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春苑停下的時候,我立馬就拿了一把刀。衝進了關押鞏大富的那個房間,揪住了躺在地上吭嗤喘着粗氣的鞏大富的腦袋,一下就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瞬間鐵鏈就跟着嘩啦啦地響了起來。
“說,張浩到底是怎麼死的?”現在的我已經失去了理智,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無論如何今天都要把張浩的死因全部問出來。我再也不想自己去做任何猜測了。不管真相是怎麼樣的,我都要在今天把事情搞清楚。
鞏大富看着我發狂的樣子,乾咳了兩聲,然後看着我的眼睛發出了和瘸子一樣陰險的目光,“你真想知道嗎?”
“鞏大富,你今天要是不說的話。我就用這把刀把你身上的肉一塊塊割下來。”說着我就把刀插進了鞏大富的胳膊上。隨即一旋,就旋出了一塊肉。當那塊肉落到地上的時候。鞏大富立馬就傳來了一聲震動耳膜的喊聲,他把張浩給碎屍了,那如果我要鞏大富死。就要把他凌遲了。
鞏大富疼過後,看着地上自己那塊兩指寬的肉立馬就跪下了。跪下後的鞏大富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輩子再沒有救了,不知怎麼的,他的腦海裡竟然出現了張浩的樣子,那個少年跪在地上求他,“你怎麼我都可以,就是別去傷害她..........”語氣中的那種哀求和無奈此時像是一種魔咒一樣鑽進了他的腦袋,瞬間他的腦袋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他多想有些東西來刺激他,突然他就想到了白粉,那白花花的粉末在他的腦海裡形成了一股巨大的衝力,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渴求過那玩意。
看着鞏大富的眼裡出現那個我無數次在老鬼的身上看到的神情,我叫來了林威,讓林威給了我一包白粉。
眼前的那個像狗一樣的人還沒有擡頭,就已經嗅到了那股味道,衝我咆哮着,讓我給他。
“鞏大富,你真的要嗎?”說着我還把那包玩意放在鞏大富的面前晃了晃,他立馬就伸出了手想要搶,完全不顧自己還在流血的手臂,可是被鐵鏈鎖住的他,根本搶不到那玩意。
“你給我吧,你給我,我就告訴你事情的始末。”鞏大富總算是妥協了,此時跪在地上的他就像一個叫花子,頭髮和鬍子拉碴,臉黑地都看不出形狀,再加上之前被老鼠咬壞的地方已經開始化膿腐爛,他的全身還散發着一股惡臭的味道,剛在門外你就可以聞到那股味道。
可是這還不夠。
“你說吧,只要你說了,我就給你。”我說着把那玩意又放在了手上晃了晃,我完全看不出其中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會讓那麼多人趨之如騖。
“你先給我,要不我沒法講。”鞏大富此時的眼睛已經迷離了,跪在地上的他不停地抓着自己的頭,剛剛被我旋出一塊肉的手臂不停地流着血,可是他完全不顧這個,一味地撓着自己的頭,似乎他的頭上有着千萬只蝨子在爬一樣。
我聽了鞏大富的話後,完全覺得他是在瞎扯,“你這是癡人說夢吧,你到底要不要說,不說的話,我就走了,等你自己玩。”
我還沒有往外挪半步,鞏大富連忙就對我說着,他說,他說。
就在這時林威給我端來了一根凳子,老鬼也進來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知道他們都怕我承受不了這一切,其實我早就可以在鞏大富染上毒癮的時候就來問他的,可是我不敢,我一直藉口有其他的事在忙,所以我不敢。
鞏大富看着人都進來後,盤腿坐到了地上,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雖然他在極力剋制自己心中的那些痛楚,可是可以感覺得出來,他全身上下都在顫抖,此時站在一邊的老鬼再明白不過那種感覺了,可是看着鞏大富的這個模樣,他有的不是同情和憐憫,而是憎惡和噁心,他難以想象出自己發作的時候也是那個樣子。
“我之前是在王鋒的手下做事,我記得是在你李雲鶴剛出事後吧,張浩就悄悄去找王鋒了.........”當鞏大富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的心都揪緊了,張浩啊,你怎麼那麼傻,去找他做什麼?不過此時的我怪不了張浩,只能聽鞏大富把所有的真相像是剝洋蔥一樣,一層層說了出來。
在李雲鶴玩完後的那個夜晚,張浩也知道了所有的事,我記得那天是除夕,我和他還在煙花盛開的時候擁抱了。
可是,誰能想到那一抱就是永遠,是永別..........
