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咔嚓……
穿軍裝的陸錚和穿睡衣的聶素問有了一張罕見的結婚照。
這麼一大幫兵結隊來辦證,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們看着也新鮮,反正今天辦事的新人也不多,就由着他們在大廳裡鬧。
鬧了一上午,戰士們也不急,中午在附近的小麪館裡一人來了一大碗辣肉面就好打發了,陸錚說他請客,中校同志還不讓。
說他的兵,他請。
好不容易等來了新娘子,中校同志話不多說,直接把兩人推到辦證窗口。
工作人員例行公事的問兩人:“請問你是自願和聶素問結爲夫妻的嗎?”
“一百個自願!他願意得不得了!”中校同志一樂,就搶着答道,還在陸錚肩膀上擂了一下。
工作人員瞪他一眼,拍了拍桌子,強忍着笑問陸錚:“問你呢,是你娶還是他娶啊!”
“我!”陸錚搶着答道。
“他!”中校同志也急忙指指陸錚。
這一下,戰士們可更樂了。
陸錚不顧大家的嘲笑,抱住素問,在她臉蛋上用力親了一下:“我願意。”
“哇……”惹來一陣轟笑。
工作人員又問拉着張小臉不情不願的聶素問:“那你呢,是不是也自願和陸錚結爲夫妻?”
素問撇着嘴,還在糾結: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啊,爲毛是這樣啊!
工作人員瞥了她一眼:“難道你不願意?”
這下陸錚可急了,拉着素問的手,十指交疊,就證明給工作人員看:“她願意,她心裡可願意了,是不是,素素?”
戰士們見新娘子老不說話,也都跟着急了。
中校同志看這婆媽的小夫妻都快沉不住氣了,從後面彪悍無比的把陸錚和素問的頭一扳,兩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哎呦……”素問叫了一聲,揉着額角,擡起的眼睛卻正好看到陸錚。
見他也跟自己一樣又氣又是好笑,可更多的卻是溫柔而緊張的擔心。
看到他眼裡殷切期望的目光,素問的心一
暖,低低的說:“我……願意的。”
“唔……”
大庭廣衆之下,陸錚不顧衆人的目光,把她抱起來就在嘴上用力親了一下。
“啪啪啪……”隨之響起的是熱烈的掌聲。
工作人員笑看着二人,啪!啪!用力的蓋下兩個紅章,一人一個:“祝你們婚姻幸福,永結同心。”
陸錚和素問握着手裡的本本,在一羣戰士的簇擁下,走出了民政局。
頓時,晦暗的天色也好像一掃而空了,她幾乎忘了剛纔的煩惱。
等戰士們集體跳上軍車,向他們告別時,陸錚才拉着她的手問:“怎麼遲到了,是不是家裡發生什麼事?”
唉,她就知道陸錚這麼聰明,肯定猜到了她家裡有事,纔沒有打電話給她,怕給她增加負擔。
素問倚在陸錚肩上,翻開結婚證,高高的舉在面前,一遍遍的看着證上兩人的結婚照,鬱悶的發出感嘆:“怎麼能把我拍得這麼傻呢?”
陸錚笑了,把她更摟進一點:“小傻子好,你就是我一個人的小傻子。”
“去,你才傻呢。真是毀我一世英明。”素問用腰撞了他一下。
結婚照上面,陸錚軍裝立領,顯得英氣挺拔,她卻兩眼發直,像是根本沒反應過來要看鏡頭,目光呆呆的,人也挺呆,反正就是腦門上寫着“二貨”倆字。
除了五官尚算清秀可人。
“啊……啊……啊……”無語問天啊。
說是不待見這張結婚照,可這一路上就沒見她把結婚證合起來過,一遍遍的看,百看不厭。反正有陸錚摟着她,她也不擔心會摔着。
走了一會兒,聶素問終於發現不尋常了,陸錚也沒說去哪,也沒見他叫車,而且越走方向越不對。
穿過一片正在建造的開發區,新修好的水泥路上還無人經過,筆直而空曠的街道在夕陽之下如同一幅昏黃色調的油畫。
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好幾年的聶素問也感覺有幾分新奇,這才問:“我們來這幹什麼?”
“趁着心情好,隨便走走。”陸錚
依舊是故作神秘。
素問踢走一顆盲道上的小石子,擡起頭突發奇想的說:“不如我閉着眼睛,由你領着我走,看你把我帶到哪裡?”
她說着便雙眼緊閉的停下腳步,陸錚正求之不得,低頭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是不是真的,不許偷看。”
“不看就不看。”
素問隨即感覺到陸錚再度拉起了她的手,不知道爲什麼,沒有了視力的阻礙,她反倒覺得他的手給了她一種足以安心的堅定。
在陸錚的牽引之下,他們徐徐走過了兩個路口,最後停在了某個地方。
陸錚讓素問在一旁等他一會,接着幾米開外傳來他與一個陌生人的低聲交談。
素問終究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循聲看了幾眼,那是一間毫不起眼的低矮房子,角落裡支着個佈滿了灰塵的招牌,上面寫着“玉器出售,來料加工”。
陸錚剛好從裡面出來,手裡拿着一個不起眼的木質盒子。
素問在他轉身之前趕緊又閉上了眼睛,待他走到身邊,她充滿了期待地問道:“你剛纔在幹嘛?”
陸錚答得很快:“沒幹嘛。”
“那我們現在要幹嘛?”她只得繼續問。
“回去啊。”
他真的就牽着她渾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地往回走了幾步,聶素問這下子不幹了,一撒手,睜開眼睛說:“你騙人,我明明看到你剛從裡面拿了什麼東西出來。”
“還說不偷看。”陸錚笑了笑,“哦,你說剛纔那店啊,我把你給賣了,換了點東西。”
素問也學他拖長了聲音說:“哦,原來是這樣。”她說話間忽然發難,撲向他被在身後的手,“我至少有權利看看賣了我能換回什麼東西吧?”
他躲了躲,不過還是讓她輕易得了手。
或許壓根就沒打算瞞她太久。
聶素問飛快的拆開那打磨得精緻光滑的木盒子,裡面竟然是一隻玉鐲子。
聶素問是不懂玉,平常也不收集這類飾品,所以好壞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講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