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盛夏姑娘手撕鬼子般的豪言壯語,程遠航和王天星撇嘴豎起了大拇指,“火鳳,你燒把火直接連火葬場都省了,加油啊!”
“呵呵,加汽油啊?燒的更旺。”
“可以可以!只要你開心,天然穀物調和油,我貢獻一桶。”實在人程遠航就愛說大實話,但是呢,他一說話,盛夏就堵得慌。
盛夏心裡憋不住氣兒,翻來覆去腦袋裡揮不散白若初被陌生男人摸臉的畫面。
膈應!膈應的厲害!
“呵呵呵,留着炒土豆絲兒吧!”
妹的,心裡刺撓,過不去這個坎兒。
盛夏揉搓兩下鼻尖,試探的小心詢問道,“那個……程副官啊,最近若初姐在軍區嗎?”
程遠航嗯了嗯,“在啊,不過白狐不喜歡出土豆絲兒,她喜歡吃辣白菜,口味跟你挺像,無辣不歡。”
“屁!我跟她纔不像!”
本姑娘對那種一身銅臭味兒的男人不感興趣,本姑娘更不會腳踩兩條船,本姑娘更加不會跟一個男人不清不楚糾纏五年回頭就跟別的男人面對面喝茶聊天調情說愛!
盛夏顯然反應過激了,程遠航被她的反應雷了一把,“咋了?口味變了?”
“沒變,我一直都只愛三叔兒這個味兒,專情專一!”
程遠航呵呵笑,“我聽着,味道不對啊,白狐擠兌你了?”
盛夏緊了一下小拳頭,吸氣吐氣再吸氣,“程副官,你跟若初姐爲什麼到現在都不結婚?你到底有沒有問過她?”
程遠航掀起帽子,又戴上,“這個……她還不着急,再說,我們結婚不結婚,都是在部隊生活,她不想離開飛鷹,結婚生孩子會影響她的軍旅生活,我尊重她。”
笨蛋!!真是個鐵打的腦袋,和董大鵬一樣,傻!
“尊重個球兒!我告訴你,女人有時候心很野,能抓住的就抓住,萬一鬆了手,就飛了,你不要以爲女人都是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還樂呵呵的替你相夫教子,現在的女人,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眼睛比狙擊槍標準線還靈活,你……你別傻啦吧唧的替人做嫁衣。”
程遠航懵逼了,扒拉兩下板寸,呵呵笑道,“我說火鳳,你是執行任務去了,還是當居委會大媽呢?小嘴兒一套一套的。”
“我……總之……你自己想去吧!”
盛夏收了電話,氣呼呼的一拳頭哐當打在盆栽架子上,“尼瑪!我在幹什麼!”
否定完別人,再否定自己,人生簡直不要太飄搖。
此時,文萱的秘書踩着細高跟鞋咔噠咔噠走了過來,溫柔漂亮的女秘書輕聲細語道,“蘇助理,剛纔接到電話,文副總有一個國際快件在樓下,需要她本人親自簽收,會議快結束了嗎?”
盛夏隔着玻璃瞅一眼會議室的進度,看情況還有很長時間才能結束。
“暫時結束不了,快遞讓前臺簽收吧,直接拿上來。”
一份快遞還讓總經理親自去拿?呵呵,美國總統的國宴邀請函也不帶這麼傲嬌的,這年頭快遞小哥都逆天了。
秘書爲難的尷尬道,“恐怕不行,對方說一定要讓本人去簽收,大概是貴重物品吧。”
“有病!不就是一份快遞嗎?還能爆出炸彈不成……”盛夏還未吐槽完,腦袋轟隆一陣轟鳴。
炸彈?!
臥槽!!
非常時期,歹徒一定會通過多種渠道設法作案,在快遞箱子動手腳是直接有效乾脆到位的手法之一。
盛夏刷把手機塞口袋,最後看一眼會議室,大步走去電梯口,“快遞在哪兒?我去!”
“在一樓大廳,蘇助理這邊請。”
“行了,我自己去,你忙你的,一會兒讓保安人員上來,不要問爲什麼,照我說的做。”
秘書愣了愣,“好……好的。”
盛夏把套裝的鈕釦解開,再把袖子挽起來,做好這些之後電梯門開了,纖瘦的身影閃進電梯,盛夏手指激動的在顫抖,按下1,電梯飛速下滑,盛夏摸了一把腰間的配槍,確認無誤。
走出電梯門,果真看到快遞小哥穿着某快遞公司的制服在大廳等着,模樣憨憨傻傻的,挺質樸的小夥子。
“你好,我來拿快遞。”
盛夏溫柔一笑,精銳的眼神在他身上細細打量,常年風吹日曬而有些發紅發黑的臉,拆裝包裹磨粗的手指,身上一股汗臭味,他是送快遞的。
快遞小哥咧嘴笑,“你好,你是文萱小姐本人嗎?因爲東西很貴重,所以需要本人簽收,而且,需要再簽字之前確認貨品沒有損壞。”
盛夏點點下巴,“對,我是。東西在哪兒,給我看看。”
“好的好的,東西有點大,您跟我出來看吧。”
“大?多大?”
