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怎麼站在那裡,不進來啊。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孫局把小吳叫進來,有些責備的問道。

小吳有些委屈的說道:“孫局,我從門縫中看到你在那裡思考案件,我就沒有敢打擾你,生怕擾了你的思路。”

小吳一向是很瞭解孫局的, 能夠把孫局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的放在心裡。剛纔看到的一幕就是孫局最爲關鍵的思考,這個時候他知孫局最不願意的就是被打擾。所以小吳一直沒有敢敲門進去。

“恩,好了,難得你這麼也用心,或許這個警局裡就算你最爲了解我了。”孫局淡淡的說了一句,緩了緩那種嚴肅的表情。

然後繼續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孫局有個小學的校長想要找您談談事情?”小吳皺起眉頭有些爲難的說道。

“哦?”孫局一下子驚訝的站起來,“是不是有什麼什麼案子發生了 ?”

看着孫局那種緊張的態度,還有臉上那種害怕的表情,小吳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不是的,不是的,孫局你不要緊張,只是那個校長說有些奇怪的事情在他們學校發生了。他也說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想讓我們公安局去調查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奇怪的事情?什麼事情?”孫局眉頭緊鎖,那人命的案子還沒有着落,現在又來了這些雜事來煩擾自己。心中自然覺得有些厭倦。

“局長,我也說不清楚,他也沒有跟我說,要把我把他叫進來,讓他跟你說說?”小吳說道。

孫局雖然臉上有些不情願,可是還是擺了擺手,讓小吳去叫了。

孫局心中暗自感嘆, 看來人們第一時間還是想到了警察啊。竟然那些奇怪的事情都要來找警察,正是應了那句話:有困難,找警察。

不一會兒就聽到門外的敲門聲:‘咚咚咚。’

“進來吧。”孫局擺了擺身子,坐直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順手把那些案件的資料放在了辦公桌抽屜裡面。

隨着門的打開,孫局果然看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老年男子走了進來,只見他臉上佈滿了愁雲,似乎又諸多困擾的事情纏繞着他,使得他不能安寧。

他一見到孫局,就迸發出一種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的目光,連忙上來把手伸向孫局:“孫局,可算見到你了。都知道你是這裡最精幹的局長,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

孫局不喜歡這種形式上的客套,但是還是伸出一隻手與那校長握了一下: “坐下說吧。不需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那個校長臉色一變,似乎有些尷尬,坐在了孫局的面前,似乎那種愁雲再次佈滿在他的臉上:“孫局,我是凌雲小學的校長,我姓張。你就叫我張校長吧。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所以只好想到了警察。否則,我看這個學校我是開不下去了。”

孫局看着那張校長,似乎沒有過多的表情,不過在聽到了那張校長說出那凌雲小學之後,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變,便繼續問道:“凌雲小學,你是凌雲小學的校長?”

張校長卻是一臉驚奇,收起那種哀怨的表情:“是啊,孫局你知道我們小學!”

“是的,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們凌雲小學是不是有一個叫喬依依的學生。”孫局忽然間感到一種曙光,那種從他疑團之外照進來的一抹曙光。

孫局一直也認爲那個女孩也是他心中疑團中的一個關鍵因素,可是他只是目睹了那袁離的死亡時刻,還有就是說她總愛手那些奇怪的話之外,孫局就找不到任何的聯繫了。可是如今卻發現那個喬依依學校發生瞭如此奇怪的事情以後,就不得不與喬依依聯繫起來,說不定這個喬依依也是一個關鍵因素。

“喬依依?”那張校長只是頓了一下就拍了一下大腿,驚呼道:“認識,當然認識。不就是那個已經被我們停學的女孩嗎?我說的事情,正是與她有一絲聯繫。”

孫局忽然有些開朗,眼神之中冒出一種興奮繼續問道:“具體說說是怎麼回事?”

那張校長,似乎看到了那孫局那種眼神,心中也自然放心了 ,便開口說道:“是這樣的,孫局,自從上次我們學校的那個喬依依與一個叫小軍的男孩發生那件事情以後。”

“等等,那件事是什麼事情?”孫局有些迷糊,忽然阻止了張校長的話問道。

“哦?對不起,孫局,是我沒有講清楚,我跟你講一遍那件事情。”張校長有些歉意的說道。

然後把喬依依與小軍那件事情(注:就是小軍和喬依依子啊教室裡互相看見對方的頭顱掉了下來,然後小軍被嚇哭着跑出教室的那一件事情。)從頭到位講述了一遍。聽得孫局還是有些瞠目結舌。

那個小女孩果然如同古風淳所說的那樣,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孫局心裡暗暗的想着。

