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羅寧根,弗里斯蘭貴族共和國的首都,也是漢薩同盟城市之一。貴族議會的成員們,秘密接待了來自法國的貴客……
“下午好,德涅爾男爵!”弗里斯蘭貴族共和國總督Fyskefrijheid打招呼道。
德涅爾男爵是法國國王查理八世派出的秘密代表,早在1477年勃艮第公爵“大膽的查理”戰死後,法國人也是派出德涅爾男爵秘密出使弗里斯蘭地區,暗助弗里斯蘭人武力反抗,趁機脫離了勃艮第公國的統治。當然,德涅爾男爵當年還只是一名爵士,也很年輕。如今的德涅爾,已是50歲的人了,也升級爲了男爵。
“總督大人,很高興見到您,還有弗里斯蘭議會的諸位大人,見到你們非常榮幸!”德涅爾是個面容很和善的人,也擅長和人打交道。雖然是“TC上國”大法蘭西派來的特使,德涅爾表面上卻沒有任何鄙視這些“撮爾小國”的土鱉貴族的表情。相反,德涅爾對於弗里斯蘭貴族議會的貴族們非常客氣,這讓議員們感受到了尊重。
一番客套的寒暄後,總督Fyskefrijheid好奇地問道:
“特使先生,不知道尊貴的法蘭西國王陛下派您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Fyskefrijheid想不出法國人此時派特使來有什麼意圖,因爲,上一次法國人派出特使,是近20年前的事情了。那一次,法國人送來了很多錢、很多武器鎧甲,還有一批戰馬,給了他們背叛勃艮第的底氣。
可是,這一次又是爲什麼呢?要知道,當年法國人和弗里斯蘭人就約定過,法國不會要求弗里斯蘭人配合法國進攻勃艮第。這一次,法國人難道要有變化?
對於和勃艮第對抗,弗里斯蘭人其實是沒什麼底氣的。要知道,和勃艮第對抗,面對的敵人不僅僅是勃艮第,還有奧地利。最重要的是,身爲德意志國王的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可以呼喚盟友的幫忙。就像1491年那樣,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因爲和匈牙利人對抗,無暇平定佛蘭德地區的叛亂,於是乾脆請薩克森公爵阿爾佈雷西特出兵幫忙。
所以,無論是Fyskefrijheid,還是其他弗里斯蘭貴族議員,都是滿臉憂心忡忡,害怕法國人要求他們去進攻勃艮第。
德涅爾男爵似乎也看出了大家的擔憂,於是,他輕鬆地說道:
“諸位,不要太擔心,我們國王陛下不會要求你們去攻擊勃艮第的。我知道,那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聽到這裡,在座的弗里斯蘭貴族議員們都鬆了口氣……
“諸位大人,你們應該知道馬林.霍夫曼這個人吧?”德涅爾男爵拋出了一個新的話題。
“當然知道,這個小混蛋,騙走了我治下的數百名漁民,還得我稅收減少了很多!”西弗里斯蘭的重要掌控者——呂伐登男爵茲特爾咬牙切齒道。
西弗里斯蘭地區,包括格羅寧根和德倫特的部分地區,並沒有伯爵這樣等級的貴族。若是有,早就建立伯國了。也沒有子爵。當地掌權的,是掌控各地的9位男爵領主共同控制的議會。其議會地點,在境內最大的城市,同時也是漢薩同盟城市的格羅寧根。而弗里斯蘭貴族共和國的總督,正是實力最強的格羅寧根男爵。
至於掌握境內第二大城市呂伐登和附近大片領地的茲特爾男爵,在弗里斯蘭貴族共和國內,已經算是二號大佬了。
茲特爾男爵作爲直接受害人,自然是傾向於攻擊特塞爾島,並搶回原本給他納稅的漁民的。奈何議會中除了他,其他8位男爵,都不怎麼同意妄動刀兵。當然,其他議員對於馬林,也絕對沒有好感。只是,他們認爲,和馬林的矛盾,還沒上升到要動武的地步而已。
德涅爾男爵觀察了下,發現了其他8位男爵的應付式的表情,知道其他人對馬林沒啥仇怨,所以,他決定挑唆一下:
“各位大人,想必你們也知道了意大利那邊發生的消息了吧?”
衆人點點頭,中世紀消息傳播再慢,大的戰爭,消息傳播還是很迅捷的。那些傳播得慢的,一般是偏遠地區發生的不太重要的消息。查理八世被打敗的消息,一週後就傳到了弗里斯蘭貴族共和國。只不過,查理八世被馬林伏擊的消息,因爲馬林當初刻意保密和當場跑路,並沒有立即傳播開去。後來,還是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主動散播了消息。不過,法國人爲了不至於丟臉,也散播出真正的消息——馬林是半夜伏擊了查理八世……
“馬林.霍夫曼是一個膽大、瘋狂、而又陰險的傢伙,千萬不要小看他現在的舉動。當初他只是個方陣長,就敢伏擊我國國王,可見其狗膽包天。他現在實力弱,就敢公然拐走貴國的漁民。若是等他強大起來,沒準就會覬覦貴國的領土了……”事實上,德涅爾男爵雖然只是在杜撰瞎扯,但卻不小心說出了事實。
“對呀對呀,我就說,馬林這個小崽子野心勃勃。別看他現在拐帶的只是我治下的漁民,以後呀,沒準會拐帶你們治下的百姓!”茲特爾男爵連忙附和。他早就看馬林不爽了,想出兵教訓。但是,他實力不夠,手下只有50騎士和400長矛手,沒有信心打敗傳說中的狡猾的馬林。
另8位男爵開始交頭接耳,討論馬林未來可能造成的危害……
德涅爾男爵一看有門,決定加一把火,順便也道出了真正的來意:
“是這樣的,諸位大人。我王對那個暗算他的卑劣的馬林非常不滿,但是,我王不方便出兵教訓他。所以,我王想請諸位,出兵特塞爾島,教訓一下那混蛋……”
法王的意思……幾位貴族議員相互看了看,然後眼眸中突然有了些光彩……
爲什麼呢?因爲,法國國王既然請人辦事,肯定不會白開口。上次支持弗里斯蘭貴族共和國從勃艮第獨立出去,法國人就出手大方。這一次,請他們出面,肯定也是好處多多……
“如果各位願意進攻特塞爾島,並對島上的房屋和農田進行徹底破壞的話,我王願意資助各位大人每人20套板甲和50匹戰馬……”
20套板甲,每套平均50個金幣。50匹戰馬,每匹至少也有100金幣。算起來,法國人等於給每每個議員6000金幣。這個價格,足以讓人瘋狂了。要知道,1512年的時候,立陶宛大公用15000金幣,就買通了克里米亞汗國出兵進攻莫斯科大公國。
當然,克里米亞汗國是窮逼國家,1.5萬金幣就能讓他們就範。而弗里斯蘭貴族共和國怎麼說也沒克里米亞汗國那羣窮逼落魄,所以,查理八世共掏出了價值5.4萬金幣的禮物。
9位男爵立馬都心動了,而且,德涅爾男爵告訴他們,島上只有400名戰士(因爲消息滯後,法國人還不知道馬林已經招募齊了一個方陣)後,大家立刻放心了……
經過討論,9位男爵一致決定——出兵3000,進攻特塞爾島。雖然不能破壞規矩殺掉馬林,但也要毀壞島上的房屋和莊稼,掠奪走牲口,對島上的經濟製造最大程度的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