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夜,還很長
原本以爲那天真的就是他們所有一切的終結,卻沒想到上天竟然也耍起了心機。
應蘇森娣和蘇瑾璃的「熱情邀請」,黃哲完全沒有拒絕的機會,只能點頭答應。扶額輕搖頭,想起自己那天被逼到角落的淒涼狀,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已經穿好衣服的黃京麒抿嘴偷偷笑,他大概能從爸爸那張臉蛋上看出爸爸想起了什麼。握住自己弟弟的手,黃京麒調皮地朝着黃京麟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爲什麼今天他有很好的預感。整顆心都笑着,一定預示了好兆頭。
傻傻地笑着,就跟一個傻瓜似的,黃京麟嘴角那抹微微揚起的嘴角卻出賣了他,眼睛裡面雖然依舊冰冷卻在深處掩藏着些許愉快。
在黃哲苦惱的會兒,樓下響起了刺耳的喇叭聲。劃破清晨的靜謐,驚動了還在枝頭偎依的鳥兒,振翅高飛的它們無辜地看着那輛耀眼的車子肆無忌憚地繼續在它們的地盤上練嗓子。若是拉泡屎能砸死那輛車,它們估計也願意這麼幹……哦,不,它們是文明的鳥,不隨空大小便。
黃京麒蹦蹦跳跳地跑到窗邊,大聲呼喊着:“慕白哥哥——!琳琳姐姐——!麻煩你們再等一會兒,估計我們還要十五分鐘才能下去。”
從車窗探出了一個頭,林琳比了個OK的手勢。
“爸爸快一點哦~”驀然回首,那趨勢像極了管家婆。
這就是趕鴨子上架吧,黃哲看着兒子比自己還着急,作爲長輩的自己豈能如此拖拉,輕拍了下臉頰,打起十二分精神。在揹包裡塞下幾件換洗的衣服,黃哲拿起揹包走到牀頭櫃旁,拉開抽屜,取出準備好的幾個紅包,卻不料不小心碰倒了放在抽屜角落裡面的瓶瓶罐罐。沒有標示的瓶子,除了黃哲,沒人知道瓶子裡面藥片的用途。
明明不再需要,卻會每年都準備,一次次替換,也不知道是爲何準備着。
“爸爸,你在幹什麼?”見黃哲又發起呆,黃京麒側着頭探了過去。
嚇!黃哲急忙將手中握住的兩個藥瓶放進了揹包裡,神色慌張地解釋:“沒、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黃京麒有些懷疑。
“真、真的沒什麼。”強裝鎮定,這個無法坦白交代。
“走吧,慕白哥哥和琳琳姐姐還在等我們。”黃京麟上前牽起黃京麒的手,拉着他就直往外面走。若說黃京麒實在懷疑,黃京麟則是百分之一百地不相信。眼尖的他壓根就沒有錯過爸爸將藥瓶子塞進揹包的一幕,這裡面一定要名堂。
“可是……”被牽着走,小臉還不忘回首。
“沒時間了。”用另一手帶上門,隔絕了兩人。看着合上的門,一個鬆了口氣,另一個則是……看不到就算,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弟弟都不擔心,那一定沒什麼事,別自己嚇自己。話說今天的心情真是好,期待好事發生。
大年三十,按照中國傳統,每家每戶都張燈結綵地貼上紅對聯,許多人忙碌地殺雞宰豬隻爲弄一頓豐盛的團圓飯。可是隨着新時代,人們的生活水平變好了,也有不少人選擇了外出旅遊過年,既能去感受他鄉的年味,還能帶着家人見見不同的風景。不過那只是別家人的選擇,而不是蘇家人的選擇。
蘇森娣喜歡有濃郁傳統味兒的節日,既然是過年,有家的地方纔是好年。爲了讓心愛的妻子能過一個愉快的新年,蘇志今年還是跟以往一樣邀請了本家所有的親戚。所以當蘇慕白駛車進入蘇家的大門時,滿眼都是熟悉的親戚。
這個要打招呼,那個也要打招呼,身爲蘇慕白的準老婆,林琳也不能不陪在他的身邊。
見此情況,黃京麒和黃京麟只好拉着黃哲往另外一條小徑走去,這也可以走到主屋,之前奶奶帶他們走過這條路。
也許正是因爲不認識人,也不需要打招呼,所以他們竟然還是第一個到主屋的人。
“蘇姨好。”
“奶奶好~”
“奶奶好。”
在大廳裡面揉搓着麪糰的蘇森娣一看到來人,立即放下手中白花花的麪糰,兩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小步向前將兩個孩子擁入懷:“京麒、京麟,奶奶真高興見到你們,你們已經好久沒來奶奶這裡玩了,告訴奶奶,是不是爸爸使壞?”
