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前給托爾打了個電話,確定他在Y市且今天正好有空,約了一塊兒吃晚飯。
考慮再三還是覺得先在托爾那套些口風會來的比較妥當。
爲了體現自己有求於人的自覺度,陳若晴約了托爾在秦集團名下的金苑,這裡的價錢一直是陳若晴覺得令人髮指的。
一個菜就幾百上千的,生意會這麼好,只能說現代人的想法不是她這種金領級的可以體會的。
將鑰匙交給泊車的服務生,心裡還在捉摸着怎麼樣在不自己心思的情況下讓托爾自動自發的幫她把事情解決了。
心裡犯着嘀咕,隨着大堂經理的引路到了貴賓室門前。
訓練有素的大堂經理對於身後這位晴小姐是很熟悉的,微微鞠躬,笑容可以迷惑一般的中老型婦女:“晴小姐,祝您用餐愉快。”
推開門,陳若晴見到眼前的人,有一種想要跳江自殺的衝動,當然,自殺前她一定會先殺了一旁笑的春風滿面的托爾?德普!
“若晴啊,你今天怎麼這麼慢,請人吃飯要比客人早到嘛!”托爾舉着酒杯笑道。
這笑臉真的是想讓人抽他兩耳光。
自發走到另一邊,在旁坐下,偷偷瞄了下身邊人的臉色。
“敢偷吃不敢承認?”安御然將杯中酒飲盡。
討好的拉了拉他衣袖:“我是想問托爾些事兒的,沒想幹嘛。有你我哪用得着偷吃啊,再退一萬步說啦,就算是偷吃我也不能找托爾這樣的空有其表的笨蛋。”狠狠瞪了一眼。
“喂喂喂,若晴,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吧,不帶這樣的人生攻擊的。”托爾敲着桌子抗議。
不理睬這個笨蛋,陳若晴自顧自的夾菜,將口中菜當做是某人狠狠嚼吧。
被鄙視地某人依舊自我的喝着酒吃着菜,反正他臉皮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默默吃菜,默默感受壓力,默默到陳若晴默默的覺得安御然肯定再醞釀些什麼“對了若晴,你電話裡說要問我,什麼事啊?”
他還可以更加白目一點嘛
眼神化爲兩把小飛刀刷刷飛過去。強烈鄙視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混蛋。
若不是顧忌到安御然在場,她早就跳起來狠狠踩死這個沒心沒肺不知道吃人腿軟拿人手短的傢伙!
任命地微微嘆了一口氣,陳若晴放下筷子,轉向安御然:“那個,今天正宇的助理來找我,說是你們搶了正宇七八單生意,還斷了他們在歐美的路子,是不是?”
安御然不動如山,繼續喝他的酒吃他的菜。
破罐子反正破摔了,陳若晴兩手一攤:“不要這樣嘛,不管怎麼說周澤亦救了我兩次了,我總要謝謝人家的,你這樣,我不好意思的。”
睨了她一眼,安御然依舊不說話。
走投無路心一橫:“你說吧,想怎麼樣!”這個真的是太太太賤了!
慢里斯條嚥下嘴裡的肉,不鹹不淡開口:“據說今天是你請託爾幫忙,和我說什麼。”
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忍着把餐盤直接蓋到他臉上的衝動。
他安御然在場!托爾算個屁啊!
滿腔憤怒轉化成各種怨恨直直瞪向托爾,正在看戲的某隻來不及收回幸災樂禍的笑容,就這樣僵住了。
眼神傳達着直接的“你給我等着!”陳若晴繼續企圖從安御然這兒找些出口。
“正宇的生意,秦也沒什麼大用處,若是想拿回去就拿回去吧。”安御然嘴角微微勾起,開口道,“至於歐美那裡的阻礙,也好談的。”
他會這麼好說話有貓膩。
在場另外兩位瞬間達成一致,皆認爲這個男人這麼好心。
緩了緩,“周澤亦到這個程度,依舊不動用到周家挺着,倒也還行。再者說他畢竟是周家公子,周家的面子也是要顧忌的。”
安御然什麼時候開始關心城裡幾個大家族的事情了
等了半天他沒有下文,陳若晴和托爾各種好奇:“沒然後了?”
各賞一個不屑眼神,安御然表示不理睬。
“御然!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托爾伸手去量量安御然額頭的溫度,被一掌揮開。
臉色不好看的安御然眼神警告托爾,“周澤亦要我的女人來爲他求情,他就已經取悅了我。”
變態!
變態的心裡!
變態的男人!
