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房間裡出來,司機大叔就像是虛脫了一樣,摔在了地上,整個人無比的虛弱,“小姐!我在死前最後見到的就是他,是他殺了我!”
司機大叔自見到師叔起腦子裡就開始甦醒着死前的事情,雖然還有些模糊,不連貫,但是已經清楚殺死他的人是師叔就足夠了。
跟着師叔記憶裡前往井的路,餘笙帶着司機大叔一頭扎進了塵嶼道觀還未開放的後山。
果真沒開放,野草都快有人高了。餘笙現如今無比的思念當初的靈力,一望無際望不到邊的海洋。
現如今想要借那靈力騰空而起還真是費力。
餘笙的視線落到了司機大叔的身上,“按理來說,你可以帶着我飛起來!”
司機大叔看着餘笙的臉,臉上就差寫着你敢說不,我就讓你灰飛煙滅,只好認命伸出了自己的胳膊,鬼混到他這個地步也真是丟人。
餘笙整個人騰空而起,只不過司機大叔的資歷尚且,帶人飛行還不怎麼會,整個航線東倒西歪,再加上迎面而來的怨靈。
不過好在餘笙胸口處的曼殊沙華,讓那些怨靈不敢靠近,整段路也算是有驚無險。
剛被放到井前,司機大叔就到一邊吐了起來。
餘笙有些無語,車帶人,怎麼車先吐了起來。
不過好在眼前的陣仗讓她不能多想。
餘笙發誓這是她一路見過最多的怨靈,也是最爲兇險的怨靈。
怨靈的眼睛裡泛着紅光,早就已經不成人形,一道又一道的黑影速度之快,盤旋在井口上空,將整個天空都給籠罩了起來。
明明是白天,是夏季,卻讓人心底生寒。伸手像是看不見五指的黑。
司機大叔早就已經縮成了一團,卻又不敢離餘笙太遠,躲在了餘笙的腳步。
井口處被壓了一塊大石頭,用鐵鏈捆綁着,上方還貼了黃色的符籙。
符籙上彎彎繞繞如鬼畫符一般的字體,僅是一眼,就讓人心底發涼,竟是最惡毒的符籙,永世都不得超生。
餘笙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將手心割破,嘴裡振振有詞的唸叨着,一滴血滴在了符籙上,“破!”
地動山搖,鐵鏈不停的搖晃了起來,叮叮噹噹的聲音格外的刺耳,那一滴血耗費了餘笙不少的靈力,餘笙隨着山體的搖晃,整個人摔到了地上去。
就瞧見,一股腦的黑色霧氣從井口衝了出來,壓制着井口的大石都已經碎了幾塊。
房間裡的師叔,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的黑血來,一臉的,震驚,“怎麼會被破!”抓起了身後架子上的桃木劍就往後山敢。
餘笙的意識還算清醒,看着手心裡的口子,發出了一道金光,而後緩慢的癒合,再造出了粉粉嫩嫩的新肉。
餘笙罵了句髒話,人工智能簡直神了,還能再造,怕是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井口上方盤旋着的怨靈,早就已經私下散開了,天空慢慢的亮了起來。
餘笙看了一眼一旁下傻眼了的司機大叔,“準備下井!”
“下……下井!”
餘笙將手伸了出來,司機大叔認命的把胳膊遞了出來,帶着餘笙下了井。
井口很深長達上百米,井內卻是別有洞天。
餘笙正準備將手電筒掏出來,卻發現井內異常的光亮。
餘笙捏了一決留在井口處,現如今的她靈力微弱,方纔還遭到了那符籙的反噬,這和巔峰時期的她還真是不能對比。
怕是那拍賣的無憂草要給自己先用上了。
餘笙的目光落回了井內,若真是她所想的秘法邪術,那還當真要小心起來。
餘笙剛往前走了兩步,就發覺身後的司機大叔好像沒能跟上。
餘笙回過頭去,就瞧見司機大叔被一堆怨靈纏繞了起來,司機大叔的眼窩慢慢的朝裡深陷,臉上被佈滿了黑色的大理石斑紋,身體內的七魂六魄不停的往外鑽。
餘笙顧不得多想,金黃的靈氣整個朝外泄露了出來,將司機大叔包裹了起來。那些怨靈像是遭受了灼燒,一下就被撞擊開了。
虎視眈眈的盯着餘笙等待着時機。
餘笙見倒地的司機大叔臉上的黑色大理石斑紋慢慢的消散,這才繼續朝前走去。
內裡怨靈亂撞,若非金光加持,餘笙整個人怕是都要被分食了。
順着怨靈密集的地方走去,耳邊的慘叫聲越發的明顯。
像是不要命的朝餘笙衝撞了過來,一道金光閃現,隔絕了所有的怨靈。
眼前是怨靈聚集最多的地方,漫天的哭聲與慘叫聲相得益彰,好似要將整個天都給翻了。
眼下的怨靈早已經失了七魂六魄,再無心智所言,一心只想依附在人的軀殼裡,方而重生。
怨靈張牙舞爪像是不要命的朝餘笙衝了過來,那黑黢黢看不清面容的黑色霧氣,好似張開了血盆大口,哪料一道金光,竟讓他整個人魂飛魄散了起來。
餘笙將手附在胸口處,胸口處的滾燙,提醒着她,那些靈氣支撐不了多久。
四處橫飛的怨靈,幾乎用百里衝刺的速度融合在了一起,屹然是一個龐然大物。
“小姐!小心!”
餘笙剛要回頭,金光被擠出了一條縫隙來,黑霧擠進了餘笙的眉心。
只是一秒,金光再次聚集到了一起,產生了屏障,將所有的霧氣隔絕開來。
後山裡,師叔看着四處橫飛的黑色怨靈,從遠處一股腦的鑽出來,溫文爾雅的臉上瞬間扭曲了起來,產生了震怒,“究竟是誰破了他的陣法,他一定要將他手刃於此,讓他永生永世無法超生!”
餘笙睜開眼睛,腦袋的劇痛,讓她無法立即清醒。
餘笙晃悠晃悠了腦袋,看着眼前熟悉的裝飾,手附在了胸口處,這金光當真不錯。
餘笙正欲尋找着司機大叔,腿上似乎多了一個掛件。
“媽媽!你來找餘悔了嗎?”
餘悔......
餘笙的手一抖,眼神裡有她都沒能發現的慌亂與緊張。
眼前的奶娃娃屹然是一小正太模樣,那雙眼像極了紀御,而五官卻像極了餘笙。
餘笙的心亂了,將小奶娃攬進了懷裡,“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