用臉蛋蹭着兩人的稚嫩的小臉,蘇森娣完全忽略黃哲的存在。
“沒有,爸爸有讓我和弟弟過來,不過我們都在準備秘密禮物。奶奶不會因此而責怪我們吧?”雙手圈住蘇森娣的脖子,看着神似兒子小時候的黃京麒對自己撒嬌,哪裡還有什麼不滿。再說她只是隨便說說。
“好啦,奶奶不會責怪你們,但是秘密禮物是不是該拿出來了啊?”
“還不行,還不到十二點。爸爸說到了十二點才比較有意義。到時候我和弟弟會親自送給您的,奶奶就不要着急啦。”
招呼客人向來不是一件容易的活,等到黃哲父子和蘇森娣四人準備好一桌子甜點時,招呼客人的蘇家老爺和兒子蘇慕黑、女兒蘇森娣還沒有領着一位客人回來。但是蘇森娣絲毫不擔心,畢竟以往都是這樣,習慣習慣就好。
短短的十幾分鐘的路程硬是被這羣人走了足足三四個小時,等聽到大夥過來的聲音,蘇森娣已經把飲料都準備好了。
“真不錯嘛嫂子,每次時間都敲得那麼準。”嘻嘻哈哈的是蘇志的小弟,蘇志這一輩唯一一個還沒有踏入婚姻殿堂的弟弟,看到他身後沒有那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蘇森娣點了點頭。
有自知之明的人才是聰明之人,蘇倫可不想惹自家最不好惹的三哥生氣。三嫂開心了三哥纔會高興,拍馬屁誰不會。
“哇塞——!”蘇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三哥!你太不夠意思了,雖說老來得子不是件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不過嫂子都生了,幹嘛還瞞着我們啊,還是說只有我一個人被瞞在鼓裡?不會是真的吧?太不拿我當兄弟了。”
愣了愣,蘇森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會就一會她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轉頭一看,果然是黃京麒和黃京麟兩兄弟。看着三嫂笑了,蘇倫還真以爲自己猜對了,結果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人從後面來了一勺。
“幹嘛啊?……三、哥……看來是我猜錯,這兩孩子是三哥的孫子吧。”弱弱的問了一句,沒得到反駁,立即氣勢又上了去,“慕黑也太不夠意思了,有孩子都不告訴叔叔,該罰!”
又是一巴掌,蘇倫無辜地摸着自己的腦袋,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又錯了。
蠢到這個地步真是沒得救了。蘇倫的大哥蘇德和二哥蘇秉只好撇過頭,真不明白都是一個爹媽生的,咋就區別那麼大。而蘇慕黑簡直就是呆住了,聽到小叔的話,他才把目光從黃哲身上移到黃哲孩子身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兩個孩子,簡直……不自覺地走上前,無視母親的存在,蘇慕黑撥開阻礙他的蘇森娣,緩緩蹲下身子,細細看着這兩個孩子的眼睛、鼻子、嘴巴……巨大的衝擊讓他的心劇烈地跳動,對於眼前的兩個孩子,陌生而親切。
“告訴叔叔,你們叫什麼名字。”
同樣是首次近距離地看到父親的長相,黃京麒無法像自己的弟弟那樣淡定,半大的軀體微微顫動,不自覺地伸出手撫摸蘇慕黑的臉蛋。有細沙般粗糙的感覺,但是比慕白哥哥又要細膩,清清爽爽,手指頭畫過他的眉,他的眼睛,他的淚痣,他的鼻子,最後停留在他的脣上,柔柔的觸覺真好。
看着他們的互動,黃哲鼻頭泛酸,心裡十分難過,但是同時卻又害怕。
“叔叔長得真像我弟弟。”
這一句話瞬間逗樂在場的人,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話哪裡能這樣說啊,要說也得說是他弟弟長得像蘇慕黑吧。不過多虧了黃京麒的這句話,讓氣氛瞬間變得愉快起來,連蘇慕黑也不再去計較他們爲何長得有幾分像他。輕鬆抱起黃京麒,另一手牽着黃京麟:“小叔,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兩個兒子,來,告訴你們的蘇倫爺爺你們的名字。”
當黃京麒和黃京麟聽到蘇慕黑說他們是他的兒子時,兩個孩子都呆住了,眨巴眨巴眼睛,讓淚水藏在眼眶中,不能讓人發現。而黃哲則是轉身往外面走去,再待下去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說出真相。待他穩定好情緒後,也能掛着微笑迴應蘇慕黑的問候了,他還以爲那天是他們最後一次對話呢。
這天晚上每個人都很開心,不管會不會喝酒的人,都會莫名其妙喝上幾杯,除了小孩子,沒有一個人可以倖免。倚靠在沙發上,黃哲差不多要倒下了,可惜蘇瑾璃和林琳壓根就不打算放過他,還一個勁地灌他喝酒。想叫兒子幫忙,卻不料自己的兩個兒子也忙得很,在長輩們的唆使下不停地給蘇慕黑倒酒。而一向不會在年三十晚上喝多的蘇慕黑也毫不抗拒地一一喝下。反正他開心,喝醉了又何妨。
他是無妨,可是黃哲就有問題了,再一杯葡萄酒之後黃哲就徹底倒了下來。任蘇瑾璃怎麼推,任林琳怎麼叫,他都不再回應。
“酒量真差,還不到十杯酒就被放倒了。來來來,瑾璃,和小叔一起努力把你爸也放倒了。”
挑眉,蘇志大放豪言:“有本事你來啊,看是你先倒還是我先倒。”
算了,那邊是男人的戰爭,女人就別加入了。
看着黃哲的睡顏,蘇瑾璃和林琳覺得好玩,灌醉他就是爲了一睹他喝醉後的模樣,沒想到是那麼乖,好可愛。撥開稍長的劉海,那長長的睫毛上下跳動,清秀的臉蛋看起來煞是好看,放棄那麼優質的一個男人,她們真的很惋扼。
一人戳一邊臉蛋,玩的好不開心。
突然間有人把她們拉開,玩的正嗨的兩人皆嘟起小嘴:“幹嘛啊?”
