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都知道。”聞言,姬無傾是淺笑出聲,溫柔的嗓音帶着迷惑的沉醉,他的大掌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頰,將她的臉擡了起來,繼而將自己的臉貼近。
“你知道?”感覺到他的靠近,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噓,這並不是秘密不是嗎。”雙手輕輕的捧住了她的臉,他已經親暱的靠了過來,用額頭抵住了她的眉心輕輕的蹭着。
因爲是趴在他身上的緣故,她不得不借着手上的勁兒撐在他的胸膛上支撐自己的身體,手下胸膛那裡是有力的心跳聲。一聲一聲的有些燙手,讓她的呼吸有些亂了。
他看着她有些慌亂的神情,細細的品味着。
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她開口打破了這奇妙的氣氛,“不要一直這樣看着我,我會……害羞。”她伸出一隻手準確無誤的覆在了他的眼眸之上,繼而使出了氣力將他的頭給推遠了些。
“那不看就是了。”某王上爽快的應下了,血雪是呼了一口氣,然而姬無傾卻道,“不過好想看看血兒羞澀的模樣。”說着,他是伸出了一隻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不過沒有拿下她放在他眼眸上的手,反倒是輕輕的壓在上頭。
他的另一隻手還貼在她的臉上,那隻手悄悄的變換了姿勢,輕輕的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
他湊了過來,血雪沒動,心跳是慢慢的變換了頻率。
直到他的脣瓣溫潤的覆蓋了上來,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她的脣上,像是飄落的雪花輕柔的落地,而她這朵雪花彷彿要融化在他的脣瓣之下……
親吻之間,她拿下了覆在他眼眸之上的手,輕輕的撐在了軟榻上,兩人之間的姿態也發生了變化。他仰躺在軟榻之上,一頭墨發鋪散開來,而她動作親暱的趴伏在他的懷裡,一隻素手撐在他的胸膛上,一隻素手還無意識的扣住了他的大手。
這般姿態,完全是女強男弱的戲碼。
“血兒……”
姬無傾輕輕的喘着氣,呢喃着喚着懷中人兒的名字,扣着她下巴的手轉而抱住了她的腰身繼續親吻,親吻間彷彿攻城略池般的霸道強勢。
血雪只覺自己的脣瓣被允吸的有些麻木有些疼,全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撐在他胸膛上的手再也支撐不住了。
似乎也是感覺到了她的異常,他這才放過了她。大掌移到了她的發頂,指尖勾着她的秀髮,讓她伏在自己的懷裡輕輕喘息。
血雪有氣無力的趴在他的胸膛上,她的小手還輕輕的搭在他的手心裡,往下移動一下便能摸到他手腕上的紗布。紗布之中是被毒蟲咬傷的傷口,也不知道他的手痛不痛。
她無意識的摩擦着他的手腕,悄悄的嘆了口氣。
“做什麼嘆氣?難道是爲夫方纔的表現讓血兒不大滿意?”他有些壞壞的說着,下巴輕輕的摩擦着她的發頂,語調中帶着幾分的愜意和不懷好意。
“……只是有些擔心。”心裡有些不安的感覺,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姬國去,姬無傾如今身中劇毒,她的心如何都安穩不下來。
“不要亂想,我就在你的身邊。”他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動作中帶着安撫。
聞言,她趴在他的懷裡眯了眯眼睛,心裡總算是安靜了不少。
然而,一覺醒來已經天黑,馬車一行人停在了樹林之中。
黑色蒙上了一層陰翳,四周被風吹的沙沙作響,靜靜的,反而透着危險的氣息。
她靜靜的感受了一會兒四周不同尋常的氣息,而後是睜開了眼睛。感覺自己是躺在柔軟的榻子上,身邊還躺着一個人,他的手隔着毯子搭在她的身上。
“子傾……”
“噓。”他的手抵在了她的脣瓣上。
“你……你怎麼了?”她伸手捉住了他的手,很燙人的溫度。
“有點熱呢。”姬無傾似乎是笑了笑,那張俊美的臉龐是蒼白的有些嚇人,不過勝在那雙幽黑的眸子是幽亮幽亮的,帶着幾分銳利的光亮。
血雪是沒在說什麼,這樣不正常的體溫,一定是他身上的毒蟲毒素髮作了。
可是她該怎麼辦呢?