在王鋒想要殺我的時候,彤姐跑了過來給我擋住了那一槍,瞬間血流成河,我被嚇得昏了過去,龐雲也帶着一羣警察趕到了,當王鋒上了警車後,誰都沒有注意到,那輛警車的身後還跟着一輛小型的麪包車,裡面坐着一個人,那個人叫張浩,他的眼神裡全是恨意,他恨極了坐在前面那輛警車裡的那個人,是那個人,親手殺了那個可能是屬於他的孩子,他還年輕,不知道孩子對於他的概念,可是他知道李念啊,知道甘薇是怎麼拼命生下那個孩子的,他看着甘薇的孩子出生的時候,也確實替甘薇開心,可是他的孩子呢,他連影子都沒有見到過,甚至連胎動都沒有聽見過。
他奮力追着前面的那輛警車,可是那輛車上的一個警察發現了他的蹤跡,一個橫甩就把他甩出了老遠,他再想着追的時候,就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等着他回去那個修理廠的時候,那裡已經看不到任何人了,他只在地上看到了一灘灘的血跡,他知道其中有一灘血跡差點就變成喜兒的了,他在那個一片狼藉的地方痛苦地跪下了,他發誓他要去把王鋒殺了。
他沒有再去找喜兒的下落,自己回了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整關了好幾天,一步都沒有出去過,期間瑾瑜來找過他,可都是看着他的面前放着一堆鞭炮,還有煙花,滿屋子都是火藥的味道,瑾瑜問了幾句問張浩在做什麼,可是張浩並沒有理她,多問幾句後,他就把瑾瑜給趕出去了,再沒有讓瑾瑜進來過。
沒有幾天張浩就用鞭炮和煙花中的火藥和幾個簡易的小玻璃瓶做成了一個個的土炸彈,小時候他玩過這個,只要一小塊就可以把牛糞炸地飛得老遠,現在他加了足夠的量,他相信這些炸彈,足夠讓王鋒上天,但是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拿着炸彈去了郊外實驗,看着炸彈把一堆堆的魚從水中炸起的時候,他相信只要能讓他有機會接觸王鋒,他就可以殺死那個畜生,他要把喜兒這些年在王鋒那所受的苦全部討回來,他要報仇,爲喜兒,爲他們可能的孩子。
爲了接近王鋒,他確實消失了,消失在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不過只要瑾瑜稍微動一下腦袋,就知道張浩會在任何王鋒會出現的地方出現。
他還記得一個酒店,麗景,他看到王鋒和喜兒在那裡出現過,在他的多方打聽下才知道,原來這個酒店王鋒也有入股,所以經常會帶一些人過來開房。
得知了這個消息的張浩立馬就去酒店應聘保安了,可是那個組長說他太小了,有些不太想要。
聽到這話的張浩十分地焦急,立馬給那組長塞了兩百塊,讓他睜一眼閉一隻眼就行了,那個保安看着四周沒有人就把錢裝進了包裡,拍拍張浩的肩膀,讓他好好幹,小夥子有眼力見。
張浩聽了之後,也就放心了,從包裡拿出了一根菸來點頭哈腰地給保安點上了。
開始上班的時候,他整天站在門口,由於他是新人,不知道怎麼偷懶,有時候會在門口一站就是七八個小時,可是他沒有一點勞累,沒有一點抱怨過,有時候他還搶着加班,組長以爲他是缺錢,可是看他這個樣子一直站,也怕他身體吃不消,保安這工作看起來輕鬆,可是真正幹起來才知道其中的辛酸,好幾次他都讓這小夥子去休息休息,可是張浩都憨厚地笑了笑,對組長說,沒事,他不累。
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沒有見過王鋒的面,王鋒很少來這,不過他也悄悄打聽過,王鋒以前經常會來這,尤其是晚上,來得更是勤快,可是不知怎麼的,這段時間一直沒有看到人影。
孤軍作戰的張浩哪裡知道王鋒爲了避風頭,早就躲到外面去了,不過那時候的張浩一直在想着,總有一天王鋒會出現的,總有一天他會出現的,他胸腔裡塞的那些土炸彈早就按捺不住了,它們隨時都想着爆炸,想着炸死某個人,完成它們的使命。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這天,王鋒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麗景的門口,正站地像一顆白楊樹一樣挺拔的張浩連忙把帽子壓低了一些,儘量把頭埋地低低的,看着王鋒摟着一個姑娘走進了麗景。
“誒喲,組長,我肚子痛。”這時張浩連忙跑到了組長的身邊捂着肚子說自己要去上廁所,組長什麼都沒有說,就讓這個平日裡老實巴交的孩子趕忙去,哪裡知道張浩這一去,就是去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