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撒謊的好。”
“我沒撒謊。”錢冬生氣了。
“是嗎？我們終於找到那部你搭乘的計程車啦。當晚的事，司機記得很清楚。
他作證說，你是上車了，不過很快就下車啦。”
這是龍小山故弄玄虛。羅子閉起眼睛，似乎愛理不理的樣子。
錢冬移開視線，說：“既然知道了，何不早點說？”
得手啦！龍小山好不容易忍往笑意。
“也即是說，殺死孫惠女士你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開玩笑！”錢冬睜大雙眼。“我幹嘛要殺她？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性伴侶罷了。
真的！”
“爲何回朱洪的家？”
“因爲我……畢竟很在意嘛。”
“你覺得有趣，想看錶演？”
錢冬聳聳肩，說：“大概是吧！不過，我真的沒有殺她喲！”
“你看到什麼？”
“我——”
“你肯定看到了什麼。”龍小山說。“朱洪飛奔出去以後，發生了什麼事？”
“不，我什麼都沒看到。真的，沒有任何人來過，而且我也很快回去了……”
“你不做事，卻有飯吃。收入的來源是什麼？”
“我做各種瑣碎工作維生。”
“譬如？”
錢冬抹掉額上的汗，龍小山斜睨着他。
“你以敲詐金錢過日子。對不對？”
錢冬的表情宛若咬嚼一條苦蟲，終於點點頭。
“確實如此。她老公離開以後，過了一會，有人走了進去。我看到了——”
“你等於默默地看人殺人了。”
“我想不到他真的殺人嘛。”
“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不……當時不知道。我不認識的人，但是，我去參加孫惠的喪禮時，他來了。
我去問人，這才知道他是誰。”
“然後你向他敲詐。你這種人！”
龍小山真想叫羅子去摳傷錢冬的瞼。
周雪走進倉庫，開始翻找架子上的東西。
“在哪兒呢？”她喃喃自語。
傳來鞋音。回頭一看，見到李萍正走進來。
“李小姐，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舊的**……我想應該是在這一帶。”
“我來幫你。”
“啊，不用了。”
“沒關係。身體若不活動活動的話，很快會退化的。”
李萍說着，脫掉鞋子，踩在腳墊上，開始將幾個紙箱搬下來。
瞄一聲。
“剛纔是不是有貓叫？”李萍問。
“是的。”周雪東張西望一下。“啊，在那邊。”
一隻紅色的小貓銜住周雪的鞋子，坐在那裡。
“噢，小貓咪。把鞋子還給我吧！”周雪笑着說。
“讓我檢查過再還你。”有人說。
“噫——羅子刑警先生！”
“那隻鞋子上面，說不定有血跡。”龍小山出現了。
“你在胡說什麼呀？”
“那是你刺傷小英時沾到的血。”
“龍小山先生。”田代忠枝困惑不解。“難道是周小姐……”
“上次小英在這裡找東西時，聽見腳步聲。若是普通處理事務的女職員進
來的話，一定穿涼鞋，不會發出太大的腳步聲纔是。可是周小姐因工作上的需要，
通常都穿上高跟鞋。”
“刑警先生——”
“我聽錢冬說出一切了。”龍小山說。“請你跟我回去好嗎？”
李萍嘆一口氣。
“既然如此，沒法子啦。”
“總經理……”周雪呆然。“那是真的了？”
“我也有資格去愛中裡的，我還獨身嘛。”說着，李萍笑了。“走吧！—
—我的鞋子呢？”
羅子銜住鞋子，擺在李萍的腳畔。
“謝謝。”李萍微微一笑。
“哎。”羅子的回答，不僅表示“不必客氣”，似乎還令人覺得有弦外之
音……
“小英是孫惠的表妹？”
周晴美瞪大眼睛。
“不錯。她一直對孫惠被殺事件存有疑問。因此希望高法再深入調查一次——”
片山說。
“於是提出’朱洪太太陰魂不散’的說法啊！”
今天的晚飯十分安靜。張雷不在，而且事件雖然解決了，卻沒有太愉快的氣氛。
“那麼說，小英是爲了調查真相，這才接近朱洪先生的羅？”
“起初好像是的。愣是弄假成真，她也在不知不覺間愛上朱洪……於是更加想
知道孫惠被殺的真相了。”
“所以她才散播謠言，說自己被狙擊呀。”
“她知道你是我妹妹，那天湊巧住宿那間酒店，於是故意打錯叫鍾電話，製造
談話的契機。”
“怎麼是這回事，我就覺得太巧了些。”晴美轉向羅子。“來，菜已涼啦。”
她把羅子那一份擺在它的碟子上。
“李萍知道朱洪的妻子在偷情，那晚跑去朱洪家，企圖拍下偷情的證據照
片。”
“她以爲朱洪夫婦可能因此分手吧！”
“就在這時，朱洪出差回來了，跟他妻子起爭論。朱洪飛身出去以後，李萍
擔心有事，進去一看，發現孫惠的脖子被勒住，暈死過去。”
“她是爲了庇護朱洪而刺死孫惠的？”
“大概是吧！這個情形被錢冬看到了，所以敲詐她。”
周晴美點點頭。
“她蠻可憐的。一個爲工作拼了命的女人，一旦被男人打動了芳心，完全失去
控制的本能啦。”
“然後她假裝站在小英那一邊，設法使小英對朱洪的事放棄。軟的不成，
就來硬的，失去理智啦。不過，朱洪和小英之間會怎樣，她不瞭解。朱洪可能
也有罪。”
龍小山說着，喝了一大口茶。
“小英一定會等地的。我這麼想。羅子，你認爲呢？”晴美說。
羅子把一碟子的食物吃光，漠不關心地走到房間角落，一骨碌躺下來。
它的表情彷彿是說，預測別人的戀情，一點也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