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張朔重修舊好了,日子也恢復了太平。公公提出想去日本老友家住一段時間,我們想到日本的氣候和環境都比較好。就同意了。
公公一走。家裡顯得更加安靜了。
尚竹和尚一從所在的幼兒園直接考試考進了直屬上級小學,可是尚輝卻因爲嚴重偏科導致留級。
其實我知道尚輝比尚竹和尚一都要聰明,只是他現在沉迷在鋼琴的世界裡,一時間還無法接受人世間的柴米油鹽。張朔跟尚輝談了一次。知道這個孩子有着自己的打算,他跟張朔說自己的目標是伯克利音樂學院!
我根本不知道這個學校,還是百度過後才瞭解到這個世界最高音樂學府的魅力!張朔表示很支持。他從小就想走自己的路,可是因爲是獨子。必須子承父業,不得不擔起了企業繼承人的重擔。放棄了自己的愛好。如今自己的孩子想要堅持夢想,那麼他就絕對百分百的支持。
按照慣例,我不得不將這件事跟趙飛說了,趙飛也很支持。但卻一再的讓我督促尚輝的外語修養以及他所珍愛的數學學習。
我將兩個大男人的話傳達給尚輝,小傢伙開心極了,表示一定不會辜負父母的期望。
這下子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我終於有時間做一些自己的事情了。
麗姐早就跟我說過合夥開店的事情。我一拖再拖,現在終於能着手開始做了。我們倆商量的是開一家健身房,不辦卡,專做vip授課,讓那些辦了卡就遺忘在角落的人們能真正的讓身體動起來。
當初爲什麼會有這個想法呢?首先是因爲我們倆當初懷孕的時候身體多少都有些走形了,在這上面下了不少功夫。另外根據我們倆感情上的挫折來看,女人真的是應該經濟獨立,修身養性,爲自己的未來保值!然後就有了這個想法!名字都想好了,就叫sunny!
這個健身房不僅僅是減肥瘦身,還做美容,保養,溫泉spa,總之是爲美麗提供服務的。麗姐的老公在北京有一處房產,二環邊上,面積不大,但勝在地理位置好,方便停車。
她跟他老公借了過來,然後我們倆又從德國以及瑞士進口了最先進也是業內最口碑的一些健身器材。
麗姐經常泡在健身房,認識不少健身教練,她花高薪挖來了幾位,而我則是動用自己的人脈,爲我們的健身房做市場營銷和推廣。
張朔很支持我做的這個事兒,還表示會在經濟上資助我。在我們後期施工成本超出預期的時刻,他真的二花不說就往我的戶頭上播了一筆錢!
健身房很快建成,吸引了不少顧客,加上張朔在京城的勢力,黑白兩道上的勢力很少找我們的麻煩,所以生意竟然還不錯。
可好景不長,就在我們順風順水的忙碌的時刻,健身房卻發生了命案!健身教練杜西被一夥人活活打死在健身房了。
當時我剛到公司,地面上一大片血,看得我頭昏眼花,再然後,警察到了,開始給我們做筆錄。
我給麗姐發微信將這件事告訴了她,結果她卻神秘兮兮的跟我說,“你看怎麼樣,我當初還勸過他,你就算釣老女人也別釣娟子啊,那是雷震的老婆啊!雷震是什麼人哪?那是活土匪!”
我沒聽明白怎麼回事兒,麗姐就說見面細說。
我從警察局出來,正好在健身房工作的另外幾個教練和美容師也都出來了。看着他們一個個面如土色的樣子,我趕緊跑過去安慰他們。
麗姐這個時候也趕到了,她衝我使了個眼色,然後我跟她一起開車將他們帶到一傢俬房菜,請大家吃飯,給他們壓驚。
其實我知道麗姐是想用這件事堵他們的嘴,畢竟我們健身房的教練被人打死了,還是因爲偷人家老婆被打死的,傳出去不好聽。
飯桌上,麗姐首先舉杯,鄭重其事的跟大家說:“各位,對於杜西這件事,首先我表示深深地遺憾,我已經跟他的家屬取得聯繫,公司除了會支付他的工資以外,還會支付一筆家屬撫卹金,以示安慰!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大家也都不要亂猜了,我想警察會查個一清二楚。”
那頓飯吃的非常安靜,大家顯然還沒從那場暴打裡面走出來,有個美容師年紀稍微小一些,還是個女孩子,吃着吃着就哭了出來。
後來大家堅持要自己回家,我跟麗姐只好把女孩子送回家,男生就都自己打車回去了。
我跟麗姐送完他們,沒有立即回家,她問我剛纔吃飽了沒有,我咧嘴一笑,“吃什麼吃啊,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一灘血……”
看看時間還早,我們倆找了家咖啡店,一人要了一杯咖啡,然後就說起了這個事兒。
麗姐先是刷了下朋友圈,果不其然都在傳這個事情,還有人添油加醋的說了好多有的沒的,看的我們倆哭笑不得!
