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遞給我一支菸,說成子,秦雅雖然長得漂亮,可畢竟已瘋了,你看看也才兩天時間,就把你折騰得夠嗆,而且,對於一個瘋了的人來說,死了,或許也是解脫,也是對你的解脫,別想了。
我吸了口煙,把話岔開,我覺得這貨與我談秦雅,他不配。
我說三哥,現在我們安全嗎?
三哥說當然不安全,可你不能馬上離開,因爲我們估計有人跟蹤你,那晚被撞的警方車上面有兩個人,他們認定那輛寶馬車上有兩個人,而且有一個女的,所以,他們認爲你車上還有一個女的,不過,因爲那晚抓捕的人比較亂,所以他們不敢肯定那車上有從船上跑下來的人,也正因爲如此,我們才更不敢亂動。
我說如果露露被警方的人抓住了,她不就可以指證我們了?
三哥說就是啊,不過,聽船上的人傳來的消息,當時警方恰恰沒有懷疑那些服務人員,也沒有懷疑那幾個作爲人體盛宴的人,留下一個女警,把她們帶出去之後教育了一頓,把她們放了。
放了?我心一動,說那露露到哪裡去了?
三哥搖搖頭,說沒有露露的消息。
這裡面有太多的疑團,很多我無法想像的事,但怪就怪在這些事情就是現實。
我不敢用真實身份,所以問詢之初就用了秦成這個名字,可這樣一個身份,蘭婷並沒有爲我重新取名,反而讓我直接用這個名字。
爲什麼就可以讓我用這個名字編一個和名字一樣的故事呢。
而且,這個故事還讓警方相信。
現在的警方人名查詢都是聯網的,我如果撤謊,警方一定會知道啊。
在蘭婷給我編的故事中,讓我說自己從小被父母虐待,所以一氣之下跑出來,四處流浪,靠撿垃*圾,偷東西生活,後來長大後因爲長相英俊,於是比較容易地找了工作,但每樣工作都沒幹多久,因爲很小就跑出來了,小時的一切已不記得了。
這話,警方居然能信?
但從三哥與我說的一些事中,我突然想到,對於拐賣團伙來說,這樣的謊言的確是容易出現的,因爲拐賣小孩的團伙會經常編造這樣的謊言,讓警方束手無策。
三哥將手機和錢包放茶几上,說成子,手機和你的錢包都還給你了,不過手機卡已換了,你錢包裡的錢已被亮子拿了,銀行卡上的錢可能也沒了。不過,成子,錢馬上就會有的,以後,我們完成一單,都是立即分錢,你放心吧,不到一年,你卡上的錢錢至少六位數。
他交待讓我這兩天或者就在潼城玩,或者裝着去找工作,反正,裝着因爲被甩之後氣憤和無奈的樣子,讓警方相信,我就是一個盲流。
三哥與我交談了近一個小時,他做了三件事,一是勸說我,讓我在秦雅的事上別和他們計較;二是讓我知道,現在我既然是這夥人的一員,就得遵守團伙的規矩,聽話,錢是有的,女人也是有的;三是佈置瞭如何對付警方的辦法。
兩天之後,電話第一次響起
,我接通,是三哥的,他讓我到城南河邊,說那個位置,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肯定就是蘭婷把我扔那裡的位置。
終於等到了,我已把事情想得很清楚,蘭婷通過各方面關係,已把我在看守所的情況打聽清楚了,所以,他們從此已可以完全相信我,我可以成爲他們的一員。
我相信,現在他們心中對我的懷疑已真正消除。
我將踏上一條復仇之路,秦雅,你的在天之靈保佑我吧。
打的花了四十元纔到,那輛已變成紫紅色的車停在那裡,另外一側,停放着那輛已修好的寶馬。
大哥和三哥在車下,蘭婷在寶馬車的駕駛室上沒有下車。
大哥略有些禿頭,不到一米七的個子,一張和李Y般的馬臉,三角眼,頭髮反梳,油光可鑑。花格T恤,休閒外套,腳上穿着一雙考究的休閒皮鞋。
他的手上,有一隻粗大的金鑲玉戒子,而且他的手背上有三粒奇怪的圓點。
三哥在他身後半步,一見我過來,立即走上前,說成子,趕快叫大哥。
我上前幾步,恭敬地叫聲大哥。
大哥看我一眼,帶了點微笑,說成子,這次你立了功,本來打算讓你負責幾個片區的生意,但考慮你才入行,沒有經驗,所以,這事以後再說,目前,由我們直接安排你做事,平時你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時間。
我不明白了,如此說來,我自由了,我啥事不幹了。
不對,是不是他們不相信我了,但又怕我舉報他們,所以想出這樣一個辦法。
我儘量平靜心情,仔細考慮我是不是把自已對這夥人的痛恨不經意地表現出來了,讓這夥狗R的依舊不相信我。
