那警察多半是李冠超的遺孽了,這栽贓嫁禍嫁得狠啊。不過,他估計是個新手,留下的破綻實在太多了。”
林敬鳴雖然在無奈嘆氣,但眼中冷芒如電,根本沒把警察放在眼裡。
詹婉怡驚奇道:“破綻?你發現什麼破綻了?”
“什麼破綻暫時不能說,等古雅月來消息先。而且,我也要讓古雅月見識見識警隊的貨色,這種人渣,真得要清理了。”
詹婉怡的視線在警察、林敬鳴之前來回掃視,一腦子的問號。這個喜歡猜謎語的林敬鳴,她不喜歡。
古雅月的消息很快就來了,一箇中年男子從辦公室裡走出,說:“剛剛和詹婉怡一起來的混混呢?”
林敬鳴、詹婉怡循聲望去,只見這中年男子相當發福,一個將軍腹就像懷胎十月的孕婦,真難爲他能走得穩當。當然了,這些不是林敬鳴關心的東西,真正因爲他注意的,是這男子的打扮。
從打扮上來看,這男子明顯是派出所的所長,而且還是新上任的。
林敬鳴上下打量他,想道:“這就是接班的人麼?希望他沒被李冠超收買,要不然……”
殺氣,就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向四周涌去。雖然他沒有針對什麼人,但從他身邊經過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打個寒顫。
李冠超死後,他的很多警隊勢力自然是土崩瓦解,但有個牛逼的老爸在,相信還是有很多人願意爲他做事的。如果這所長也在其中,林敬鳴很可能會有麻煩。
詹婉怡沒林敬鳴想那麼多,上前道:“你們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你可以離開。那兩個混混,我們會依法嚴懲的。”
詹婉怡答應一聲,詭異地看向兩個混混。這時候,兩個混混看起來太慘了點,那全身是傷的模樣彷彿治好了也是浪費醫藥費。
聽到所長的話,他們臉色大變,看向身旁的警察。
這警察自然是剛剛蹂躪他們的人,他同樣愕然,好一會兒才上前說:“所長,爲什麼?這事還沒有查清楚,還有很多疑點需要一一偵破,你怎麼可以……”
所長虎目一瞪,打斷他說:“這件案子已經很明朗,人證物證我都已經掌握得很足夠,你想徇私枉法麼?”
警察臉色一變,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可對上俯視他的所長,這傢伙只能縮縮腦袋,退後開來。
兩個混混見狀,彷彿死了親爹一樣大吼大叫。如果不是他們臉上浮腫無數,眼睛幾乎變成一條線,這兩傢伙可能已經哭出來了。
“大哥,你不能拋棄我們啊!你剛剛明明說配合我們陷害林敬鳴,讓他蹲牢去的。”
“就是啊大哥,你不能丟下我們不管,我不要坐牢,我會死在裡面的。”
“大哥,你不能走啊,我們兄弟是生是死就看您的了!”
“大哥,我們爲了配合你,硬是被你揍得全身都是傷,我們不能白捱揍。”
兩個混混你一言,我一語,已經將自己脫罪的唯一可能斬斷。當然了,就連這個警察,也被他們拖下水。
林敬鳴翻個白眼,說:“虧我還想萬一出絕對反擊,扮豬吃老虎的好戲呢,現在看來,免了。”
詹婉怡瞪他一眼,說:“你回去還要多謝古雅月呢。要不是她,這所長不見得會幫我們。”
林敬鳴點點頭,沒說什麼。
所長眼睜睜地看着兩個混混還有警察演戲,咳嗽一聲說:“好了,事情的大概,我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你們濫用職權,假公濟私,對我們警隊的形象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也嚴重破壞了法律法規的公平……鑑於以上各種原因,我會向法院起訴你們,讓你們受到法律制裁的。”
說完,所長大喝一聲,立刻有警察衝上來,將混混等逮住。做完這一切後,所長走上前,說:“詹婉怡小姐,你好,這次的事情給你帶來極大的困擾,是我們的疏忽,我代表警隊向你表示歉意。”
所長向詹婉怡說的,其實都是官面上的話,聽起來似乎正氣稟然,但實質上卻一點營養都沒有。
林敬鳴無聊得打了個呵欠,繼續讓詹婉怡應對去。可讓林敬鳴有些糊塗的是,這所長明明和詹婉怡說話,卻時不時地看向他,也不知道想幹什麼。
林敬鳴緊緊身上的衣服,惡寒道:“這傢伙不會喜歡玩背背山吧?哥的身材雖然不錯,樣子也長得可以,可我對這種老男人沒興趣啊……不對,我是對所有的男人都沒有興趣,太噁心了。”
詹婉怡應付完所長,拖着林敬鳴轉身就走。林敬鳴彷彿放下心頭大石,長長出了口氣。
詹婉怡奇怪道:“敬鳴,你這是怎麼了?”
林敬鳴苦笑道:“被別的男人惦記上,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唉~不說這個了,那所長這樣幫我們,是不是因爲古雅月?”
“除了古雅月還能有誰?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說服所長的,但從所長話裡的意思來看,出手的應該是古雅月沒錯。”
林敬鳴點點頭,又長出一口氣:“還好,我還以爲他是看在我的份上呢。”
詹婉怡撓了撓頭,還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向前走兩步後,詹婉怡突然停下來,說:“敬鳴,你的臂力棒還沒要回來呢。”
林敬鳴跟着愣了愣,隨即搖頭道:“不就一根臂力棒麼,反正我要回來也沒用,放警察局算了。”
“呃,說起來,你來救我幹嘛還帶着臂力棒?”
“我怕對手太過強悍,拿着臂力棒當武器來的。上次在郊區被人埋伏,我算是怕了。”
詹婉怡點點頭,表示理解。
回家之後,林敬鳴剛剛進門,就看到端坐大廳中的古雅月。
古雅月轉頭道:“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們要在派出所過夜呢。”
林敬鳴嘿嘿一笑,說:“有你出手,我們哪用在派出所過夜。總之,古雅月,這次謝謝了。李冠超死掉後,你在警隊的威嚴好像又回來了。”
詹婉怡附和道:“是啊,想不到連派出所所長都要給面子你。古雅月,你是不知道,敬鳴這傢伙還以爲所長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肯幫我們的呢。”
古雅月煞有其事地點着頭,說:“這麼說也沒錯,所長之所以願意出面幫你們,確實是因爲林敬鳴。”
詹婉怡一驚,看向林敬鳴。
林敬鳴大驚,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你是說,那死胖子真的看在我的份上……我……我想吐……我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