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話,顧槿又是一愣。
但嘴裡說不出堅定的不喜歡,於是她垂眸,手裡滑動着搖桿,操縱着遊戲人物,嗓音極淡:“不知道。”
感覺到顧槿似乎不太想討論這件事,阮若妍便沒再說了,一局遊戲打完,顧槿點的餐也好了,由服務員端了上來。
她這才擡眸,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人,一個西裝革履,氣質沉穩,但容貌平平,幾乎沒有什麼記憶點的男人。
只一眼,顧槿就移開了視線,舀了一勺帶着滷汁的鹹豆花送進嘴裡,味道還不錯,但她加了一勺辣椒油在裡面。
一碗鹹豆花,一碗雜醬麪。
顧槿吃到一半時,對面的男人就起身離開了,面前又有其他人坐下,直到對面換了三個人,顧槿才慢悠悠的放下筷子。
……
另一邊,男人從早餐店出來上了一輛銀色私家車的副駕駛,他對着坐在後座上的男人喊了一聲:“霖爺。”
後座上的男人,長相英俊,身着一襲灰色復古風西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眉眼間帶着幾分斯文敗類的笑意,眼神帶着幾分陰鷙。
他手裡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玉扳指質地通透,清瑩,捏在他的指尖,莫名就帶着幾分淫靡的感覺。
傅沉霖擡眸看向男人,開口,嗓音陰冷:“你確定她說的是傅沉洲?”
“是。”男人點了點頭,拿起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傅沉洲摟住顧槿的腰,站在賽車俱樂部的觀衆席上。
看着照片上傅沉洲垂眸望着顧槿時,那雙不同以往深沉內斂的眸子,傅沉霖忽然揚脣一笑,嗓音玩味:“傅沉洲啊傅沉洲,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有軟肋。”
他是男人,男人最懂男人。
更何況傅沉霖還是個流連花叢,****的男人,他比誰都明白傅沉洲這樣的眼神代表什麼,充滿侵略性和佔有慾的眼神。
傅沉洲向來沉穩自持,整天端着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在傅沉洲的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
“這女生什麼背景,查清楚了嗎?”傅沉霖指節摩挲着照片上顧槿那張清華絕豔的臉,眸子微眯着,意味深長道:“確實長得好看,比秦家那個大小姐還好看。”
“也難怪會讓傅沉洲都心動了。”
“查到了。”男人道:“她叫顧槿,今年十七歲,目前就讀於恆遠市盛華中學高三九班,是恆遠市顧氏集團的大小姐,不過從小被抱錯,十五歲那年才被找回來。”
“在恆遠市聲名狼藉,一個月前落了一次水,九死一生。後來據說轉性了,和從前大不一樣,還得了慕濂的青睞,想讓她加入京城鋼琴協會,還給了名譽會長的身份。”
“顧槿?”傅沉霖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又問:“哪個槿?”
男人道:“木槿花的槿。”
“呵呵……”傅沉霖低笑出聲,指尖在屏幕上輕點着,眸光戲謔:“有點兒意思啊,和死了那個人的名字一模一樣。”
“從前別人都說,這傅家掌權人若真的要配,怕是隻有M洲柏遙集團那位繼承人配得上,秦家那個大小姐都要排在次位。”
“可惜我這個弟弟眼比天高,不管是秦家大小姐還是柏遙集團那個繼承人,他誰都看不上。沒想到如今,居然被一個同名同姓,卻半點都比不上那個人的女生給拿下了。”
“有趣,實在是有趣的很。”
說到最後,傅沉霖幾乎都要放聲大笑了,眉目間的得意和幸災樂禍溢於言表,又道:“所以傅沉洲那段時間經常往恆遠市跑,就是爲了這個顧槿了?”
男人點頭:“是。”
“可惜了。”傅沉霖頗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漫不經心道:“傅沉洲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這麼早就那麼明目張膽的把軟肋暴露出來,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
“被他那些仇敵知道,都不用我們出手,自然能讓傅沉洲痛不欲生。”
男人蹙着眉,不太理解傅沉霖的話:“萬一傅沉洲對這個小姑娘只是玩玩,並沒有那麼在乎呢?又如何稱之爲軟肋?”
“你不懂。”傅沉霖笑道:“像傅沉洲這樣的人,不動心則已,一旦動心了就一定會認定這個人。傅沉洲看她的眼神,那種強烈的佔有慾,已經說明了一切。”
男人默了半晌,道:“那我們?”
“靜觀其變。”傅沉霖把手機扔回給了男人,他看着從店裡出來的顧槿,說道:“傅沉洲敢那麼明目張膽的把她帶在身邊,就說明他有足夠的自信,能保護好她。”
“先讓別人試試水,我們看着就行。十五洲那筆賬,我遲早會跟傅沉洲討回來。”
說到這裡,傅沉霖的眼神徒然變得陰鷙又狠毒,他擡手摸了摸肩膀,似乎都還能感受到那裡的疼痛。
IBI的監獄,關的都是窮兇極惡的犯人,他們纔不會管你是什麼身份,捱打捱罵都是常有的事,即便是傅沉霖也躲不過。
在IBI過得那三天,那充滿恥辱的三天,傅沉霖需要用一生去治癒。
“走吧,我們回去。”
……
十一點半的時候,蕭凜準時出現在了酒店門口,打電話給了顧槿。
蕭凜回想傅沉洲給他顧槿的電話號碼時,那模樣,那眼神,好像他拿到電話號碼就會幹什麼一樣,恨不得當場讓他去世。
兩分鐘後,顧槿走出酒店。
“顧小姐。”蕭凜下車,替顧槿打開了後車座的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顧槿上車,對他點了點頭:“多謝。”
“顧小姐要去哪裡?”蕭凜從後視鏡看向正低着頭玩手機的顧槿,問道。
顧槿道:“近水樓。”
聞言,蕭凜有些詫異。
近水樓是京城遠近聞名的私人會所,裡面的客戶都是持有近水樓至尊級VIP卡的人,持卡人無一不是Z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顧家在恆遠市雖有名,可就憑顧家的地位,連近水樓的門檻兒都摸不到,更不說擁有近水樓的至尊級VIP卡。
若是和傅沉洲一起去那當然沒有任何問題,若是顧槿一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