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安御然私人別墅裡的日子,腰基本上都不是是自己的,那說不清是誰服侍誰的一夜之後,她已經在這兒住了9天了。
又是一日咒罵着扶牆出去,安四少就這麼含笑品着紅酒望過來。
傾國傾城。
潔白的牆,乾淨的窗簾,紅色豔麗的紅酒,一切都輝映着渾然天成的傾國傾城,一時晃了神,可兩腿之間痠疼的讓她牙癢癢。
“安四少日理萬機,怎麼今天不去上班,秦集團倒閉了呀!”
心情晴朗的安御然咬了一口法式焗羊排,慢里斯條也不開口。
不客氣的一坐下,望着滿桌法式料理,餓得半死的陳若晴不顧忌形象的狼吞虎嚥。
嗯,味道不錯,看來安家御廚的功力又見長!
已經用餐完畢的安御然看了一會,拎起手提電腦往陽臺搖椅上一坐,陽光正好,這個點兒和迪拜王儲約好了視屏會議。
咬着叉子,望着陽臺一通嘰裡呱啦聽不懂。
陽光透過那黑色的頭髮灑在安御然缺少溫度的臉上,高挺的鼻樑打下一片陰影,薄脣飛快閉合,冷然的眸子被陽光一打,水洗過一樣的清澈。
那年周澤亦出國,學生會的決策全壓在了她一個人肩上,每天忙得早晨離開寢室,室友的鬧鐘纔剛剛唱起歡樂的歌,晚上回到宿舍室友鼾聲打得都快奏完一輪交響曲。
實在累得緊了,就在辦公室裡趴一會,十分鐘都是奢侈的,往往不到五六分鐘就有幹事來敲門,總院的,分院的,系裡的,有的時候****的還來插上一腳,雙休日更是各個分院彙總會議。
極度疲憊的陳若晴覺得也挺好,至少工作治情傷。
第二次見到安御然,就在這樣忙碌日子的第三個禮拜。
****校際交流會上,作爲成功企業家代表的安御然被邀請來當嘉賓。
本是邀請不來安御然的,只是少學部透過了關係找到了沈昊天那位十年長跑,十年長跑當初也在****當過,所以秦集團創始人攜三位高層大股東賣了這個面子。
不得不說,安御然一行高大英俊又多金,一出現就被人羣包圍。
莫淺楠是習慣了衆星拱月的場景,如魚得水,托爾標準的紳士微笑,風流儒雅,而沈昊天輕摟着自家長跑的細腰,揚着女士死絕的寵溺笑顏。
安四少自來就是冷顏凍語的,出現之後更是保持了沉默是金的好品質,只可惜不少白目的還是涌在身邊。
在衆多有意無意來吸引他注意的人羣裡,他卻獨獨發現了那個在角落打盹的陳若晴。
這段記憶在陳若晴腦海裡是空白的,那時候她只覺得人來人往,蒼蠅似的嗡嗡響,天生懶慣了的她找了個不怎麼起眼角落,聽着周圍吵鬧,不知不覺就迷糊過去了。
她是不知道的。
安御然喚來托爾,“那不是你那小女朋友的室友。”
托爾看了半響,揉揉頭髮,“御然,你說的是哪個女朋友?”