我裝着輕鬆的樣子,說好啊,我就喜歡自由,喜歡自已喝酒玩女人,只是,大哥,我現在身無分文,是不是能解決一點我的生活費用。
大哥臉上很漠然,三哥瞪我一眼,說成子,別tama錢不錢的,自由,是指你可以自己決定如何做事情,你是單獨執行任務,但結果是得順利完成上面交給你的事,只要完成一單生意,自然就有錢給你用。
這算什麼?沒有區域,沒有權力,完成任務?我一時想不出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安排。
看着我狐疑的樣子,三哥說成子,也就是說你由大哥、蘭姐直接指揮。
大哥似乎故意說了一句,老三的話你也得聽。
原來如此,似乎我的地位是上升了。我點點頭,說感謝大哥,我知道了。
大哥輕微一笑,說好好幹,然後對三哥說老三,這次的事情你直接對成子說就行了,我和蘭姐先回去了。
我還沉思着這樣的安排到底有什麼利害關係,只是覺得好像我不是三哥的小弟了,但又得聽三哥的指揮。
這是爲什麼,到底有什麼更深層次的用意?突然,我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眼光,咄咄逼人,擡眼一看,蘭婷那狠狠的、輕蔑的眼光正死死地瞪着我。
臥槽,原來,肯定
是這臭女人搞什麼鬼,她肯定是想報復我,所以,將我弄這樣一個位置,她好親自整我。
因爲如果我是三哥的小弟,她肯定就不好直接安排和過問我的事。這招果然陰險。
一絲冷笑之後,寶馬絕塵而去。三哥說成子,今天你回陽江去,把鳳姐的事處理好。
我一片茫然,說三哥,鳳姐的事需要我去如何處理?
鳳姐和光頭,都是陽江人販子團伙的主要人物,與三哥之間,也只說買賣生意,上次三哥說過,他們之間是利益關係,不算同夥。
而且這兩個人在生意方面也只聽三哥的,我去了有什麼作用。
三哥說成子,鳳姐上次對我說過,她想退出了,這女人做人販時間太久,愛錢如命,方法老套,去年開始,她不得不用當飛鴿的辦法掙錢,這種辦法不僅她危險,我們也危險。
我說她自己都不怕,我們又怕什麼?
三哥搖搖頭,說成子,你現在要考慮的,就得從我們集團來考慮問題了,你想想,山裡人如果出現人財兩空的結果,是不是會拼命,要是見着我們的人,是不是會往死裡打,而且當地人的其他人,包括有些容忍我們的政府方面的人是不是也痛恨這樣的做法,對不對?
但是,如果我們是把外地的人賣給山裡人,而且是真正賣給他們,他們對我們的態度就不一樣了,他們會認爲我們是在做好事,無論長得好看的,長得醜的,只要到了山裡,只要山裡那些花了錢的男人有女人睡覺,能爲他們傳宗接代,他們就高興了,他們會歡迎我們的,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你該懂了吧?
我恍然大悟,說這倒是,那鳳姐如何處理?
三哥說你先去了再說吧,你試探一下光頭,光頭喜歡這婆娘,但可能光頭這貨只是爲免費解決問題才喜歡的,光頭對我們還有價值,鳳姐嘛,可能以後就靠不着她了。
說完,三哥也不再多說,然後讓我送他回城。
車上,三哥說成子,這是你第一次單獨去辦事,辦得漂亮點,現在大哥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保不定大哥會破例提拔你。
將三哥送進城,他在潼江廣場下車後,說成子,你馬上趕往陽江,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處理好。
我說我如何和你們聯繫?
他說你放心吧,每天都會有人和你通話的,到時你就知道你可以聯繫誰了。
依舊是單向的,不過,我這裡有一個三哥的號碼。
我將車開向城外,繞着城轉了一圈,邊繞着邊仔細觀察,以確定沒有人跟蹤我。
然後,在一加油站加油,再次看了一遍來往的車輛,保證沒人跟我們時,我將車開向城裡,並且將車停在通往陽江路口的一個地下停車場。然後出來打的,趕往市人民醫院。
在當得知自已要離開潼城之後,我突然覺得似乎是我與秦雅徹底地分開了,我心痛之餘,開始懷疑上次被蘭婷拉走或許是個騙局,我一定得親眼看到秦雅的真實情況,那樣,我也才能真正死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