“原來是如此,可是沒想到那個小男孩也看見了同樣的一幕。”孫局有些難以置信的說着。

“是啊。真是個奇怪的孩子,大家都很害怕那喬依依。之後發生與小軍的事情之後,就更加的害怕了。之後就有家長紛紛來電話不要讓那喬依依上學。無奈,我們只得同意,也不想因爲這些事情而讓那麼多的學生在那種恐懼的氛圍中上課。”張校長接着說道。臉上的表情似乎也越發的恐懼。

孫局皺了皺眉頭,心中涌現出以一種無奈,就爲了這個理由就要停下一個七八歲小女孩的課,是不是有些荒唐。忽然間孫局對這個張校長似乎有些厭煩。不過這些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只是默默的繼續的聽着那張校長的話。

張校長看到孫局沒有接話的意思,便繼續說道:“後來,那個小軍也請假了,沒有來上學。我以爲這兩個如此奇怪的孩子不來上學以後就會好轉,那些同學就會安心的學習。可以我想錯了。”

張校長頓了一下,臉上似乎露出了永遠不可能相信的那種表情。

孫局看在眼裡,似乎能夠猜想道一些什麼。不過還是示意那張校長繼續說道。

張校長嘆息了一口氣:“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沒有幾天之後,喬依依那個班級的學生接二連三的請假不來上課。你知道嗎?”

那張校長似乎像是在打啞謎,停頓在那裡,那種不可思議事情仍舊讓他無法接受,他繼續說道:“到今天爲止,那個班級的所有學生都請假不來上課了。”

孫局的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他迫切的想知道這背後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他們請假的理由是什麼?”

“含糊不清,大多數說是那個班級是一個不祥的班級,讓人害怕。大體上都是這個意思。”張校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像做了那麼多年的校長,他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奇怪的事情。

“怎麼會這樣?”孫局也是一臉的茫然,僅憑這些他也想不出究竟是什麼原因。

“孫局,還有你沒想到的。不僅喬依依那個班級,現在已經在其他的班級,年級,陸續的發生這種情況。也有不少學生開始請假不來上課了。而到現在整個學校的學生已經將近有五分之一請假了。而且我猜想的沒錯的話,那些學生還會繼續請假。照此下去恐怕過不了多久學校的學生就會全部走光。你說這個學校還能繼續下去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事情已經引起教育局的重視了。責令讓我解決這件事情。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找了一些老師去家訪,結果還是一無所獲。而且那麼多的學生一下子請假,我們又哪裡能派出那麼多的老師來一一家訪詢問啊。”張校長着急的快要崩潰了。

他在那裡着急的想着,而孫局卻也在這裡緊縮眉頭,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場面,大規模學生請假停課。

難道這一切都和那個喬依依的小女孩有關,自從她開始之後便陸續的發生了這種情況。

孫局望着那張校長,心中的那種對他的厭惡感,已然消失,更多的是一種可憐,更是一種同情。一個學校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也的確讓他難以接受。

孫局思索了一會兒問道:“還有什麼是你知道的。繼續說出來,我只有瞭解透了以後才能更好的調查這件事情。”

那張校長再次沉默了,似乎有些爲難,但是肯定是有什麼他還沒有說出來。

孫局一眼就看出了那張校長的心思,淡淡的說道:“你如果真想我嗎警察幫你查明實情的話, 那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我們。否則我們沒有辦法進行調查。”

張校長似乎做出了很大的決定,那眼睛之中冒出一種深深的恐懼,還有那種不解:“好吧。我想說的,不僅學生是如此,還有我們學校的老師,也發生了這種情況。”

“老師也有這種情況。”這是孫局沒有想到的事情。

“是的。隨着學生的一個一個的請假,老師也開始離職不幹了。甚至有些老師在學生還沒有請假的時候,就已經請辭了。”

“這是怎麼回事?你問過那些老師嗎?”

“問過。”張校長似乎不太想說這方面的事情。

孫局自然是不會讓張校長一直隱瞞下去,便厲聲的問道:“那那些老師一定說出了那些原因了。把老師離職的原因詳細的告訴我。”

張校長默默的坐在那裡低頭不語,在掙扎,在糾結,彷彿有一種理智還有謎團在他腦海裡來回糾纏,讓他難以決定。

“說。”孫局有些火了。

忽然張校長雙手撐住那孫局的辦公桌,眼睛睜的老大,望着孫局大聲的說道:“我告訴你,孫局,可是我事先說明, 這一切我都不會把他當做是真正的理由,我是一個富有科學精神的人。不會相信那種詭異的畫面。”

張校長的話讓孫局心裡一驚,他看出那張校長眼中的恐懼,不知道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爲何如此恐懼。

孫局冷靜下來問道:“我不管你的態度,你只把那些老師告訴你的辭職理由告訴我就行。”

那張校長忽然重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整個身體開始顫動着,嘴脣蠕動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從他口中開始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