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文淵,怎麼了?”
“還沒登機?”
“還沒呢。”
“幾點的?”
路兮琳把手機拿到面前看了一眼,又放到耳朵旁:“還有二十分鐘登機!”
“幾點到?”
路兮琳又報了一遍時間,然後幾句閒話後,這才掛了電話。
“看來賀總真的很想你。”
紀遠幽幽的說了一句。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誰的來電。
“呵呵……”路兮琳訕訕的笑笑,卻不知該怎麼接話。
而被紀遠這麼說,她總覺得怪怪的。
好在紀遠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在飛機上,路兮琳睡了一覺,兩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到Y市的土地。
賀文淵提前到了機場等她。
接機的地方,看到路兮琳出來,他竟是有些小小的興奮,不過他把這情緒掩藏得很好。
而在看到她身邊的紀遠的時候,那絲興奮卻又似被潑了一瓢冷水一般,頓時降了一半。
他選擇性的無視掉礙眼的紀遠,他徑迎到路兮琳身前,伸手接過她的行李。
雖然沒有小別重逢的熱烈擁抱,甚至沒有一句好聽的甜言蜜語,但他的出現和接行李的動作還是讓路兮琳開心不已。
紀遠沒有人接機,路兮琳想着是不是有人在外面等他,可是一起來到大廳外面的時候,卻仍不見有人接他。於是路兮琳問:“紀總,要是沒有人來接你,不如和我們一起吧?讓文淵送你一程。”
賀文淵本來就看他不爽,所以從見面到現在,他甚至都沒有跟他打招呼,可是不想路兮琳竟然自作主張邀請他一起,還要他送他?
於是放好行李,他連忙過來插話:“我想我們跟紀總並不順路,你說是吧紀總?”說完,他故意挑眉問紀遠。
紀遠當然知道他話裡的意思,但他並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朝路兮琳笑了笑,道:“是啊芳婷,我們不順路,你跟賀總先走吧,我坐出租車就行了!”
“真的嗎?”
“嗯!”
見紀遠自己都這麼說,路兮琳也不好再說什麼,而賀文淵在兩人說話時,已經爲她拉開了車門,還連帶催促了兩聲,於是路兮琳見狀,只得匆匆和紀遠道了別便上了車。
“你等很久了?”剛上車,路兮琳就問他,她其實沒想到他會提前過來。
“沒有。”賀文淵淡聲迴應,想到她現在纔回來,他心裡有些莫名的不快。
“說一個星期回來,怎麼拖了半個月。”
似問非問的話,路兮琳聽了,不由地眨了眨眼,回答他:“那是因爲臨時有事啊!”
“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們紀總親自出面都搞不定的?竟然一拖再拖,拖那麼久。”
感覺到賀文淵怪怪的語氣,路兮琳打量了他一眼,疑惑問:“我出差多久,你抱怨什麼呀?再說我不在家你就不用看到我,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
雖說兩人的關係在發佈會之後有了很明顯的改變,但路兮琳知道,骨子裡面,彼此間其實並沒有看起來那麼親密。如果非要給一個定義的話,或許只是更像朋友,僅此而已。
“好什麼?你跟一男人成天朝夕相處,我能好就怪了!”
賀文淵實話實說,這次不像剛纔,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有多曖昧,分明是吃醋的節奏。
路兮琳皺皺眉,瞥了他一眼,故
意笑他:“你這語氣,怎麼聽起來那麼酸呢?反正咱們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我跟誰朝夕相處,跟你有什麼關係呀?”說着,她頓了頓,又繼續:“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賀文淵聽罷,這才驚覺自己剛纔的話實在是有些太過明顯,於是正了正色,肅聲道:“現在誰都知道你是我的太太,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
“切,那是因爲別人不清楚我們之間的真實情況嘛!”
“你是這麼想,那你敢保證你們紀總對你沒想法?”
“哈?”路兮琳笑了起來,“拜託賀先生,你都說了,現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你太太,紀總那種條件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已婚女人有想法?你也太誇張了吧。”
“這就跟女人喜歡已婚男人是一個道理。”
“歪理!”
“那你說說,你這到N市出差,怎麼會是從K市回來的?”
賀文淵扯了一堆,總算是把問題扯到了他心中的疑惑上。
“你說這個呀……”路兮琳笑了笑,她當時只說臨時有新的工作要晚回來,但並沒說是去K市,但她知道是航班暴露了她的行程。
“其實是因爲紀總家在K市,他說想順便回去一趟,就讓我跟他一起去了。”
“回家還要帶上你,你還敢說他對你沒想法?”