喝的有些高的蘇慕白和亨利一人拉起黃哲的一隻胳膊,攙扶到自己肩上:“我們帶他上去找間空的客房給他睡,不然在這裡會冷着他的。”
不由蘇瑾璃和林琳拒絕,兩人搖晃着身子快速地架着黃哲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這速度,讓人不禁懷疑,那兩人真的是喝醉了嗎?
“吃醋的男人真好玩。”蘇森娣倚靠在丈夫的身上,任由他和他的兄弟拼酒,一雙漸迷人眼的眸子半眯着觀察周圍的一切,認真而仔細。抿了口果汁沖淡口中的酒味,搖晃着玻璃杯裡透亮的橙色,紅暈已經爬上了她的臉頰。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黃哲看不清周圍的環境。黑漆漆的陌生房間,一點方向感都沒有,想上廁所完全不容易。盲人摸路,從牀上走到門口,一路上不知道被絆了多少下,還好反應靈敏,不至於鼻青臉腫地走出房間,可是外面依舊是陌生的環境。
刺眼的燈光讓黃哲半眯起眼睛,一切都只能憑印象,而在他的印象中廁所就在走廊的盡頭,扶着牆壁一路摸過去,也沒仔細看就摸進了門,按下牆邊的開關,看着類似廁所的另一扇門又出現在自己眼前,皺起額頭,黃哲小聲嘟囔:“奇怪,怎麼有兩扇門?”
算了,尿急不等人,上了再說。
不醉不歸,這羣人真是拼了命在喝,每個人都已經無法保持靜態的平衡,卻仍不願服輸。休息了好一會,喝了些其他的飲料,蘇森娣的酒意漸漸散去。看着滿桌子的狼藉,蘇森娣一臉平靜地讓下人把酒瓶子都收了起來。喝的正在興頭上呢,幾位大老爺子有些不滿了,但是卻又不能反抗,不在壓迫中反抗,就在壓迫中接受。
既然沒酒喝了,那就嘮叨嘮叨自己的光榮事蹟吧。
一下子從酒會變成了聊天場,大家聚在一起,男女老少,你說一句我說一句,不知道有多麼熱鬧。外面隱約傳來煙花炮竹的聲音,黃京麒被蘇志抱走,而黃京麟也輪到了蘇森娣的懷中,兩位老人緊緊摟着,不讓自己的兒子跟自己搶,而孩子們在兩位老人的懷中一樣笑得燦爛,只是一人的笑是外露的,一人的笑卻是內斂的。
因爲大家都玩的很開心,所以少了誰也沒人會注意,蘇慕黑正是趁着這個時候,起身離去。
不知道黃哲被送到了哪個房間,蘇慕黑手抵着微脹痛的腦袋挨着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尋黃哲的身影。一層一層,一個房間又一個房間,每一個客房都被看了個遍,牀上牀下,牀頭牀位,沙發廁所,都沒有見到,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嗎?還是他就那麼不耐見到自己躲了起來?
