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激戰中,大偉一拳一拳重重地砸在張浩的頭上,那些拳頭全都擊中要害,張浩的頭越來越重,意識開始慢慢渙散,可是他心中想着喜兒,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腳就把開始洋洋得意的大偉踢飛了。而這下不知踢中了大偉的哪裡,大偉躺在那裡,半天沒有爬起來。
張浩順勢就騎到了大偉的身上,一拳拳打着大偉的頭,把剛剛挨的打全都還了回來。
沒幾下大偉就開始求饒了,張浩適可而止,放開了大偉,這軟骨頭,也就這點出息了,要不早在嘴哥倒的時候,老大的位置他早就坐穩了。
就在衆人爲張浩喝彩的時候,此時又站出了一個人。
他的名字叫趙凡,是張浩後來收的小弟,和張浩差不多高,180的樣子,是個肌肉男,平時沒事就去健身房健身,聽說他有八塊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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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哥,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既然有這麼個機會,兄弟也希望和你一起較量一下,切磋一下,如果你打贏我,從此我絕對爲你馬首是瞻。”趙凡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
“趙凡,你不要臉,浩哥手受傷了,剛剛又和大偉打了一場,哪還有力氣和你打,你這明明就是趁人之危。”南子麟一腔的怒氣,這南子麟自從上次看了張浩和嘴哥打架之後,就對張浩佩服地五體投地的,看別人佔便宜,他自然不開心了。
“子麟,沒事,我說了今天誰都可以和我打,打贏了就坐老大。”張浩朝南子麟擺了擺手,讓他別管。
張浩就是想趁這個機會立威,因爲除了這個辦法他再也想不出其他能夠籠絡人心的辦法了,什麼心計的他又不會,只能靠拳頭實打實地打出一片天來。即使自己已經傷痕累累了,但是那成了一種信念,他必須贏。
趙凡也不理南子麟,直接就向張浩出拳了,張浩反應了過來,敏捷地一躲,再出其不意給了趙凡一拳。
這一拳打得很狠,把趙凡的鼻血都打出來了。趙凡也被這一拳打蒙了,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個手剛斷的人還有這麼強的手勁。
其實他不知道張浩是強撐的,每打一拳都是忍着劇痛打的。
打了幾個回合,趙凡明顯被打蒙了,他雖然有一身的肌肉,有力量,可是打架的經驗少啊,打架這東西光靠蠻力是不行的,還要有技巧啊,張浩從小捱打,東躲西藏的,這些技巧不成體系,可是很實用啊。
趁趙凡不注意的時候,張浩用腳一鉤趙凡的小腿,趙凡就重,摔在了地上。
大家看這個樣子都爲張浩喝彩:
“浩哥好樣的。”
“浩哥加油。”
……
這一摔徹底把趙凡摔蒙了,首先在氣勢上他就輸了,現在連吃了張浩幾個悶虧後,再也忍不住了。
打倒趙凡後,雖然大半人已經服氣了,可是還是有幾個小子,心裡不服氣,一一要找張浩較量,有些存在着僥倖心理,想着張浩都打了這麼久了,也許自己能打贏張浩啊,那就是老大了,這羣毛小子還是太嫩了,如果張浩倒了,老大的位子怎麼都不會輪上他們的。
張浩就算心裡再有一股必勝的信念,就算他打架有招,可是也挨不住這車輪戰啊,和四個人打過後,明顯力不從心了,此時的他,能看得到的地方全是傷,也沒有了力氣,喘着粗氣。心細的可以看出他的手因爲用力過度,還在發抖。
這時一個猴精猴精的小子站了出來,他叫猴子了,他看出了張浩現在已經明顯不行了,他現在如果上去和張浩打一架,說不好贏了,以後吹牛也有資本了。
“浩哥,我來試試。”猴子還是有點怕,但還是信心十足,他在心裡想着,張浩現在就相當於一個半殘廢,要是連他都打不過,那算什麼事。
“來吧。”張浩此時其實已經打不動了,可是他不能倒下,他知道他一倒下,喜兒就要繼續被那老王八蛋折磨,這種信念在以前和嘴哥決鬥的時候也有過,只不過那次是爲了還債,爲了他爸。這次是爲了喜兒。
這猴子看了這麼久,也看出了一點門道,這張浩手受傷了,可是腿還很靈活,幾次都是用腿傷了別人。這腿的力道大,但是不如手靈活啊。
猴子想着只要離他有一定的距離,讓張浩的腿夠不着他,不就行了啊。可是他想錯了,他離張浩遠,自己也打不到張浩啦,於是他很快調整距離,隨時注意張浩的出腿,在張浩沒注意下,打了張浩好幾拳,這幾拳很重,張浩本來在上一場打架中剛止住的鼻血,又流了下來。
