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珂待桌上比較安靜的時候,故意問:秦助理,下一步你如何安排的,什麼時候到下一站?
我目光看向盧吉,說:盧執事,你如果安排你的行程?
盧吉說: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之後,得立即趕回去。
我搖頭,說:盧哥,第一批貨肯定會立即發過來,而我得立即到下一站去做工作,所以我覺得你最好先不要回去,就在GS呆幾天,保證公司的第一批貨順利發過來並配貨到各分公司,檢查各分公司接受態度。
同時,蔣冬生和手下的財產得立即收回,你得保證把這些收回到總部,所以,你忙着走,不太合適。
王怡珂說:對啊,盧吉,你肯定是不能走的,你得協助秦助理的工作,保證渠道的通暢,秦助理應該快速到下一站去。
盧吉點點頭,說:好吧,我接受這個建議。
王怡珂微微一笑,問我:秦助理,下一站你打算到哪一片?
我說:先遠後近吧,我先北上。
第二天,和王怡珂道別,我讓盧吉給我安排了一個司機直接向東北方向進發…….
兩天之後,當我到達東北時發現,我在GS省查處蔣冬生的事已傳遍了神鷹會的各級人員,從此之後,我所到之處,無不隆重接待,所分配任務,沒人敢反對,竟然安排得特別順利。
與神鷹會走私渠道的拓展如此順利相比,一件事卻越來越揪我的心。這就是秦雅,二十天左右,邱麗每天給我發的信息中,收到的,都是秦雅心情越來越不好,脾氣越來越差,身體越來越弱,精神越來越不正常的信息。
這些信息讓我害怕,因爲秦雅精神已出現過一次大問題,如果再次出現問題,要想再回到正常,比登天還難。
而我,卻不敢把這些情況對任何人講,我焦急地盼望着,盼望我迅速把所有情況摸清楚,然後從致勝集團出來,逃離神鷹會,去照顧秦雅。
四月底,我終於只剩下最後一站東南片,東南片的總部在Z省,由蔣朋飛負責,說起來也是老熟人了,我想他這裡應該是最好辦的了,所以,想利用這個機會,去找Z省最好的精神科專家,爲秦雅找到一個對症的治療方案。
秦雅的心病,或許只有我才最清楚,我是她受到傷害的見證者和夥伴,我最能體會那痛苦和傷害有多深,有多麼讓內心永久地留下痕跡。
昨晚一級成員排名第十一的狩獵者吳平設宴歡送我離開A市,晚上六點開始吃飯,然後從A市省電視臺找來一各娛樂頻道的女主持人到一私人會所喝酒,之後又去吃海鮮燒烤,接近凌晨三點纔回室賓館休息。
回到賓館,卻怎麼也睡不着覺,林小蓉見我一直沒睡,也不知道如何勸我,直到五點過,我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覺。
因爲A市到Z省省會H市全程動車,林小蓉建議我坐動車,這樣不僅大大節約了時間,而且可以在動車上休息一下。
她在網上定了票,是上午十一點半的車,下午五點可以四十到H市,我就可以在動車上有足夠的休息時間。
我讓司機自己開車到H市,我和林小
蓉一起上了動車。
林小蓉對動車位置瞭如指掌,所以我們在一等車廂坐了一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她坐在過道,我坐在靠窗口位置,這樣,我就可以調整座位然後斜靠着睡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聽到兩個女人爭吵的聲音,我猛地睜開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然是她,是蘭芳,此時她穿着制服,看兩人的神情一定已和林小蓉說了很久的話。
林小蓉一見我醒了,狠狠瞪了蘭芳一眼,說:行啦,你把她吵醒了,現在你問他吧。
蘭芳臉色一喜,但她卻很鎮定地說:帥哥,你服什麼藥了嗎?
我故意看了她很久,她臉騰地紅了,我才說:應該沒服什麼藥吧。
她說:可我看你睡了近兩個小時了,你要要注意,別被人下了藥。
我詫異地笑了笑,故意看了看林小蓉,說:美女,你是要把我擄去當上門女婿嗎?
林小蓉得意地看着蘭芳,說:我倒不敢,倒是這位美女乘務員不放過我,說我肯定對你心懷不軌呢。
我站起來,對蘭芳說:美女,要不要我們好好聊聊。
蘭芳瞪我一眼,說:我不是擔心你嗎,你跟我到前面車廂去吧,我給你檢查一下身體有沒有異常。
我看了林小蓉一眼,林小蓉奇怪地看着我們,說:秦助理,你…你們認識?
