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要……”薩克森公爵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用手指着站在高臺上指揮士兵們喊口號的馬林。
“公爵大人,您要什麼?”薩克森公爵的副官鄧尼茨男爵問道。
“我要殺了馬林那小子!”薩克森公爵阿爾佈雷西特大吼道。
“大人,您不是答應皇帝陛下只抓捕他,然後送給陛下的麼?”鄧尼茨作爲薩克森公爵的副手,自然知道一些內幕。
“我不管,這小子如此羞辱我,我只能用他的鮮血來洗刷恥辱。至於皇帝的意思,讓他見鬼去吧!”薩克森公爵此時已經被怒火充斥了整個大腦。
“好吧,如您所願!”
“命令騎士們,馬上發動衝鋒,沖垮敵陣,活捉馬林那個小混蛋,我要把他關進地牢,每天用鞭子抽他一千遍!一千遍!”薩克森公爵繼續大吼道。
鄧尼茨有些懵,剛纔不是說好要殺了的嗎?爲啥又改成活捉後折磨了?
此時,薩克森公爵被響亮的辱罵聲給氣昏了頭,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不過,鄧尼茨可沒有昏頭。於是,他拉住還想發飆的薩克森公爵:
“公爵大人,依我看,先不要派騎兵衝鋒。對方戰陣非常齊整,此時衝鋒,就算勝了,也會損失巨大……”
“嗯?那你說怎麼辦?”
“公爵大人,我們還有火炮啊!”
“哦,對哦,我們還有火炮,我都被那小混蛋氣糊塗了。快,讓後面運載火炮的車子快點到陣前來我們先用火炮轟亂他們的陣型……”薩克森公爵下令道。
薩克森人的火炮,並沒有炮架,也不像法國人那樣,給火炮弄上固定用的炮耳。他們的火炮,都是裝在馬車上運輸的,只有炮管。
過河的時候,馬車是排在最後的。因爲,裝載火炮的馬車非常笨重,過河時需要非常小心。因爲,浮橋不是真正的橋。真正的橋是固定的,通過馬車自然沒啥問題。而浮橋容易左右晃盪,很不平穩。像裝載火炮的馬車過浮橋時,就需要特別的小心,慢慢地通過。因此,一般排在軍隊最後面過河。
所以,裝着火炮的馬車,是最後一批過河的,抵達戰場的時間比較遲。當馬林在那開罵的時候,裝載火炮的馬車才完全過河。
又過了一會兒,那些裝載火炮的馬車,開始開到薩克森軍隊陣前,距離馬林方陣約180米左右的距離上。然後,一堆的炮手和其他軍士,幫忙把青銅炮管,從馬車上擡下來,並在陣前的土地上挖坑佈設。
因爲火炮的後坐力大,所以,使用火炮時,還要再陣前挖個坑,固定炮管底部,讓大地吸收火炮強大的後坐力……
馬林一看,對方在佈置火炮了,連忙命令他的炮兵指揮官:
“高奇,快命令火炮部隊上前。注意了,我們的火炮,要正對對方的炮兵陣地,目的就是儘可能殺傷對方的炮兵!”
“是,伯爵大人!”
很快,原本隱藏在方陣中的50門前裝三磅炮,就被陸陸續續地拉到了陣前,正對薩克森炮兵陣地的方位……
“什麼?”正在陣前觀測敵情的薩克森公爵大吃一驚。他這次來,共帶來了50門後裝青銅小炮,又一磅炮、二磅炮,也有三磅炮,都是青銅後裝的“弗朗機炮”。之所以帶這麼多火炮來,就是爲了轟開馬林軍隊的戰陣。
薩克森公爵並不是無能之輩,相反,他很有才能。在決定開戰後,他就派人,去向最早在馬林原先的傭兵團裡服役的人打聽馬林的戰術。
有參加過意大利戰爭後回老家的前霍夫曼傭兵團成員,向薩克森公爵簡單介紹了當初他們的排兵佈陣的方法。於是,薩克森公爵知道,馬林最拿手的就是紀律嚴明的步兵方陣。這樣的方陣,板甲騎士們衝起來,的確會受到不小的損失。於是,他把薩克森公國的大部分步兵用的火炮都帶了過來,就是想用火炮在馬林的方陣裡撕開一個缺口,打亂對方的陣型,然後讓騎士們發起衝鋒,徹底沖垮敵陣。
然後,讓他想不到的是,馬林同樣拖出了50門火炮……
薩克森公爵還在發愣,他的副官鄧尼茨卻是慌了:
“公爵大人,請您到後邊去指揮!”鄧尼茨在看到馬林的火炮搬出來後,就變了臉色。因爲,此時雙方軍隊相距180米左右。他和薩克森公爵現在站立的位置,正好在對方的火炮射程內……要是被對方炮彈砸中……鄧尼茨不敢想了……於是,他拉着薩克森公爵,想往後撤……
薩克森公爵阿爾佈雷西特略微一想,就明白了鄧尼茨的意思。作爲一名老奸巨猾的公爵,阿爾佈雷西特公爵也不想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在對方的炮火之下。於是,他從諫如流地隨着鄧尼茨退到了薩克森大軍中間。
而馬林這邊,馬林也感覺到了危險。薩克森人的火炮射程雖然不遠,但也有200米。站在最前面,絕對處在敵人火炮的射程內。於是,他也想後退。不過,他可不想讓手下人看出來他是怕了,免得影響士氣。於是,他朝跟在邊上的科勒使了個眼色。科勒很快反應過來,立即上來勸說:
“伯爵大人,對方有火炮,陣前危險,請到後面去指揮吧!”
“不,我不走,我要和戰士們一起,共同面對危險!”馬林不要臉地大聲道。這席話,讓邊上聽到的將士們感動萬分。只是,他們不知道馬林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不,伯爵大人,您的安危,纔是東弗里斯蘭最重要的頭等大事。所以,您坐鎮中間,纔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我的兄弟們……”馬林滿“滿含神情”地看着身邊那些火槍手們,基情滿滿……
“不要緊的,伯爵大人,您快到後面去吧。您是貴人,傷到了就不好了!”這時,有前排火槍手們,主動給馬林解圍來了……
馬林還要做做樣子,但科勒卻不耐煩了,直接抄卡恩招了招手。然後,卡恩扔掉狼牙棒,直接把馬林扛起來,朝後大踏步而去。
在卡恩肩膀上,馬林還在“掙扎”:
“不,我要回去,和兄弟們並肩作戰、同生共死……”
一番表演後,馬林退到了安全位置。而前排的火槍手和炮手們,則被馬林的表演,感動得稀里嘩啦的。要知道,這個年代,平民性命賤如草芥,貴族命值錢得很。馬林一再表示要和他們這羣命賤的平民同生共死,真的感動了不少士兵……
一段時間後,後來開始佈置的馬林的炮兵,反而比薩克森炮兵先做好準備。因爲,馬林的火炮機動靈活,有輪子推着,方便得很。而薩克森人佈置火炮,還要挖坑和目測,比較麻煩。
因此,馬林麾下的50門三磅炮,率先發出了怒吼聲:
“轟——轟——轟——”鐵球炮彈呼嘯着,飛向薩克森人的炮兵陣地……
於是,雙方大軍之間,火炮率先展開了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