此時猴子的心裡暗喜,幾招下來,張浩完全沒有傷到自己,而自己已經傷到了張浩。
張浩的出拳越來越慢,出腿也傷不到猴子,這猴子如名字一樣身體輕盈,協調性極好,上躥下跳的,張浩完全傷不到他。
猴子趁張浩一腳踢來,
猛的緊身朝他面門就是一拳,張浩腿還在半空根本無力躲閃和招架。“砰!”的一聲悶響,就跟大秤砣砸在了豬肉坨子上,這一拳打的如此之狠,不論從速度和力度上都很辣至極,而且選擇的時機也恰到好處,這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張浩的嘴角溢血,鼻子更是把血噴出老高,他搖了搖頭,直愣愣的盯着猴子慢慢倒下…
這下全場安靜了,大家都在等着看張浩到底還能不能爬起來。
猴子在心裡暗自倒數着數,他此時的心情很激動,只要張浩在半分鐘中起不來,就算他贏了,他打敗了技校的四大佬之一,這是不是證明着他會成爲下一個技校老大,這麼一想着,猴子的心開始緊張着,手開始不自覺地發着抖。
張浩爬在地上一動不動,感覺已經失去了知覺一樣,可是你會發現他的手指在亂動着,其實他沒有亂動,如果他的手上有墨,或者血,你會發現他在寫“喜兒。”
我們無法知道他爬在地上的時候想了什麼,也許他想到了和喜兒在醫院睡覺的時候,發現她不是第一次的心寒,也許他想到了發現喜兒全身是皮帶抽的傷痕的時候的心疼,也許是想起了喜兒躺在他懷裡哭得撕心裂肺時的心揪,也許他想到了自己的住院費還是喜兒從那個老男人那裡拿來的時候的心酸。
在猴子在心裡暗自倒數到3秒的時候,我們的張浩戰戰巍巍從地上爬了起來,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狠狠給了猴子一腳,這一腳可不輕,踢中了猴子的胸部,踢得猴子一跤摔在地上,喘不過氣來。
此時的猴子很想爬起來,可是他爬不起來了,那是一種精神的徹底失敗,巨大的失落感和挫敗感充盈在他的心頭,他知道自己徹底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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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是喝彩聲,大家已經被張浩的那股血性深深地折服了,從心底認同這個老大,此時再也沒有人敢上去和張浩單挑了。
而這時我剛好趕到,張浩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對我說完最後一句話就倒下了。
聽着南子麟一臉敬佩地描述着當時的場景,我的心揪着痛,我無法想象張浩怎麼在最後全憑一股信念爬了起來,也無法想象他想到我是怎樣的心痛,張浩啊,到底是一種什麼的信念支撐着你最後站起來的,支撐着你羣挑一羣人的。
“嫂子啊,浩哥是真英雄啊。”南子麟打心眼裡給我說了這話,“這樣的男人,你真要好好珍惜啊,浩哥有多愛你,你比我清楚。”
我知道,我都知道啊。張浩有多愛我,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
“你們這羣熊孩子,不是說了他的手不能用力了嗎?這下徹底壞了,以後再也不能用力了,好了?”一個醫生給張浩檢查之後罵罵嚷嚷的,“來個人去把住院費交了。”
“醫生要多少?”我一聽到交錢就怵,趕緊看了看包,那天王鋒給我的錢還剩800.
“先交2000.”醫生看了看單子,冷冷地對我們說。
“嫂子,你別操心了,我們幾個去湊。”南子麟開口了。
“那我這有800,你先拿去,如果湊不夠再給我說。”我把僅有的800給了南子麟,開始他怎麼也不要,可是後來也接着了,都是學生,誰會有多少錢。
這時手機在兜裡響着,我知道是王子鑫,他肯定已經回家了,催我回去給他做飯,可是我卻沒有力氣接了,直接關機了。
我只想守着張浩,他都還沒有醒,我怎麼可以丟下他。
晚上十點的時候,張浩的眼皮開始一翁一翁的,感覺就要醒了,我在身邊悄悄叫着他的名字。“張浩,張浩。”
很快他就睜開了眼睛,看着我不說話。
“你是不是傻,你知不知道以你的手就算廢了,醫生說了除了吃飯,上廁所這些小事你可以自己來,其他的什麼你都用不上力了。你是不是傻?爲了那些至於這樣嗎?”我的心在泣着血,一想到醫生說的,我一想到以後,他連籃球都打不了,我就難過。
“沒事啊,我還有另一隻手啊,我還有腳啊,我一樣可以養活你的,你乖,不要再去找那個老男人了。”張浩虛弱地安慰着我。
“你知道怎麼回事嗎?你知道我是怎麼被威脅的嗎?你知道王鋒有多厲害嗎?你以爲我只是爲了錢嗎?”我一聽到他說王鋒情緒就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