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呼呼地喘着氣。“真是胡編亂造，”他輕蔑地說，“這一點你在法**沒法充分加以利用，羅森先生。還有別的事嗎？”
“有。我要看一下你的試驗室。”
“我的試驗室？哦，您太擡舉我了！那只是間十分簡陋的小屋，我做些化學試驗解解悶兒。你們當真要看嗎？”
“要看。”趙天龍答道。
“那我就領你們去。”
趙天龍朝張吉瞟了一眼，後者點點頭，兩人便把老頭兒夾在中間一齊走上樓。老頭兒打開一間屋子的門鎖，他們走進去。室內有一張條案，幾個櫃子，一個洗滌槽和許多化學試驗儀器。張吉來回走着查看那一排排的瓶子，打開櫃子瞧瞧，屋子裡有不少引起他注意的東西。他逗留在一排玻璃瓶和玻璃管子的裝置前。老頭兒走過來說道：“您喜歡這種裝置嗎？這是我個人的試驗方法。”他擺出專家的姿態，熟練地指來指去。“那邊，”他轉身打開一個抽屜，彎下腰，“您再看那邊……”
“我看見了。”張吉手急眼快地一把抓住了老頭兒那隻往嘴邊放的手。他使勁擺緊，那隻手鬆開了，露出了一粒藥片。
“這可不行！孫博先生，”張吉斥責道，“時間還沒到！”
“你跟你女兒一道走！”趙天龍警長召喚門廳裡的壯漢上樓把他押出去。
“諸位，諸位，先讓我好好想想。”老頭兒咧着嘴說。
“這你不用犯愁，有的是時間，在人間和陰間都有。”趙天龍諷刺道。
老頭兒放聲大笑，被押了出去。張吉鬆了口氣，嘆道：“感謝老天！”他走到窗前，朝下看了看那名壯實的警員手裡抱着的那個獲得自由的小姑娘。
“這個老混蛋究竟在這裡搞什麼鬼名堂？要解剖那個孩子嗎？”
“哦，不是。小姑娘的事只是枝節。他啊，在製作毒品吶！一家挺整潔的加工廠。”
“製作毒品？那他一定幹了許多年了。”
“對，一項發大財的行業。”
“可是那個孩子呢？難道拿她來檢驗毒品效果嗎？”
“他不必用她來檢驗，可他們也讓她試試毒品，只是拿她開心解解悶。你還沒弄清那個小姑娘的底細，還有不少調查工作要做呢。”
“那您還要我幹些什麼，羅森先生？”
“把這座小房子徹底搜查一下，查清孫博父女的經歷，再查一查誰家丟失了孩子。再見。”
那個健壯的警員在院子裡挺費勁地哄着小姑娘，不好意思地衝張吉笑笑：“我幹這活兒不大在行，先生，可她又不願意讓我放她下來。”
“是啊，有人抱着多舒服啊，對不對，小東西？”張吉撫摩了一下她的臉蛋兒，“來，讓我抱吧。”他伸出雙手，第一次看到她那消瘦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身子歪向他。“來吧。咱們到一所漂亮的房子去，那兒有一位好心眼兒的小姐，大夥兒都等着愛你吶！”
在趙天龍警長的汽車裡，小姑娘圍着一條毯子，坐在瑞吉的膝蓋上，望着外面公園裡的樹木和熱鬧的街道飛快地滑過去。忽然，她抓住張吉的手嘟囔道：“這是真的嗎？”
“真的，都是真的。”張吉拍拍她的手。
汽車停在他的住宅門前，女僕早已等在門口，慈祥而愉快地看着瑞吉抱過來一個孩子，連忙說：“先生，讓我來抱她吧。”
“她沒事兒，挺乖，謝謝。蕭麗護士來了嗎？”
“我在這兒，羅森先生。”一個體態豐滿的年輕女人從樓梯上跑下來。“讓我瞧瞧！”她端詳着小姑娘，“哦，我會非常喜歡你的。你也喜歡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