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媽倒下之後,我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那些憤怒了,全身不自禁地顫抖起來,掏出了槍。完全沒有猶豫地朝李炎開了過去,可是他在我掏槍的時候,就躲開了。
隨着我的槍聲響起,還有一聲震天動地的吼聲。身後的人全部都憤怒着往前衝着,如颶風般狂卷而至,李炎那邊的人也毫不示弱,看我們衝上去之後。立馬也迎了過來,雙方的人立馬撕扯在了一起。
一時間硝煙瀰漫,人聲嘶吼,在刀光劍影中多少血肉橫飛,那些血肉橫飛的時候,刺激着我的神經,我的手一個勁地顫抖着,不過我的槍子倒沒有絲毫地含糊,一個勁朝李炎開過去,李炎被我逼的節節敗退,一個勁往車後躲,往人羣中躲,吼着那些人廢物,讓他們先把我解決掉。
可是他的話剛剛落音,我的槍子就打在了他的腰上,他立馬就捂着腰大叫了起來,而就在雙方都處於膠着的戰鬥狀態的時候,遠處又傳來了一聲吶喊聲,喊着衝呀的口號朝這邊趕了過來。
我擡頭一看,領頭的不是其他人,而是那夜消失在暮色中,伺候就失去了聯繫的黑爺,此時他的身後正領着百來號人,那些人個個手中架着槍,朝着這邊衝了過來,見到李炎的人就立馬開槍打,一下就把李炎身後那些紀律嚴明,訓練有素的軍人給打亂了。
跟在黑爺身後的那些人也不是吃醋的,龔欽可以暗中按照軍事訓練的方法訓練人,他也可以自己訓練人,在人羣中我還看到了虎爺,此時他也領着不少人衝了過來,他的那些人也是經過專業的訓練的,雖然手中沒有槍,可是戰鬥力也不差,平日在演練場沒有少訓練。
一下整個沿海岸線修建的碼頭立馬就被我們的人給擠滿了,我們本身的那五百個人之前還有些氣勢不足,一看到黑爺和虎爺帶着人過來支援了,也一下士氣高漲,對面那些看似像是軍人的對手,此時更是激發起了他們的鬥志,大家都在想着多幹掉幾個,以後出去也有吹牛的資本啊,所以一個個的格外地賣命。
而李炎那邊本身自己就捱了我的一槍,滾在地上打着滾,他這麼一倒下,那些跟着他的人,也都亂了,再加上黑爺還有虎爺的雙面夾擊,突然出現,更是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好些人一看這個陣仗,都在開始往回跑了。
畢竟人數上差了一大截,再加上李炎已經倒下了,當然沒有鬥志再打下去了,而有一個人要逃跑,其他的人看見之後,也都跟着跑開了,更嚴重的是,竟然有一個人開着卡車跑了,身後一羣人跳上了那輛卡車,還不等我們的人出去追就已經消失地沒有影子了。
接下來的戰鬥更是覺得十分沒有懸念,我們這邊士氣十足,就算有些混子不如那邊,可是兩個打一個,也很快就佔了上風,大概過了十幾分鍾之後,李炎那邊的人就基本跑得跑,傷地傷,躺在地上七七八八的,而我們這邊雖然也有不少受傷的,臉上,身子上都掛着傷,流着血,不過還有很多站在地上的。
看到局勢穩定之後,我立馬走到了我媽的屍體面前,此時地上一大灘的血,完全分不清哪些是她的血了,她的臉面朝着天,眼神猙獰,五官扭曲,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看着這個樣子,我跪在地上大聲地喊了一聲,“媽。”
此時黑爺也走了過來,跪在了我的身邊,摟住了已經哭不出來的我,什麼話都沒有說,幫我媽閉了眼。
而不遠處的傻妞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打起來,就沒有人管她了,被綁着的她就坐在地上傻笑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綁,自己的媽被人殺死了,她的眼裡只有遠處飛翔的海鷗,她臉上的神情,驚奇又愉悅。
“李炎怎麼辦,他還在那滾呢。”李壯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我媽的樣子,語氣低沉地對我說着。
“黑爺,我要殺了他,你沒有意見吧。”此時我語氣平淡地問着黑爺,我很怕聽到他要阻攔我的話。
黑爺聽了我的話之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對我說,“隨你處置吧,只要你能好受一點。”
我聽了之後,雙手撐着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蹌着走到了還在地上打滾的李炎,此時他也流了不少的血,滾也滾地不像剛纔那麼用力了,估計是力氣都用地差不多了。
