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鄰居報了警,警察很快趕了過來,帶走了李軍。我說再打個120吧?趙炎就攔着我。“上次你挨訓沒挨夠啊?我沒事兒。就矮了幾拳而已。倒是你,小胳膊小腿兒的,下次甭往前面衝,老爺們兒的事兒。你別插手!”
他給我擦眼淚,掏出自己的手機給他們家的私人醫生打了電話,讓他過來給他檢查一下。這下就避免了去醫院。
我把他扶到我的牀上躺下。給他擦臉,前前後後的忙活。他一把拽住我,說待會兒也讓醫生給你看看。剛纔那幾拳勁兒不小。
我說我受過比這還嚴重的,趙炎很驚訝,說李軍經常打你?
我搖搖頭,索性把當初我爸打我的事情告訴了他。當然我隱去了當初懷孕的事兒。可依然讓他驚訝不已。
“這樣的父親,每個月給點兒錢就行了,用不着再盡什麼孝道了!”趙炎一拳頭砸在牀上。氣的不行。我把他的拳頭掰開。拿熱毛巾給他擦手上的血跡,他猛地握住我的手,“沈宜你老這麼一個人扛着其實挺沒勁的,我知道你不可能跟我,但再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我希望能幫你。”
我明白趙炎的意思,但是卻沒有迴應他,這個時候醫生來了,我藉機去開門,暫時迴避了他的問題。
李軍那邊,雖然被保出來了,可是打人的視頻卻不知道被誰傳到了網上,本來如果是普通打架也不會招來那麼多人圍觀,可是李軍跟趙炎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結果經網友一傳,“京城富二代仗勢欺人”的話題就火遍了網絡!
趙炎始終沒有動手,而且看視頻還護着我來着,所以所有的矛頭全部指向了李軍。作爲李氏集團的接班人,這種有損企業形象的行爲瞬間導致李氏股票大跌。
我之前已經在微博上被人肉過一次了,這次又被挖了出來,再次被罵水性楊花!
我怕再跟上次似的被人肉,就跟趙炎求助。趙炎讓我找個地方先躲躲,散散心,所以我就請了假,買了機票直飛廣州。麗姐剛生了孩子,我正好過去陪陪她。
但是我不知道我去的特別不是時候,麗姐的婆婆公公都在,說是過來看孩子了,可是自打我一進門,就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各種不給我好臉色……
麗姐恢復的不是特別好,奶水也少,臉色特別不好。我看着心疼,就跑去bhg買了很多營養品回來。
“你這就是瞎花錢,我現在坐月子,什麼都吃不了。”麗姐拉着我的手問我,“你跟李軍現在什麼情況?”我說我不打算原諒他。麗姐又問,“那趙炎呢?我看他對你挺上心的啊!”
趙炎?是啊,他是對我挺上心的,可是我知道我跟他更不可能。馬爾代夫那次的事情我不是說忘就能忘的,這事兒我沒跟麗姐說,只能苦笑着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我來麗姐家的第二個晚上,她婆婆就裝不下去了,說三說四的嫌棄麗姐,麗姐身子虛,沒力氣跟她吵,等她老公回來了,她跟她老公說能不能搬出去住,說在這個家實在是受不了了。
可是他老公卻說,你走行啊,把孩子留下……話說的這個份上,倆人免不了就一頓吵,後來還把這個男的養小三小四的事兒說出來了。麗姐當初是抱着好好過日子的念頭跟他結的婚,這纔多長時間……
我說麗姐咱出去住吧,你沒錢我給你租房子還不行麼?
麗姐說要是沒孩子,她分分鐘踹這個男人,可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她放不下自己的骨肉。
這種環境下,我實在待不住,住了兩天我就回去了。
我這一路上都在想,如果我結婚了,我未來的丈夫知道的我過往,會不會也這麼不在乎我呢?那我還不如不結婚呢!
我再回去上班的時候,發現很多人都在看着我竊竊私語,我以爲是網絡上的那些事兒,就沒放在心上。後來到了我的辦公室門口,發現裡面除了兩個箱子以外,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
我給我的助理打電話,問這是怎麼回事,助理支支吾吾,說您還是去問趙總吧。
我又給趙炎打電話,但接電話的是他媽媽。趙媽媽言簡意賅的跟我陳述了我被撤職辭退的事實,完後又很乾脆的掛了電話。
我呆若木雞的站在辦公室門口,半天沒回過神來。
人事主管把我拽到咖啡間,跟我說在我上飛機那天新副總就來入職了。公司已經給我準備了一個月的賠償金,會連同這個月的工資一起發給我……
我當時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這是趙炎他媽的主意,因爲當初是我跟她保證不會再跟趙炎糾纏不清,這回鬧出這麼大的事兒,她肯定容不下我了。我的人生,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又從另一個極端跌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然而這次換趙炎失蹤了。
我給他發郵件、打電話、社交平臺上發私信,通通沒有迴應。
五天後,李軍給我打來電話,劈頭蓋臉的就罵,說沒想到我竟然是這種人。我一頭霧水,問他出什麼事兒了!
李軍說:“你居然幫着趙炎收購我的公司?沈宜你好狠的心啊!”
我當時就懵了!
我說你放屁,我沒有!李軍直接掛了電話,拿我由我簽字的合同來我家找我,白紙黑字當前,我一下就慫了!
這幾份合同和策劃,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更不要說簽字了。儘管是我的筆跡,可是我完全沒有印象。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有人動了手腳。
我目光堅定的看着李軍,告訴他:“我沒有做過。我也被東潤辭退了,而且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辭退的。”
我打開郵箱,讓李軍看我保留下來的撤職通知,他這才漸漸冷靜了下來。半天,他斜眼看了我一眼,問我:“你到底是怎麼到現在這個位子上的?居然能讓人鑽這種空子?”
“那你呢?你要是比我強,怎麼把公司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們倆互不相讓,過了半天,李軍突然跟我說,“沈宜有件事兒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說一聲。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其實是去養傷了。”
我當時沒聽懂,還想着酸他,“養傷?養什麼傷啊?情傷?誰傷的你?肯定不是我!”
李軍瞪我一眼,猛地站起來,說我就知道多餘來找你,愛他麼聽不聽!
我也煩着呢,他愛走就走,我沒攔着。他走到門口,看我真不攔着他,又回來了。指着我說:“你現在是出息了啊!你就不能假裝留留我啊!不行,我非得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