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比我差遠了,你爲什麼拒絕我,要留下他呢?”
“他可以幫助我啊。”李天來希望就不停的聊下去,這樣自己就會知道的更多,說不定就能夠找到在巫地生存的辦法。
“我也可以留下來幫助你啊。”那個意志覺得自己被李天來看低了,很不滿意。
“那你爲什麼沒有留下來幫助其他人啊?”李天來疑惑的問道。
“那是因爲他們沒有要求我留下來啊。”那個意志振振有詞的回答。
這下子,李天來算是明白了。這裡的人都是普通人,是自然界的普通生物,沒有經過修煉,不知道天地有意志,也就不會與天地意志交往,提要求。只有自己算是一個異類,有過多次與天地意志交往的經驗。於是李天來說:“現在我請你留下來幫助我,可以嗎?”那個意志歡快的說:“可以啊。不過你要付出報酬。”李天來心想,不是說天地意志視萬物爲芻狗麼?怎麼會提出報酬?於是就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那個意志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說的,是我成熟以後的情況。現在我在成長中,需要支持。”李天來恍然大悟,這個意志大概與絕仙山的天地意志類似,不是整個世界的意識,只是一部分,類似分魂。
李天來最喜歡和不成熟的生命或者意識打交道。小孩子好忽悠。於是就對他說:“你看看,需要什麼,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給你。我沒有的,可以幫你去找。但是你要把我的身體弄好了。”那個意志馬上反饋回來:“成交。”
李天來打開一道門,仙氣立刻流出來。一團無形無質的氣息忽的撲過來,從這個大門鑽進李天來身體,然後傳遞過來一個焦急的意念:“快關門。”李天來關閉大門,然後繼續與那個意志聊天:“我說,我給怎麼稱呼你啊?每次都是你啊你的。”那個意志回覆說:“用你來稱呼我就很好啊。”李天來循循善誘的說:“不方便啊。你看,不論是誰,都有自己的名字。不然的話,怎麼能表現出自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呢?”那個意志被說動了,沒有反應,像是在思考。李天來說:“我來給你起個名字好不好?”不等回答,李天來就琢磨起來。這個小傢伙是天地意志的一部分,叫小志?不好,與小智重音。叫小意?也不好,與大徒弟曉義重音。叫小地?也不好,別人聽了還以爲是小弟。那就叫做小天吧。天的一小部分,或者沒成熟的天,怎麼理解都行。於是高興的說:“以後,我就叫你小天。”
小天對自己的名字沒有什麼概念,也就認可了,於是就忙着吃仙氣去了。在李天來的控制下,體內的仙氣都很安分,不再圍剿小天的氣息。小天一邊吞噬仙氣,一邊將自己的氣息四下散佈。
自從世界萬物出現,每個事物都遵循着出生與死亡循環的規律發展,都有着成長的要求。天地間的意志也不例外。
不過天地意志的成長,與生物個體的成長方式不一樣,它是將自己分成無數分子,彌散在每一個事物之內,隨着事物的成長獲得養分,在事物滅亡的時候收回這個分子。小天就是天地意志分出來的一個分子,正處在成長初期,需要大量的養分。像以往那樣在不同的生物之間轉移,成長的速度很慢。這次遇到李天來,可算是撞上一個大運。要是按照以往,像李天來這樣的修仙者進入葬仙之地,身上的仙力很快就會流失的乾乾淨淨,被這裡的天地意志享受。李天來誤打誤撞的溝通了小天,於是李天來身體裡的仙氣就都可以由小天自己獨享。對小天來說,李天來一人體內的養分,就抵得上千萬個生物。所以,小天剛剛進來,就忙不迭的叫關門。他已經把李天來體內的仙氣都看成是自己的東西了,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可口的,絕不允許有一點浪費。這是多麼的幸福啊。除了維持金剛不漏的仙氣不能動,其他都可以隨便吃。當然,他也沒有忘記李天來的要求,不停的在用自己的氣息改變李天來的體質,用天地之力替代仙力。