陳若晴和托爾站在同一陣線,共同敢怒不敢言的鄙視這個男人。
雖然過程超出了她的預料,但是結果卻也大大的超出了她的預想。
這麼簡單就解決了,她剛纔在擔心個什麼勁呢。
愉快的吃飽喝足,歡脫的喚了經理進來。
“結賬!”笑的春風滿面,陳若晴手一揮土大款似的豪邁。
眼神望向一旁的安御然,得到四少默認,經理顫顫巍巍拿着單子,這是鬧哪樣啊,幾位高層吃了自己旗下的東西給自己付錢,這些少爺的想法真是搞不懂。
“晴小姐,一共是3萬5千塊。”
“嘖嘖嘖嘖,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看看看看,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吃了龍肉了呢!”說起來也算,吃了龍蝦肉了,不能因爲龍蝦有個蝦字就看不起人家,人家也是龍姓的孩子!大方的甩到托爾面前,“快給錢!”
“爲什麼是我給!不是你請我吃飯嘛!”托爾大聲抗議。
鄙視打量着高大的外國帥哥:“我請你吃飯是要你幫忙的,你幫到了嗎?你就幸災樂禍,讓你看了半天戲了,付個餐錢還唧唧歪歪的,你們家皇室沒教你看完戲要給門票的呀!”嘰裡呱啦一陣倒豆子一樣的語速,托爾這個老外反應了半天才將這段話消化掉。
“Areyou**ingkiddingme”爆着粗口,小火山在安御然冷冷的眼神下愣是縮成哀怨的嗚咽,心不甘情不願的瞪向經理,“我還要給錢”
沒等經理回答,陳若晴就搶着:“要的呀要的呀,德普少爺是出了名的闊氣大方,皇室貴族,紳士修養,錢當然是要給的呀。”
可憐的經理,一邊是滿臉怒容的德普先生,一邊是笑的春風滿面有安四少撐腰的晴小姐,拜託,他只是個拿工資的打工仔,不要這樣對他吧!
心不甘情不願抽出一張金卡,托爾幾乎是用甩的甩到經理面前。
拿了卡顫顫巍巍的問:“德普少爺,密碼”
“FUCK!背面寫着呢!”
這一次,連安御然都勾起了嘴角。
回去的路上,安御然喝了酒,就由陳若晴開車。
剛纔有托爾在場,她知道安御然沒有說實話,現在只有兩個人了,玩笑的心也就收了回來。
“你,爲什麼會放過正宇?”
副駕駛座上的人沒有開口。
好半響,安御然微微啞着嗓子:“我若是真想打壓他,他連來討救兵的機會都沒有。”
那你還小鼻子小眼的故意找人家麻煩。
心裡默默嘀咕兩句。
“那,上次安夏正他們那件事呢?”
冷哼一聲,“他們在南美洲碰毒品,想把8百億的高純度運輸到歐洲亞洲,用的還是安氏的運輸線,再不砍斷他們的命脈,怕是整個安氏要跟着陪葬了!”
怪不得,像安夏正那樣的人會低下頭來找她幫忙。安氏雖然黑道發家,卻從來不碰毒品,也因此洗白比一般黑幫來的簡單些。
這一次,怕是要大風大浪一場。
看來Y市這段日子是不會平靜了。
“所以你還讓黑無常跟着我,就是因爲這個吧?”
“王猛出手狠,槍法也準,他跟着你,一般的危險沒什麼問題。不過現在非常時期,你還是少在外面走動,好好呆在事務所,那裡我安插了不少秦保全科的人。”
乖巧的點頭,這樣的時刻,她還是知道分寸的。
望着擋風玻璃前的夜景。
要變天了。
手頭上正宇的合同書漏洞百出,陳若晴肯定是Y市律師界故意不願意打這個官司,但是她也不得不懷疑,簽訂這個合約時,正宇的法律顧問團是怎麼做事的,連法學系一年級生都可以看出的漏洞,他們去完全沒有在意。
“這裡,合約雙方在規定時間內各自保證完成合約簽訂責任,若逾時則承擔對方所有誤工費。”
“有,什麼問題嗎?”陳威洋上上下下看了半天。
對天翻了一個白眼,咬咬牙,陳若晴一手食指用力指着紙張,一手按着陳威洋的大腦袋往合同上湊:“這裡!根本不是合同一般形式的書寫方法,若是這樣子寫的話,根本不到合同效益,因爲立意不明!”
掙扎着從魔爪下掙脫出來,他一個學經濟的當年法律課是沒怎麼聽,但是這麼隱晦的東西他怎麼會知道。
“正宇法律顧問團裡一定有問題。”
轉頭看向周澤亦,那人坐在主位上雙手交叉託着下巴,含着笑望過來。
“喂!我說你們顧問團裡有問題!有間諜!你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叉腰做茶壺狀。
周澤亦眼神閃着微笑,定定看着。
看的她什麼想法脾氣通通沒有了,只好轉過去將一肚子火發在看起來比較好欺負的陳威洋頭上:“餓死了!趕緊買些吃的回來!”
“你個暴力女,男人婆,不帶遷怒的!”一路罵罵咧咧被踢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