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鎮。
天色漸晚,徐川翻進圍牆,走到井邊。
他找到了隱藏在雜草中的按鈕,這個是控制井壁上階梯用的。但現在按鈕已經被破壞了,如果不是之前見過,根本看不出這裡有過什麼玄機。
“發生什麼了麼。”徐川掏出手槍,打開保險。
四周靜寂無聲,井鎮的喧囂被圍牆很好地隔離在外。他看了一眼四周,確認沒人尾隨之後,縱身跳下。
還沒落地,徐川就藉着井外昏暗的光線看到了井底多了些閃着微光的東西。他迅速調整自己腳掌的落點,錯開了那幾點寒芒。仔細一看,竟然是兩個鋒利的捕獸夾。真不知道這些玩意是從哪來的,如果眼神不好落在這上面,一雙腳就算不廢,暫時也不能有什麼行動力了。
幸好還帶了手電。徐川打開手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機關沒被觸發或破壞,證明他沒來錯地方,而且至少比HKR來的快。
光柱掃過,原本通往密室的洞口也被隱藏了起來,而且隱藏的相當好。徐川伸手晃了晃那塊井壁上的一塊磚,把它抽了出來。臉上露出些許笑意,這小丫頭的自保能力果然很強。如果不是對手的力量太大,一般的小魚小蝦恐怕都用不着自己幫忙。
鑽進洞口,徐川想了想,把兩個捕獸夾拉了進來,把洞口原封不動地砌好。如果沒有捕獸夾,敵人就算進來也不一定找得到這個洞口。這兩個捕獸夾放在原處的話,敵人就會知道這個井裡一定暗藏玄機了。畢竟她還是個小姑娘,心思的縝密比起徐川來還差了一線。
走到之前有隱藏攝像頭的地方,徐川朝攝像頭揮了揮手:“在裡面麼?”
沒人應答,他撇撇嘴,按動木架上的按鈕,打算開啓通道。
但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不遠處傳來一陣悶響,正是出入口的方向,而暗門並沒打開的意思。徐川一愣,感覺自己可能闖禍了。陸颯這裡的機關明顯經過了一些改裝,自己先入爲主了。
“哦,你來了啊。”沒過多久,揚聲器裡傳來了陸颯的聲音,剛纔好像忙什麼去了。
“你把開門的開關弄哪去了?我好像按錯了。”
“你是豬隊友麼?!”
“你又沒告訴我,還有那是幹嘛的……?”徐川也知道這是自己的鍋,語氣軟了不少。
“算了算了,影響不大,你先進來吧。”
暗門緩緩打開,徐川走了進去。
這裡比上次來的時候空曠很多,少了陸颯的那些衣服鞋子玩具的密室看起來像是個專業的機房。從冰箱大小到手機那麼大的電子設備到處都是,徐川不太懂這方面的東西,只知道如果在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這裡通常是要炸掉的地方……
“你按那個按鈕之後,就會引發一個小型的爆炸,這樣的話我堆在那裡的碎石就會把井口給填起來。”
“短時間內你搞定這麼多機關?”徐川有點驚訝,電子裝置改個線路什麼的並不難,但是堆碎石這種體力活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搞定的。
“那個機關早就有了,只不過你上次說開門的機關太明顯,我就順手把這個當作誘餌換到了那裡,如果對方像你一樣自作聰明,封死井口就可以切斷對方的支援。”陸颯朝上次並沒帶走的那把M16突擊步槍使了個眼色:“如果進來的人不多,我還是可以反抗一下的。”
“我們豈不是出不去了?”
“我總有退路的嘛。”陸颯俏皮地擠擠眼睛:“總之我們在這裡呆一段時間,你找到婉婉他們了麼?好像是HKR把他們帶走的,你給我打電話那會我就覺得不對了。”
“已經擺平了。”徐川點點頭。
“那就好,接下來我們就跟他們過過招吧。”陸颯指指一旁的隔間,“裡面有衛生間和浴室,不許跟我搶着用。”
“這次的對手挺難纏的。”徐川坐進沙發裡,想了想:“他好像認識你。”
“我們是老朋友了哦。”陸颯撇撇嘴:“以前他還追過我,但是被我拒絕了。”
“哦?”
“之前由於不相信你,所以沒告訴。這個組織的名字叫特洛伊,一種木馬病毒的名字。”
“跟希臘神話有什麼關係?”徐川想到了之前帕里斯的話。
“哦,我們的代號就來源於古希臘特洛伊戰爭裡的神話人物。當然只有重要人物會有代號,像之前抓我那些小雜魚才叫執行人。”
“特洛伊戰爭是以爭奪世上最漂亮的女人海倫爲起因,道出以阿伽門農及阿喀琉斯爲首的希臘軍進攻以帕里斯及赫克托爾爲首的特洛伊城的十年攻城戰。”
“你就是這個海倫麼?”徐川神色有些不自然。
“想到哪去了,代號只是代號而已,什麼都不代表。當時我是組織裡唯一的女性,當然叫這個名字了。”
“你原來是個大人物啊。”徐川有點沒想到,他本來以爲這丫頭只會耍點小聰明而已。
“好啦好啦別傲嬌了。”陸颯從電競椅上起身,坐到徐川身邊拍拍他的肩:“對了,我哥以前跟你是怎麼合作的?”
“他蒐集情報,安排計劃,遠程支援。”徐川摸了摸鼻子:“我負責揍人。”
“聽起來你像個廢柴……哎哎別這麼一副灰心的樣子。”
“……揍人也是技術活好麼?”徐川鬱悶,論技術和思維陸子揚確實高過他很多,但如果是單人潛入一棟大樓悄無聲息地執行暗殺或者破壞任務。之前那支秘密部隊裡沒人能比他做得更好。
“總之我們搭檔吧!”陸颯輕笑,伸出漂亮的手掌。
徐川苦笑:“別鬧了,我是來保護你的。”
“切……想跟我搭檔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可考慮好。”陸颯狡猾地笑了笑:“你可別太低估我哦。”
徐川想了想,搖搖頭。不由得笑出聲來,伸出手和她柔軟白皙的手掌握了握:“好吧,新搭檔。”
陸颯俏臉上也露出了無暇的笑靨,她伸手拍拍徐川的肩膀:“從此以後,我們可就是一條船上的共犯了,你可不許出賣我。”
徐川笑了笑,明顯把這一切當作了少女的玩笑,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我不會的。”
但這是一生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