“我本來是不去的呀,那他說這是出差行程的一部份,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咯。”
路兮琳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事實上她也的確是因爲他這麼說了纔會最後答應的。
“我看他就是想找機會跟你獨處。”
“噗……”路兮琳笑,“你別這麼幽怨了好不好,要不然我真的會以爲你這是在吃醋。”
“我這是在好心提醒你,別傻乎乎的上了男人的當,到時候看你連哭都來不及。再說,好歹你現在是別人眼中的有夫之婦,不管是爲了你自己還是爲了我,有些閒話能避免的就要儘量避免。”
“看你說得那麼嚴重,我又不是傻瓜,哪有那麼容易上當啊!”路兮琳不以爲意,完全沒有意識到醉酒的那天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如果那天不是紀遠而是換了另一個人,說不定就真的貞潔不保了。
“你不是傻瓜,只是有點笨而已。”
“嘁,你才笨呢!”路兮琳回敬,接着突然嘻嘻一笑,一臉興奮的繼續:“不過說到跟紀總回家,我可真是嚇了一跳。”
“怎麼?”
“我看到他媽媽了,噗……我本來以爲像他那種身份的人,他的媽媽一定是那種又尖酸又刻薄的形象,可是你都不知道他媽媽有多熱情,而且像個孩子一樣,超可愛的,走的時候他媽媽還叫我以後有時間就跟紀總一起去玩呢。”
“所以呢?”
“什麼所以啊?”
“所以你答應了?”
“是啊!”路兮琳點點頭,應完才覺得不妥,於是又加了一句:“那種情形下,我當然只有答應啊,禮貌嘛,要不然多不給別人面子是不是。”
賀文淵輕哼一聲沒有接話,路兮琳忽的又似想到什麼,便繼續出聲:“對了,他媽媽知道我結了婚,是你的太太,還問你好半天呢。”
“問我做什麼?”賀文淵疑惑。
“當然是問你人好不好啊,長得怎麼樣,做什麼的,對我好不好之類的。”
“她問這些幹什麼?”
“我哪知道,就是聊天瞎聊的唄。”
賀文淵沒再接話,而說了這麼半天,路兮琳也覺得有些累了,於是便也不再多說,把頭往椅靠上一靠,便閉上眼睛打起盹來。
賀文淵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也沒再打擾她。
第二天到了公司,剛見到路兮琳,劉理就一臉豔羨的湊了過來。
“嘖嘖,芳婷,這回你可是賺大發了,早知道是和紀總一起出差,我就自己去了,真是虧到死!”
“那下次這種事可別再找我了!還賺呢,我都累死了!”
累是累,不過那也只是前一個多星期的事情而已。當然,這種事她不能對劉理說。
雖然和紀遠一起去過他家,兩人朝夕相處了幾天,但路兮琳對他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在她眼裡,他依舊只是她的上司她的朋友。
不過紀遠則不同,三天的相處,就像是一副慢性催化劑,催化了從相識以來,他一直沒有認真面對的東西。
只是他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表露出來。
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着,很快到了賀文淵的三十歲生日。
路兮琳原本並不知道他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只是一次無意中看到了他的身份證,所以她便留了一份心,將這個日子記了下來。
他生日這天,早上吃飯的時候,好像跟平時沒什麼不同。謝嬌容隻字未提,鄧琪母子就更加不會關心了。
並且自從發佈會的事情過後,路兮琳發現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似乎更淡了一些。至於自己和鄧琪之間,雖然鄧琪的態度看似跟以前沒什麼兩樣,但看自己的眼神裡,卻多了一些自己看不透的東西。
路兮琳想着是不是因爲家庭的關係,所以這種日子已經變得不再重要,所以早上吃過飯,她便一個人出了門。
蛋糕店裡,路兮琳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親自動手做了一個蛋糕。她一方面是單純的想替他慶祝生日,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感謝他在身份這件事情上對她的幫助。
回家的路上,路兮琳興奮的想象着賀文淵看到自己親自爲他做的蛋糕時的情景。
他會開心嗎?會激動嗎?會不會感覺到自己寄予蛋糕裡的喻意?
只是回到家時,賀文淵不在,其他人也不在。連中午吃飯都只有她一個人。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反正週六,誰還不出個門。
到了下午,路兮琳剛剛午睡起來到了客廳,便看到沙發中間的茶几上放了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
她疑惑的過去拿起花看了看,又嗅了嗅,香得她一陣頭暈。她沒有看到諸如卡片之類的東西,所以不禁有些疑惑。
“大少奶奶,你起來了。”
莫嫂忽然出現在客廳裡,嚇了路兮琳一跳。
斂了神,路兮琳忙點了點頭,隨即問她:“莫嫂,這花是哪兒來的?”
“這是花鋪送過來的。”
“花鋪?那誰送的啊?又送給誰的?”
難道送給她的?可是她不記得自己還有這樣的追求者,再說她現在都是公認的已婚女人了。
那是婆婆?阿姨?路兮琳想了想,都覺得不對。
正想着,莫嫂便繼續說道:“這是送給大少爺的。”
“文淵?”
“是的。”
哈?送給賀文淵的?還是一大束紅玫瑰?
“那是誰送來的?”
“是安寧小姐!”莫嫂也不隱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