瞥了托爾一眼,安御然冷哼一聲將絞盡腦汁回想的托爾晾在原地,從一旁玻璃桶中挑了兩塊冰球握在手心,朝還渾然不知的陳若晴走去。
方纔那段她是不知曉的,但接下來的記憶,陳若晴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出了名的G大女王級會長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大叫着跳來跳去,旁邊站着一臉笑意的秦集團安總裁。
爲了這件事兒,很久以後陳若晴依舊耿耿於懷,特別是當她從小好幾屆的學弟那裡聽來廣爲流傳的四個版本之後,更是大有此仇不報非女子的勢頭,可惜,對手是安御然安四少,還未出手就被扼殺在搖籃裡了。
回想起當時某個賤胚子笑的一臉得意,一副被堂堂安四少做弄是你八輩子福氣的理所當然樣,讓陳若琴牙癢癢。
恨恨的收回神,發現那聽不懂的饒舌談話已經結束,安御然微微皺着眉,坐在搖椅上,風將他的頭髮吹起,乾淨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的撥弄髮絲,安靜,美好。
陳若晴覺得眼前這一幕就像是那首她一直很喜歡的歌:窗外吹來的一陣冷風故意擾亂了你的髮絲你緩緩撥弄那擺頭髮的姿勢像不耐煩的小孩子你坐在我送的搖椅上搖是盪鞦韆的另種方式我模仿你那碎碎念念的樣子我是你的小孩子我承認我喜歡你唱的那首老調子所以我小聲的跟着你哼那我老的時候纔會記得聊一聊我們曾經做的傻事醒來以後是不是就有解釋原來承諾兩個字累人一輩子也輕易讓人勾勾手指聊一聊我們曾經錯過的事是否在失去以後纔有價值原來夢想的種子要用一輩子的執着來等待他的果實(來自:我們的故事)
腦海中閃過很多念頭,想到些什麼,她縮手縮腳溜到房裡。
幾分鐘後,伸出頭來偷瞄一眼,發現陽臺那的人沒有換姿勢。
淡然走到安御然身邊,緩緩蹲下,拉過他寬厚溫暖的手掌,放在自己臉龐邊輕輕磨蹭。
安御然看着眼前這個揹着光卻還是那麼柔和的女子,那顆冰冷堅硬的心,一點兒一點兒被溫暖,滲透,這樣就很好,這個女子,是他的所有物,這般美好,是屬於他的。
靠着他的手掌,堅定,溫柔:“安御然,人家說在一起久了,滿滿會沾染上對方的習性,我覺得我沾染上了你的特質。”
挑眉等待她繼續說下去,手指揉着她一直軟嘟嘟的臉頰。
更加笑容柔和,一字一頓,無比溫柔的開口,“我、真、是、越、來、越、賤、了!”一鼓作氣跳起來,跑出陽臺,將連接着陽臺和裡屋的落地玻璃窗快速上鎖,動作一氣呵成。
哈哈大笑一通,對着被鎖在窗外臉色極度不好的安四少大扮鬼臉,哈哈,雖然不能名正言順的爲自己報仇,小小做弄下安御然她都是開心的。
咬牙,“把門打開。”
自顧自笑過一通之後,陳若晴一臉恩惠對着外頭喊:“安御然啊,你說你喜歡執帚這個稱呼呢,還是拙荊這個稱呼啊,哦,對了,你是奸商,我應該叫你賤內纔對,但是我是個窮酸秀才呀,還是叫你娘子比較好,你喜歡哪個?”
她覺得她的膽子是越來越大,許是因爲解開了心結,許是因爲那天他說,她是他的女人。
心情完全另一個狀態的安御然緊握拳頭:“陳若晴!”
近來好多人都喜歡這麼連名帶姓的吼她,真是不懂禮貌。
“知道了知道了,你個不到最強不罷休的彆扭,朕就勉爲其難,用稱呼皇后的詞來稱呼你吧,”裝模作樣咳了兩聲,“梓童。”
外面那個臉色已經極度不好看了,陳若晴吐吐舌頭,“我要出差一個禮拜,梓童你找各位公公們來解救你吧!”