手剛要撫上手腕的珠子卻在半空停了下來,這是趙童言的手鍊。戴在他手上已經十三年,無法割捨。自己也真奇怪,明明心裡已經割捨了她,卻保留她的手鍊。硬生生扯斷紅色的繩子,將它揣在兜裡,然後……繼續尋找黃哲。
隨着時間的流逝,酒後勁頭漸漸發揮他強勁的作用,蘇慕黑扶着牆壁,瞪大雙眼,想讓自己保持清醒。那羣老傢伙,一定做了什麼手腳,否則以他的酒力,不會那麼容易就被這些酒擺平,啊,他想起來了,老傢伙的陳年老酒似乎都拿了出來。猛地搖晃着腦袋,意識卻漸漸模糊。雙腳打軟,腦海裡面只剩下黃哲朦朧的容顏。
撐着身子再找了一會,卻還是不見黃哲的身影。醉酒的難受讓他苦笑,他的情路,似乎從來都不被上天看好。
踉蹌地走回自個兒的房間,意識已被剝奪,沒來得及多想爲何房門虛掩,也沒空思考爲何燈還亮着,關上門,反鎖,人已倒在舒適的羊毛毯子上。
新年的鐘聲已經響起,蘇森娣手上掛着孩子送給她的新年禮物,淚水盈眶,這是花再多錢也買不來的好孩子啊。而蘇志也得到了和妻子同款的手鍊,簡單卻不失雍容,曾經嫌棄他們的自己和他們比起來又是多麼的小氣,這是多麼好的孩子啊,撫摸着他們的小臉,難得地道了一聲謝謝。
黃京麒和黃京麟多想和自己的爸爸分享這一刻,奈何爸爸需要休息。
兩人手中的禮物截然不同,卻各有特色,蘇瑾璃和林琳湊到自己男人耳邊輕輕重複了曾經說過的話,亨利和蘇慕白,相視無言,他們就知道。乖巧懂事的孩子誰不想要,可是這也不是他們兩個人可以決定的啊!
大家都笑了,誰讓蘇瑾璃的聲音,不小不大,正好能讓大夥們都聽到。
下面傳來陣陣笑聲,隔音效果極強的房間壓根聽不到一絲動靜。可是黃哲卻睜開了眼睛,揉揉惺忪的眼睛,打個哈欠,酒意消了一些。守年,一定要和孩子們一起過,就是這個信念支撐着黃哲從牀上爬起來,扯了扯身上皺巴巴的衣服,眼角卻瞄到了人影。
咦?那是什麼?
眨巴眨巴眼睛,那人是那麼熟悉。
下牀湊近,黃哲哈着腰半蹲着,用手指頭戳了戳那人的臉頰,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還未完全清醒的黃哲壓根就看不出這人是誰。
我戳,我戳,我戳戳戳……呵呵,真好玩。玩心大起,黃哲乾脆盤坐在那人面前,一會捏捏人家的鼻子,一會扯扯人家的臉蛋,一邊玩弄一邊傻笑,壓根就忘記了自己原本爬起來的目的。
“呃~”感覺到有人騷擾,蘇慕黑微微擡起頭,劉海隨即飄逸,讓那顆美麗誘人的淚痣熠熠生輝地展露於黃哲面前。
嚇!黃哲的酒意瞬間消去一半,眼下這個人不就是蘇慕黑嗎?他怎麼會躺在地上,這麼冷的天氣,即便是在開了暖氣的房間裡面,躺在地上還是會着涼的啊。收回作怪的手,黃哲攙扶着蘇慕黑,想把他送到牀上。
喝醉的人就是死重死重的,別說讓他前進,連讓他站起來都無法做到。
拍了拍自己的臉蛋,黃哲決定再接再厲。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將他送到牀邊,蘇慕黑一躺下,他也順着慣性躺在了蘇慕黑的身上。這樣的姿勢,看起來要多曖昧有多曖昧。黃哲兩手撐在蘇慕黑腦袋的兩旁,對現在的狀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爲何這個姿勢看起來如此(此處省略兩個字),好似他要(此處省略兩個字)蘇慕黑一樣。
鬼壓牀?蘇慕黑半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到底是哪個厲鬼,竟敢在他的身上放肆。未曾料想竟會看到他百轉千回想要夢到的人兒,這難道就是人們常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如果這個夢能不醒就好了。
蘇慕黑伸出手,壓下黃哲的頭,準確無誤地吻上他的脣。在黃哲驚訝地張開小嘴時,把握時機地把舌頭伸了進去,強迫黃哲的舌頭與之共舞。
好甜,比想象中的還要美好。這種感覺,似乎曾經擁有。還想要,還不夠。
蘇慕黑孜孜不倦地吸取着幽谷的蜜液,每一個角落都不曾放過,靈巧的舌頭挑逗黃哲隨着自己的節奏起舞。黃哲覺得自己的氧氣明顯不足……但這都不是讓他恐慌的事情,他害怕的是所有的不受控制。
軀體拼命地掙扎起來,黃哲兩手按在蘇慕黑的肩上,使勁推開。
(此處省略九百一十個字)
再次擡頭,黃哲已經消失不見。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電閃雷鳴的晚上。
夜,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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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省了那麼多不是我的錯,我也是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