“您出來一下就知道了。”
盛夏跟着快遞小哥出去,果然看到三輪車上放着個大紙箱子,箱子外面貼着易碎物品的標識,包裝的挺結實。
快遞小哥遞給她一個開封用的小刀片,“文小姐,您得自己開封,確認無誤後您再簽字。
“好。”
盛夏一腳踏上三輪車,躬着上半身劃拉開膠帶封住的口兒,隨着刀子劃開一個縫隙,盛夏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
危險,殺氣!
“嘭!!”
她剛剛把箱子封口打開,從裡面伸出一個拳頭,拳頭上戴着金屬護甲,那一拳差點掃到盛夏的臉上,隨之而來的第二拳又疾風般狠狠颳起。
“刷!!”
拳風迅猛強悍,每一下都是致命的衝擊!
“啊!!!”快遞小哥嚇得一聲尖叫癱倒在地,屁股擦着地面往後退了好幾米,“殺人了!!殺人了!!”
“報警!打電話!”
快遞小哥聽到盛夏的喊聲,嚇得更腿軟,上班時間,辦公樓前沒什麼人,舉目四望都是落荒而逃的白領金領。
小哥心裡害怕,爬起來拔腿就跑。
“操!報警啊你大爺的!”
話音未落,小哥已經不見了蹤影。
瑪德!
盛夏端着雙拳防守進攻與男人對打,男人每一次都巧妙避開她的進攻,完美的防守,準確高效的進攻,男人的功夫不再盛夏之下。
盛夏身影漂亮的一閃,成功避開了箱子裡的男人兩次進攻,纖細的長腿勾着箱子一側用力踹下去!
撲通!
箱子被她踹扁了一面,裡面的男人嘩嘩起身,黑色的緊身衣,黑色的面罩,黑色的柳丁鞋,唯有手上的白色金屬護甲分外搶眼。
男人足足有一米八,身形健碩挺拔,緊身衣勾勒的腹肌一塊一塊浮現輪廓,瑪德,是個高手。
盛夏撐着三輪車護欄翻身躍下,傾斜着身影朝男人的手臂用力踢,只是她的腳還沒碰到男人的手臂,就被男人用手臂直接擋了下去。
小腿一陣刺痛,盛夏疼的呲牙大罵,“操!找死!”
男人辨認出不是目標人物,不再戀戰,而是轉身飛速狂奔。
“想跑!!”
盛夏怒罵一聲,拔腿玩兒命直追,男人的長腿步伐又快又凌厲,盛夏拼命加速依然被男人甩開了幾百米的距離。
尼瑪!
好不容易見到活的,不能讓他跑了!
盛夏掏出手槍,咔嚓上膛,只是……
男人朝着街巷跑,裡面岔道口太多,萬一子彈不長眼傷了無辜羣衆,盛夏就可以免費領盒飯了。
思及此,盛夏繞過前面的路口朝着回形路段死命狂奔,小西裝被急速的飛奔捲起兩側衣襬,呼啦啦的大風從耳邊刮開,盛夏以百米跨欄的速度嗖嗖竄入了彎曲的巷道。
黑色身影進入巷子便如同獵物躲進了巢穴,地理位置對盛夏相當不利。
麻蛋!盛夏覺得自己可能上當了。
盛夏停下腳步,豎起耳朵聽周圍的聲音,寂靜,沉默,只有她一聲一聲加粗的呼吸。
眼睛三百六十度巡視,黑衣人卻人間蒸發。
“嘭!”
盛夏後背突然一陣鑽心的痛,一隻腳正切她的脊柱橫掃過來,硬實鞋底一腳致命,盛夏被他踹的往前爬了四十五度,險些摔了個狗吃屎。
小白牙死死咬住,翻身一記倒掛金鉤直接衝着男人的下半段掃去!
“哐當!”
男人的左手“咔”扼住盛夏的腳踝,鐵臂以千鈞壓鼎的力道直接把盛夏撂倒在地。
啪嗒一聲沉悶的墜地迴音,盛夏被他痛快掀翻,小身板兒菜鳥似的扁了。
男人一言不發,擡腳就要踩死盛夏後背的脊骨,盛夏餘光瞥見黑影襲來,骨碌碌原地打了個滾兒。
“嘭!”
男人一腳踩空,駭人的力道幾乎將地板青磚踩碎。
盛夏嘩啦舉槍,“別動!”
男人微微一怔,面罩遮擋的臉看不到表情,但盛夏覺得他好像一點也不驚慌。
他不怕?
“舉起手!不然我滅了你!”
盛夏躺在地上,硬撐着後背的刺痛爬起來,但她顯然低估了男人的反應能力,她這邊還沒起身,男人的腳再度橫掃!
“啪!!”
手槍被男人一腳踢飛,重重的砸在地上!
臥槽!
盛夏懵逼了!
“你想幹什麼?”盛夏淬染了血色的眸子警惕的瞪着他,同時架起手臂準備防守和進攻。
男人卻笑了笑,很輕蔑,很不屑,很囂張,“是你。”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很狂妄的挑釁口吻!
“你認識我?”盛夏努力想看清他面罩下的臉,可沒有!
男人冷冷的哼了一聲,似乎是不屑再跟她對話,“下一次,別讓我遇見你!”
說完,男人原地縱身一跳,身影掀起一道黑色的狂風,就這麼在盛夏的眼皮底下飛走了!
飛走了!
盛夏後背刺痛感逼近神經末梢,好一會兒才喘過氣兒。
撿起手槍放好,原地坐在地上,撥通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