想着,她是坐起了身子,軟綿無力的身子慢慢的凝聚了氣力。現在還不是能夠放鬆下來的時候,姬無傾要交給她來保護。
“別動,保護你的力氣我還是有的。”突然,姬無傾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拽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還是說,血兒想要保護爲夫。”
這個時候他也是笑得無比優雅得體的。
“我只是不想成爲你的累贅。”她掙開了他的手淡淡的開口,而後是掀開簾子站在了馬車上。
四周都是危險的氣息,兩方人馬無聲勝有聲的對峙着。
雖然相比之下他們的人馬是少了些,但是氣勢上的較量是勢均力敵的。
“夫人請回到馬車裡去,屬下們會解決這些人的。”黑盔甲的暗衛見血雪走了出來,不由的勸誡道。這人的口氣有些嚴肅,還帶着些許命令的口氣,可見如今的局面對他們並不有利。
只是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是舞國的人,還是太后的人?
她站在那兒思索着,沒有迴應。
然而,棲息於樹木之間的黑衣人卻是將視線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毫無疑問他們的目標是她。
血雪也是感覺到了,她眉頭輕蹙,果然是她給姬無傾帶來了麻煩。
棲息於樹間的黑衣人並沒有給她多加思考的機會,他們似乎是找準了目標一樣,下一刻便招招狠毒地向血雪所在的方位襲來。
黑色盔甲的隱暗衛瞬間出手,擋住了黑衣人的攻擊。
血雪站在那兒,臉上不見絲毫的慌張,她暗暗的感受着四周打鬥的氣流,正想着自己要如何出手。然而,一雙有力的臂膀已經將她給抱了起來,“我們先走!”姬無傾抱着血雪穿梭於叢林間,在樹木之間遊走自如。
“你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運功!”血腥氣卻是越發的濃郁,在姬無傾的身上消散不去。
而且他的體溫又升高了,隔着衣袍她都能感覺到。
她伸手摸着姬無傾抱着她的胳膊,一直滑落到了手腕處,隔着衣料和紗布她還是感覺到了溼潤的水汽,有些粘稠。傷處的血更是將白袍子染成了深紫色,似是一團清洗不掉的污漬,有些怪異。
血雪心中咯噔一聲,她早就有所察覺,姬無傾的傷口突然裂開了一般,血腥味兒蔓延了開!
“血兒,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姬無傾腳步一頓,下一刻抱着她躍上了樹幹。
窮追不捨的黑衣人亦是停下了腳步,躍上了周圍的樹幹,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感覺到了此時他們情況的不容樂觀,血雪卻是靜下了心來。
很快,黑衣人便耐不住性子了,他們提着劍便一擁而上。並非雜亂無章的,倒像是慢慢地縮小了他們的包圍圈,試圖將姬無傾和血雪困在他們的圍堵中。
姬無傾冷靜應對着,他抱着血雪,對着黑衣人便是一個利落的側踢,力道十足,慢慢地將他們的包圍圈打散了。
可惜到底是勢均力敵,姬無傾漸漸的處於了劣勢。
血雪自然知道他們現在的處境,黑衣人更是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
一把長劍直指血雪,她感覺到了劍的冷意,嗖嗖的。血雪晃動着自己的手心,決定放手一搏,姬無傾卻是側了身子,眼看着便要爲她擋了這劍……
“姬無傾!”血雪快速出手,一掌直面黑衣人。
只一瞬,黑衣人便軟軟的倒了下去,像是死了一般。
此爲攝魂術,倒並不是狠毒要人命的邪術,之於她是製作陶人的利器。攝魂術是館陶家族的奇特之處,賦予陶人生命的力量。
其餘黑衣人見此,雖是呆愣了一刻,但是皆是不怕死的衝了上來。
然後……
黑衣人被血雪解決於一夕之間。
一番打鬥下來,姬無傾早已體力不支,他抱着血雪坐在了草叢中,背靠着硬邦邦的大樹,微風吹來,周遭的雜草晃動着身姿。
血雪的心思有些沉重,她軟軟地靠着姬無傾溫暖的胸膛,方纔用力過猛,耗盡了她的氣力。加上身中血淚,此時便有些雪上加霜了。可是就算如此,心中還是止不住的猜測姬無傾是如何看待她的……妖術的?
“看我們今日如何回去?”姬無傾有氣無力地抱着她,語氣有些賭氣道。
他竟然還生氣了?
“不是走回去就是爬回去,王上您選一個吧。”血雪亦是有些賭氣道。
“生氣了?這怒形於色的,好像是第一次見你這副樣子呢。”姬無傾伸手溫柔地摸着她的臉,語氣中透着一絲欣慰。
血雪扒着他的手,卻是抹了一手的深紫色的血。
他的手果然還在流血,還是止不住的那種!
此時是顧不上鬧彆扭了,她解下自己外衣的布質腰帶,狠狠的纏上了他手腕的傷處。“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血似乎是止不住了?”她有些擔憂的嘀咕着,手上的動作更是慌亂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