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整個年級都因爲顧槿和傅辭的成績而鬧的沸沸揚揚,學校也沒辦法,留了高三年級組的各班代表之後,叫去了顧槿和傅辭。
年級組辦公室裡,魔鬼嚴看着神色漠然的顧槿,和吊兒郎當,一副桀驁不馴模樣的傅辭,就感覺頭疼的很。
他當老師這麼多年,沒這麼頭疼過。
九班這些時日的努力他看在眼裡,可顧槿和傅辭的成績提升的太過驚世駭俗,想不招人懷疑都不行。
“嚴老師,我們要求重查顧槿和傅辭的成績。”高三一班的學委見氣氛沉默,率先開口打破平靜,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
緊接着,其他班的代表也紛紛義正言辭:“是啊嚴老師,我們都是寒窗苦讀十年出來的人,憑什麼有些人可以作弊成爲捷徑。”
“這對我們學校其他同學來說不公平,他們的成績肯定有問題,我們要求他們重考,在全校師生的監督下,公開答題。”
面對學生們的七嘴八舌,魔鬼嚴將目光落在了顧槿的臉上,面色嚴肅:“顧槿,對於他們說的話,你有什麼想法?”
顧槿淡笑:“無稽之談罷了,我能有什麼想法?接受不了曾經比自己差的人突然變得優秀,心中不平,嫉妒心作祟,醜惡。”
被點破心思,那些人面露難堪,卻仍舊有人譏諷出聲:“嫉妒?我們會嫉妒一個靠作弊得來的七百四十分?笑死我了。”
“那你就去死。”顧槿淡淡睨了說話那人一眼,然後發現是個熟人,上次一班和九班操場打架的事,他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還狗叫的特別歡快。
“要死死一邊去。”傅辭單手撐在顧槿的肩膀上,神色是和顧槿如出一轍的漠然,眉梢輕挑,嗤道:“在這狗叫什麼。”
兩人站在一起,氣勢凌人,明明是被叫過來質問的,結果比一屋子的人還理直氣壯。
“你們……”一班的學委被懟的說不出話,只能惡狠狠地指了指他們,不甘心道:“等查出來你們作弊,看你們怎麼囂張!”
“那就等查出來再說。”顧槿淡聲道:“嚴老師都還沒有說什麼,你倒是跳的起勁兒。心中的嫉妒都從你臉上跳出來了。”
“好了。”魔鬼嚴出聲,打斷了他們的針鋒相對,看向顧槿和傅辭:“若你們真的問心無愧,可敢像他們說的一樣,在全校師生面前公開考試?”
“有什麼不敢的?”傅辭另一隻手插在褲兜裡,端的是一副紈絝公子哥的架勢,側眸看着一班的學委,笑得不屑:“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他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呢?”
“他們說我們作弊,我們就作弊了?他們要求公開考試,我們就要公開考試?我不介意重開,但不能什麼都由他們說了算。”
“那是因爲我們說的是對的!”另一個班的代表也出聲道:“你們就是作弊,你要是覺得不服氣,你就拿出自己沒作弊的證據。”
聞言,傅辭樂了:“你們那麼篤定我和小槿作弊了,想必一定是證據確鑿吧?那你們把我和小槿作弊的證據拿出來看看啊?”
那人想也沒想,脫口道:“我們學校就是設施好,每個班都有監控,把九班的監控調出來,自然知道有沒有作弊。”
“當然,也不排除你們用什麼特殊渠道獲得了答案,提前就背好了。所以我們還是建議在全校師生面前公開考試。”
“這個提議不錯。”顧槿揚了揚脣,眉目間掛着若有似無的笑,她看着魔鬼嚴,漫不經心道:“嚴老師,我同意這位同學的提議,我喝傅辭答應公開重考。”
那位同學似乎沒想到顧槿回突然同意了,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聽她道:“不過他們說的對,既然想要一個公平,那我們也可以要求學校統查一診考試時高三所有班級的監控。”
“畢竟我們也不能確定,還有沒有其他人作弊,若只是懲罰我和傅辭,讓我們給出一份滿意的答卷,實在有失公允。”
顧槿話落,原本還叫囂起勁兒的幾個班級代表,此時都白着臉上說話了。
但也補不妨有頭鐵的人:“你這是什麼意思,覺得我們和你們一樣,也作弊嗎?”
顧槿不理會他,只是看着魔鬼嚴,垂着眸,眼神壓迫感十足:“既然說公平,那就給所有人一個公平,嚴老師您覺得呢?”
學生時代,抄作業,考試作弊,其實是每個人都會有的經歷,很多時候作爲老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畢竟一個年級那麼多學生,性格各異,不可能每個人都會照看的體貼入微,能一一改正他們的壞習慣。
魔鬼嚴還着急回覆顧槿,而是沉思片刻,拿着手機走出了辦公室打了個電話,依稀能從窗戶的倒影裡窺的他的神情。
一班的學委惡狠狠地看着顧槿和傅辭,腦海中是一張眼眶泛紅,惹人憐惜的小臉,他又道:“別垂死掙扎了,墊底的人就應該一輩子墊底,別試圖爬起來,佔着別人的位置。”
聽到這話,顧槿忽然偏頭看向了一班學委,一個長相和氣質都中等偏上的男生,若被偷拍放在某視頻APP上,也是會被追捧成又是誰的青春一類的初戀臉長相。
只是可惜了,眼神不怎麼好。
顧槿似笑非笑道:“替人出頭?”
那人面色微僵,語氣冷硬:“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替那麼多學生打抱不平而已。別以爲有點家世背景就可以爲所欲爲。”
“呵呵……”顧槿忽然低笑了一聲,漫不經心道:“爲了心上人不惜得罪我和傅辭,也不知道你那位心上人,會不會領你的情。”
“我說了我不是爲了誰。”似乎被顧槿的話說的很是煩躁,他表情都變得陰鬱起來:“我只是看不慣你們這些作了弊還如此囂張的人,對其他人不公平。”
“一口一個對其他人不公平,你還挺正氣凜然的。”顧槿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又慢悠悠的收回了視線,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