“李炎,你知道,你殺了我多少親近的人嗎?”我蹲在了李炎的身邊,咬着牙問着,這時我媽,霍淑靜,還有張浩的臉都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裡,李炎就是死一千次都不足惜。
李炎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回答我的問題了,他的鼻翼動着,呼吸微弱,眼睛有氣無力地看着我。
“壯哥。”我站了起來,衝着身後的李壯喊了一聲,李壯立馬走了過來,“你說,你要怎麼弄死這個畜生。”
李炎也知道自己現在必死無疑了,不過他還在掙扎,嘴裡喃喃地吐了幾個字,“饒了我吧。”
看着李炎這個樣子,我立馬狠狠地踢了他一腳,然後衝着李壯說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大型的滾筒攪拌機說着,“壯哥,把他丟進那個機器裡去,爲他做的所有孽做一個了斷。”
我的話一落音,四周的人都看向了那個滾筒攪拌機,這是碼頭重建用來攪拌砂石的機器,只要一通上電,就會立馬開動,無論是什麼砂石都會被攪碎,何況是血肉之軀,雖然還沒有行動,不過已經有不少的人看着那攪拌機嚥了咽口水,腦海裡已經在自動腦補那時候的畫面了。
李炎也聽了我的話,掙扎着起來半個身子,抱住了我的大腿,喊着不要啊,聲音充滿了恐懼和顫抖。
我又踢了他一腳,直接踹在了他的心窩上,“李炎,你去死吧。”
李壯也不再墨跡了,招呼着兩個人把李炎給架了起來,直接拖到了攪拌機的面前,直接扔進了那個鬥裡去,那個鬥足夠大,李炎本來就受傷了,動彈不得,被扔進去之後,半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而此時李壯朝人點了點頭,就立馬有人通了電,很快機器就運轉了起來。
沒有幾秒鐘,攪拌機裡就傳出了一身嘶吼,不過很快就被轟鳴的機器聲給淹沒了,而後出料的地方就出現了一堆堆如爛泥一樣的血肉混合着一些攪拌機裡的砂石滾落了出來.........
血腥味十足,立馬就引來了一些飛禽,還有蒼蠅,嗡嗡地在李炎的那攤血肉上飛舞着。
全場都寂靜了瞠目結舌地看着這一切,有好幾個人看不得這幅血腥的場景,立馬就蹲在一邊吐了起來,我閉上了眼睛,把頭埋進了黑爺的懷裡,一句話不說,一個勁地顫抖着,眼睛看向了我媽的屍體,還有在一邊隨着海鷗奔跑的妞子。
離開碼頭之後,黑爺直接把我帶到了軍區大院,這個時候,是時候該和龔欽好好談談了。
龔欽已經接到消息了,正在客廳坐着等我們,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好像死去的李炎不是他的兒子一樣,倒是一邊的龔銳哭喪着臉,把頭埋得低低的。
“王喜兒,你好本事,竟然不動聲色就把我派去的人給弄翻了。”龔欽坐在沙發的中間,臉上的表情十分地威嚴。
“哼,把黑爺手下的那些資產給交出來吧。”從黑爺在山裡被圍追堵截之後,在城裡的財產還有各種房產,賭場都到了龔欽的手中,我們來這的目的就是要和龔欽做一個了斷,其實以目前的狀況和我們手裡的人來看,我們要是想直接把那些東西拿回來也不是難事,不過確實還是要費一些周折,畢竟龔欽混了那麼多年,根基還是有些的。
但是黑爺還是有些不想,他想用一種和平的方式解決這場持續了多年的恩怨,畢竟這人是龔雅婷的爸爸,他已經放任我收拾了李炎,不想再把龔欽給拉下馬。
不過龔欽並不打算妥協,今天出動的那些人,差不多已經算是他身後的全部力量了,如果他要捲土重來也確實需要一些時日。
“你覺得,你們有資本和我談這個條件嗎?”龔欽手中多了一把扇子,上面寫着“寧靜致遠”四個字。
“龔老,當初雅婷的事確實是我不對,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可是我已經接受了相應的懲罰,希望你高擡貴手,不要再繼續糾纏下去了。”黑爺衝龔欽深深地鞠了一躬,態度十分誠懇。
“那李炎呢?”我以爲龔欽不在乎李炎的死,可是當他提到李炎的時候,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把扇子狠狠朝黑爺扔了過來,黑爺沒有閃躲,任由那把扇子打在了自己的臉上,刮出了一道血痕。
“你們竟然那麼殘忍地對他。”龔欽說到這個的時候,全身都在顫抖,他接到消息的時候,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不過他的心早就在滴血了,那比把他直接攪了還要難過。
“對不起。”黑爺一直保持着九十度鞠躬的姿勢,我看到黑爺這個樣子立馬抓緊了他的手,這時我才明白過來,原來黑爺在我殺李炎的時候,內心有多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