第二天早上,李天來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鬆多了,不用再費勁去壓制體內的仙氣,感覺到自己與這裡的天地更加親密。李天來知道這是小天的功勞。村長看見這個外來人出來,臉色不但沒有蒼白無力,反而精神抖擻,有點奇怪,難道那個小菜苗的本事這麼大,一晚上就把就這個外來人治好了,已經適應了?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偷偷的找一個幼齒來改善一下自己的身體呢?他不知道,這個外來人昨夜根本沒有享用村長提供的小菜苗,而是用小天解決了問題。
村長滿面笑容的對李天來說:“李先生,今天你有什麼打算啊?”李天來明白村長的意思,自己一個大男人,不能像婦幼一樣留在村裡吃閒飯。昨天聽村長說的瀟灑,每日一餐,隨時想吃就吃,其實還不是因爲食物短缺嗎?於是就笑着對村長說:“我想在這裡多住幾天。不知道我可以做些什麼?”村長說:“這裡需要做的事情不多。主要是打獵,這是村裡食物來源。還有一部分田地,種了一些糧食和蔬菜。不過,都是村裡女人在操持。”李天來點點頭,說:“我參加打獵吧。”村長聽到李天來願意去打獵,顯得很高興。雖然大家都很喜歡聽李天來講述外面的事情,但是要說起白白養活一個說書先生,大家還是有意見的。
村長帶李天來來到狩獵隊。這是一箇中等的院子,能容納十個人。狩獵隊每次都是在這裡集合,檢查裝備,然後出發。隊長塗嶺,是一個近二米高的魁梧大漢,滿臉鬍鬚,顯得很霸道。因爲他在隊伍中力氣最大,所以是隊長。淳樸的地方選拔首領的方式就是這麼簡單。塗嶺看見李天來的身體瘦弱,皺眉說:“塗老頭,你帶他來幹什麼?”村長對他的不客氣也不以爲意,仍然笑呵呵的說:“他自己要去。跟着你們幫點忙,也比待在村裡好啊。”然後走過去,趴着塗嶺耳邊說:“這麼一個精壯漢子放在村裡,你就不擔心自己婆娘嗎?”塗嶺聞言面色一緊。他知道,自己的女人是全村最漂亮的,漂亮的女人總是讓人不放心。萬一自己女人想嚐鮮呢?這個外人看起來身板不強壯,可擋不住那個母老虎的一撲。於是就對李天來說:“既然你願意參加狩獵,就準備一下,我們一會兒就出發。”
從塗嶺旁邊走過來一個漢子,是副隊長塗與,比塗嶺面善。問李天來:“你使用什麼武器?”李天來喜歡的是長矛,大戟這樣大開大合的武器,可這兩樣屬於兵器,打仗用的,對付野獸就不合適了。李天來看看那一堆雜亂的東西,從中拿起一隻長柄斧頭,掂量一下,有三十多斤,差不多。再輕就不合用了,再重呢就與自己的身體狀況不符,還得解釋。塗與看見李天來選好武器,就過來取過一盤繩子,遞過來說:“繩子是每個人必備的。帶上吧。”李天來一看,周圍的人都在肩膀上斜挎繩子,於是也將繩子跨肩上。塗嶺看到李天來準備妥當了,立刻就下令:“出發!”帶頭走出院子,奔向山林。村長的話讓他警惕起來,一刻也不想讓這個外人留在村裡了。
塗村的獵戶比青石寨獵戶身體素質高得多,一個時辰下來,竟然走出去五十多里路,還是沒有停下來。按照以往的慣例,在這個距離,狩獵隊就開始分散搜索獵物了,可是村長的話讓塗嶺心裡不痛快,就想多走一段路,折騰一下這個外來者。其他人莫名其妙,只好跟着繼續前行。
於是又繼續走了半個時辰,塗嶺覺得差不多了。回頭一看,這個外來者好好的,並沒有預想中的氣喘吁吁地樣子。也只好作罷。於是下令,就以這裡爲集合地點,落日前返回。說完自顧自的走了。
塗與過來,看看李天來,說:“要不,你跟着我吧。”李天來搖搖頭拒絕了。狩獵隊的規矩,每個人都是單狩獵,除非遇到大傢伙需要合力。這樣的好處就是沒有糾紛,每個人獲得的獵物都是自己的功勞。
轉眼之間,就剩下李天來自己站在原地。李天來人生地不熟的,既不知道這裡會有什麼野獸,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去尋找獵物。沉思了一會兒,李天來呼喚小天,請求小天幫助自己尋找獵物。小天不懂李天來意思。獵物是什麼?李天來就解釋說,獵物是一種會跑動的生物,身體是血肉組成,身體大小不同,有的吃草,有的吃肉。自己需要的是個頭比自己大一些的生物。小天聽了解釋,片刻之間就消化理解了,於是李天來的腦子裡就出現了一副立體地圖,方圓萬里之內,所有會動的生物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