輕佻拋出一個飛吻,從臥室拖出方纔整理好的小行李箱,踢掉腳上的拖鞋,換上高跟,轉頭再看一眼眯着眼睛危險的最後警告她的男人,其實還是怕的。
“我是真的要去出差!回來給你帶紀念品!”說完多看一眼都不敢,關門火燒的逃跑了。
香港之行比想象的來的簡單,應氏集團同萬利大賣場的糾紛案按照計劃需要一個禮拜,現在看來都是真不用這麼久。
一場出庭下來,已經定的七七八八。
“陳大狀果然是內地新起之秀,方纔在庭上一點情面也不講。”原告律師綿裡藏針的攔住剛走出分庭大門的陳若晴。
推了推還沒來得及拿下來的眼鏡,陳若晴官方一笑,“龍大狀是恩師的好朋友,若晴怎麼敢呢,只是我們做的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行當,在庭上都是想贏的,私下裡我定時要尊稱一聲的。”
最是看不起這些仗着自己在業界混得久了就倚老賣老的,這個龍傑龍大狀就是倚老賣老的箇中翹楚,受人尊重是要靠自個兒真本事的,像她恩師江教授就從來不會用輩分壓死人,逢年過節哪次不是門庭若市的看着那些學生們來拜訪。
“陳大狀這場官司是基本拿下了,就等休庭結束宣佈結果了,我這裡要恭喜陳大狀在香港第一仗得勝了。”
“好說好說,薑還是老的辣,這次多虧龍大狀有意承讓,才讓我這黃毛丫頭的了便宜。”嘴角揚着一絲得逞的笑意,眼神卻正派的直視眼前老頭。
雖然也沒搞清楚她突然這麼好說話的原因,但得了個臺階下,龍傑還是樂意順着下的,神態也顯得與剛纔不同,“小丫頭倒還有點兒眼力勁,知道我是讓着你三分,畢竟年輕人嘛,還是要給機會的。”
笑意更爲明顯,“是的呀,多虧了龍大狀的幫忙,我才能拿下這場官司,他日再好好感謝龍大狀,今天龍大狀定是沒空了的。”
在龍傑詫異的眼神裡轉身,沒出兩步就聽到背後準時傳來用不陰不陽的聲音說的閩南語,“龍大狀真是行啊,拿了我的錢替我打官司,卻爲別人做人情!萬利今後是請不起龍大律師了!”
她是看到萬利負責人從旁門出來的,龍傑背對着大門,當然是一無所知的順着她設下的圈套往下掉的。
坐上應氏集團特地準備的專車,享受着冷氣果汁,專車接送,打了一場漂亮勝仗又擺了倚老賣老的一道,她的心情是大好的。
掏出已經三天處於飛行模式的手機,她準備好了面對來香港前惹怒的暴龍,輕輕一劃。
短信有十條,一條來自楊穎,一條是周澤亦的,剩下八條天氣預報佔了三個位置,另三個全是垃圾短信。
未接來電是個陌生號碼。
爲了防止商場裡的對手做小動作,安御然是有不少號碼的,除了那個固定的專屬號碼外,不時也會用那些陌生號碼撥過來。
這個彆扭的男人。
笑着撥回去,短暫的等待之後,電話接通了,剛想說話,那頭傳來的甜美女聲讓她一時愣住。
那是一個異常甜美舒服的聲音,男人最喜歡的莫過於這樣的了。
心,突然就這麼停了一下。
隔了一會兒才緩過來。
“我們有豪華海景房,私人別墅,現在訂購可以打八折優惠”
挺清楚那頭內容之後她笑出來,“好的呀,來十套。”
對方顯然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回答,幾秒沒有反應,“小姐你在開玩笑嘛?”
“沒有呀,我認真地,十套。”
“小姐,作弄別人是不道德的!”對方微微怒了。
不緩不急的喝一口果汁,“我說真的,雖然我只是個小小的律師,但是買十套還是可以的呀。”
對方立馬喜笑顏開,“好的呀小姐,十套可以打七折!”
“太小氣了吧,我可是一次性買十套。”
“那”對方小心翼翼,“六折?”
“不行,學生證怎麼也得打個半價!”
掛下電話依舊被自己逗得笑了。
笑着笑着,沉默了,安御然沒有消息前方開車的司機心裡是害怕的,這後頭做的律師小姐一下臉色難看,一下就開懷大笑,現在一副生人勿進的沉默,趕緊趕緊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