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玄元震和玄素九就商議妥當。
玄素九的在和平鎮上繼續收尾。
明天,玄元震就和李海父女兩個一起回老家去。
中午吃完飯,玄素九就頂着大太陽去了那座戲院。
他們趕過去的時機剛好,是一天當中最熱的一個時段。
住了好多居民的小街,此時安安靜靜。
大部分上班的居民都不在家,在家的那些這個時候也在歇晌。
因爲午飯之後,謝承燁就被林至和方少均叫走了,這一次來幫玄素九忙得就成了王啓航和小馬兩個人。
不過這兩個人對於能來幫玄素九的忙,看上去是十分高興的。
那天他們從地下上來,王啓航和他哥都沒打聽到什麼具體的消息。
林至和方少均兩個人嘴很嚴,在地下具體遇到了什麼事情,甚至跟工程指揮部的人都沒有提起。
不過他們問到了土地廟的事情,這倒是勾起了王啓航的一些記憶。
他覺得自己的經歷也算是很不尋常了。
就從那次去京城的火車上遇到了怪事之後,之後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更嚇人。
到了現在他可能比這鎮上所有的人都更期待,能夠恢復過往的安寧。
這些日子,他把王神官的靈位供奉在自己身邊。
其實心中還是很期待,能夠在看到玉桑從這靈位裡面走出來。
但是很遺憾一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在見到玉桑一次。
如今聽玄素九說,也許解決了戲院的問題,可能玉桑也能行動自由。
看着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小馬小心地打開了戲院的門鎖,進門之後又將門掩上,還從裡面拴上。
對於周圍的人來說,這齣戲院已經發生了足夠多的奇聞異事,不需要再增加更多了。
即便是大白天走到這個院子裡面,也是出奇的冷。
明明日上中天,但好像陽光都被院子的院牆給遮住了,一點都曬不進來。
其實仔細擡頭看還是有太陽的,只是因爲院子裡面太過陰了,就算是有陽光也感受不到熱度。
這個季節地上的枯草正在瘋長,昨天他們才倒了一些,可是今天就沒有絲毫痕跡了。
小馬隨手撿了一根長樹枝,撥動着地上的雜草,希望將蛇蟲鼠蟻趕走,萬一竄出來就是沒咬到人,把人嚇一跳也不好。
在太陽底下,玄素九能感受到那個陰氣沒有那麼誇張。
她又看了一下這座院子,東南西北四個角落。
其中東南西三個角上,還打着她昨天晚上丟出去的符咒。
只有北角,大約有一米見方的位置寸草不生,那個地方天然就有一片陰影,在平地上有一小堆紙灰。
這就是昨天晚上玄素九那個符咒燒出來的。
小馬扛着一把鐵鍬,正等着玄素九的指示。
玄素九卻不着急,從自己身後的揹簍裡拿出一把鐮刀,一把柴刀,將柴刀遞給王啓航。
現在第一件事情,就是除草。
凡是會招邪氣的院子,無一不是雜草橫生,人跡罕至。
由於生活習性的不同,那些留存在人間的孤魂野鬼們,很自然的喜歡選擇這種荒廢的地方。
她一面收拾,一面科普,提醒王啓航他們,自己家裡還是需要注意一下的,如果有條件,就別懶,多收拾,別讓孤魂野鬼們誤會,那是給他們準備的遊樂場。
王啓航想了想,他現在跟奶奶住在一起。
因爲他平時比較忙,奶奶年紀也大了,家裡家外的活照顧不過來,家裡前院還好,後院已經滿是荒草了。
這麼一想,還是得抽個空回去收拾收拾。
萬一真像玄素九所說,他們住在屋裡,孤魂野鬼住在後院,那就沒意思了。
他們收拾了快一個小時,總算是把戲臺子前頭那一塊雜草地給收拾乾淨了。
這樣一來,整個院子裡就有了一塊開闊的空間。
玄素九讓王啓航將王靈官的神主牌安放在戲臺上,她也沒有點香,只是掏出個大紅蘋果來供在神主牌前。
過了一會,就見神主牌中凝成一個人影。
玉桑出現了!
他這些日子潛心修行,身體已經恢復的很好了。
原本就漂亮的臉龐,此時顯得容光煥發。
王啓航發現,玉桑跟自己想象當中的那些鬼的樣子都不一樣。
他可以隨時更換身上的衣服,有的時候穿着唱戲的衣服,有的時候穿着古時候的長衫袍服,還有一些時候就是跟他們普通人一樣的衣服了。
王啓航會忍不住想,難道玉桑還能買到衣服不成?
他的胡思亂想,玉桑根本就讀不到。
玉桑看着眼前的戲臺,眼裡滿是懷念。
“老吳呢?”他突然問玄素九。
“到夜裡就會出來。”玄素九笑笑說。
玉桑四下看了一圈,指着北方,說:“牆下,挖三尺,應該是在個鐵器中。”
“是什麼?”玄素九問。
玉桑搖搖頭,說:“不該出現的東西,看不透。”
玄素九又點頭,她看了小馬一眼,對他說:“去挖吧!”
小馬一聽趕緊湊了過去,揮起鐵鍬就開始刨土,那個地方沒有鋪石板,而是泥土也比較鬆軟,很快就跑開了一個坑。
完了大約有一米左右,鐵鍬底下碰撞到了東西。
果然在那個泥土裡面埋了一個鐵盒子,小馬蹲下身想要伸手去拿那個鐵盒子,卻被玄素九給攔住了。
“別亂碰!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玄素九說。
她過去一看,那個鐵盒子上面都是斑斑鏽跡,一片漆黑也看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圖案,但是能夠看到盒蓋上有些紋路,應該是刻在上面的。
玄素九從自己的揹包裡面掏出了,昨晚剩下的那小半瓶白酒。
將白酒的酒液倒到自己的手掌上,兩隻手合攏反覆的揉搓,搓的手掌發燙。
又默默的唸了幾句咒語,這才伸出手,一發力,直接將那半埋在土裡的鐵盒子拉了出來。
“這是什麼?!”
土裡面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王啓航探頭一看,在那個鐵盒子底下居然有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有手有腳,怎麼好像是個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