我看看蘭芳,故意說:當然認識,我剛纔上車時就看到了,她是這趟車的乘務長。
林小蓉呶呶嘴,說:我怎麼沒看到。
我拍拍她肩,小聲說:可別耽擱我認識這麼漂亮的美女,我去了,你好好把行禮守好。
林小蓉只是特別奇怪,覺得沒辦法理解,但卻說不出什麼來。
往前走了兩節車廂就到了蘭芳的辦公室,這動車又比蘭芳以前上班的動車好了不少,所以辦公室也寬大了許多。
她給我倒了杯水,坐在我對面,說:成子,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
我故意笑了笑,不下面回答,問:你和你姐有聯繫嗎?
她搖搖頭,說:偶爾說幾句話吧,沒一次超過三分鐘的。
我說,蘭芳,你姐特別忙,你應該理解她。
“忙,這麼說,你的確一直和她在一起?”
我略有點尷尬,說:蘭芳,我是她部下,難道你是要我向她辭職或者不幫她。
蘭芳端起自己的水杯,站起來看着窗外,說:成子,你們做的事,真的安全嗎?你給我說,到底違法不?
我堅持之前對她說的話,說:蘭芳,違法與否其實很難定,我們走的就是法律的空子,既然法律有空子讓我們鑽,我們又能獲得巨大的利益,爲什麼不利用呢。
她轉過身,說:成子,以前,我只擔心我姐一個人,可現在,我擔心兩個人,你說,我多累,你知道嗎?
我心裡一陣感動,可我知道,我必須趁我們還沒有什麼更深的交往,讓蘭芳不要對我有任何好感。
所以我說:蘭芳,你看到剛纔那女孩了嗎?她對我照顧得細緻如微,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蘭芳猛地轉過身,看着我,眼眶頓時有點紅,但她強忍着,將目光看向窗外,問:她是你同事?
我說:不,我這次到H市來辦事,H市是最著名的旅遊勝地,她從來沒來看過,所以我帶她過來一邊工作,一邊走走。
蘭芳咬着牙,走到我面前,說:我不相信。
我奇怪地看着她,說,蘭芳,你不相信什麼?
她瞪着我,說:那女孩一看就是你秘書之類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你戀人。
我詫異地看着她,說:蘭芳,你能看出這個來?
她說,是啊,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搖頭,說:我不相信,除非你說說原因。
蘭芳說很簡單啊,你的目光我就看得出來,你和她如果是戀人,最多兩三個月吧,你看她時,沒一點戀人的神情。
我輕哼一聲,心裡還真是佩服她。於是,我端起水杯,站在她身邊,用肩輕輕靠靠她,說:那你看看,我和你的目光,有沒有碰撞的感覺。
她也輕輕撞我一下,說:成子,你感覺到碰撞了嗎,這就是戀人。
我大驚,不可能吧,難道我真喜歡蘭芳,不,不可能,就算喜歡,也不可能往戀人方向帶啊。
我故意喝了一口水,然後猛地嗆出水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她趕緊用手給我拍背上,我喘着氣,轉過身,問:蘭芳,你談過戀愛嗎?
她呶呶嘴,說,你別管,我就算沒談過,可我在火車上也見過無數情侶吧,那神情,我怎麼不清楚。
我很慎重地轉身,面對面地對着她,說:蘭芳,我對你說實話吧。
她點頭,說,難道之前你一直在撒謊?
我放下杯子,說:蘭芳,我聽你姐說過你,又接觸過你,你聰明漂亮,年紀輕輕就當上動車乘務長,這足以令我佩服,我一直將你當妹妹看,所以我的眼光中,肯定透露着喜歡,但絕對不是你所感覺的那樣……
她楞住了,或許她認同了我的觀點,然後,緩緩地說:好吧,那是我判斷失誤了,讓你笑話了。
我知道她這話是故意嘲諷自己的,是氣憤是失望。但我能說什麼呢,我最好惹她生氣,說:蘭芳,雖然車上這女孩不是我戀人,但我的確有女朋友。
她默默地沒說話,我靠在門口。
突然,她轉過頭,說:成子,那祝你幸福。
我不敢多看她,說:蘭芳,其實正如我剛纔說的,我們的事業畢竟是有風險的,有些人還認定我們不是好人,我們在一起只會讓你受到傷害,你姐都不願意我和你接觸,也不願意公司其他人認識你,她的用心,我希望你能理解……
說罷,我頭也不會,趕緊走出她的辦公室。
離開她房間,幾個年輕女乘務員小聲議論着,看着我後立即停下來,我微微一笑,迅速回到座位上。
林小蓉問:秦哥,這乘務員好奇怪啊。
我沒理她,靠在窗口繼續睡覺。但哪裡睡得着,心裡不斷地想着蘭芳,蘭芳和蘭婷完全不一樣,我們雖然接觸很少,可我們似乎總是在見到對方時,就覺得特別親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