“沈宜我跟你說,杜西那小子跟雷震老婆眉來眼去的不是一天兩天了。雷震他老婆你記得吧?快四十的人了,身材皮膚都保養的跟小姑娘似的,他男人又一天到晚的不着家,那她可不是就收不住了麼!”
說到雷震他老婆,從出事那天到現在,始終也沒見到她。我問麗姐怎麼知道這個事兒的,她神神秘秘的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壓低了聲音跟我說,“我看見過他們倆在更衣室那個啊!”
我一愣,再然後就覺得不可思議,“別瞎說了,怎麼那麼巧就讓你看見了啊?”
麗姐撇我一眼,往沙發上一盤腿兒,答道:“我要說是今兒哭鼻子那女孩兒跟我一塊兒瞅見的,你信嗎?”
“你是說……是那女孩告的密?!”
麗姐一臉你才知道的表情看着我說:“她跟杜西是戀人啊!”
我終於納過悶兒來了,好麼這整個兒一深仇大恨啊!麗姐也是夠厲害的,警察沒琢磨明白的事兒,到了她這兒什麼都一清二楚了。
後來我們請清潔工把健身房重新打掃消毒了一番,客人又陸續上門了,但是這個事兒卻依然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消遣。
就在大家都在議論雷震他老婆是怎麼跟杜西勾搭上的時候,娟子竟然又來上課了。
她帶了一副墨鏡,但始終掩蓋不住眼圈和嘴角上的淤青,她一來就把我叫出去了。問我那件事解決的怎麼樣了。我不敢多說什麼,怕說錯話,就說不知道。她沉默了半晌,然後約了一個美容spa,之後就走了。
我把這事兒跟張朔說了,他當時正忙着回覆郵件,我說完他就嗯嗯啊啊的敷衍我,“嘶你倒是說句話啊,你說這人怎麼就能這麼狠?杜西剛剛因爲她丟了命,她隔幾天之後就還敢明目張膽的來做美容?”
“哼,這算什麼啊?世道就這樣,就憑她男人的背景,打死幾個也是白打啊。”
張朔根本就跟我不在一個頻道上,我說的是人性,他給我扯背景。“我發現咱們倆現在越來越沒有共同語言了,我剛纔說的是什麼你聽清楚了麼?”
這是我的殺手鐗,每次說這個張朔無論多忙都會放下手邊的事兒過來跟我表忠心!這次也不例外,他趕緊小碎步跑過來抱住我說:“哎呀你看你,又多想了不是,我的意思是,首先那女的沒人性,其次他男人比她還沒人性,倆沒人性的人走到一塊兒殺個把人那還叫事兒麼?再說了,你們那健身教練要是不去勾搭,能有這事兒麼?”
我一想也是,於是照着他的臉親一下,放他去工作了。
但俗話說的好,有的時候就是怕什麼來什麼。
第二天我一上班,就發現所有的員工都待在外面,看我來了就趕緊涌上來,說雷震來了!
“誰?”我以爲自己聽錯了。結果那天飯局上哭的那個姑娘就扯扯我的袖子說:“雷震,就是那個那個誰的丈夫!來半天了,說是要見你,我們說請他去辦公室,他不肯……”
我不知道他來找我幹什麼,但想着我也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他,估計他看着張朔的面子也不敢怎麼着我!於是我心一橫,將手提包遞給員工,整理下衣服之後就進去了。
“雷總?什麼風把您吹來了?走,到我辦公室,我新屯了兩盒碧螺春,您嚐嚐吧?”
我儘量把語調放輕鬆,但是雷震顯然並不領情,他站起來走到我跟前,遞給我一張卡,說:“張少奶奶是個聰明人,很多事我不說相信您心裡也有數。這張卡里的錢不多,就算我給您的精神損失費吧。”
我讓他弄的一頭霧水,什麼精神損失費啊,如果他說的是那件事,我並沒有收到什麼驚嚇呀?!
果然,他終於說出了真實的目的:“聽我太太說,有人在更衣室給她錄了一段視頻,我希望您能着手調查一下,不惜一切代價找出來,然後交給我。”
他一說視頻,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跟杜西談戀愛的那個女孩子,但是在雷震面前我依然不動聲色,等他走了之後就把那姑娘叫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