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瞧見陳詩婷和冰琉璃她們兩個已經追上了寧眸並且都站在了那裡,我立即衝着御米夫人說道:“你稍等一下啊,我先去勸勸寧眸,必須得到她的同意以後才能請你跟我們一塊回去。”
御米夫人頻頻道謝,言語之間充滿了期盼……
在陳詩婷和冰琉璃的勸解之下,寧眸雖然不再啜泣卻是態度依舊堅決,堅決不和御米夫人母女相認!
“寧眸啊,無論如何骨肉相親、血濃於水,至少你們母女重逢不是壞事兒。你們母女相認相處可能需要一個過程,但我認爲你應該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先跟我們一塊回去……”
我與陳詩婷、冰琉璃三個人都是真誠而耐心地開導勸慰着寧眸。
緘口不言的寧眸終於擡頭看向了我,表示她不會和御米夫人相認,但是她也絕對不會因爲她個人的私事而讓衆人的努力付諸東流,更不會替鬼方族的大靈王求情求饒。
“謝謝你寧眸!至於大靈王的事情,在來時的路上我就已經考慮好了,但前提還是必須請御米夫人出手相助,然後才能談得上以後的事情……”
在得到寧眸的點頭同意之後,我這才邀請御米夫人跟我們一塊下山。
驅車返回的路上,我將我們與小侏儒的矛盾衝突以及我的打算如實向御米夫人簡單介紹了一下。
御米夫人再次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然後告訴我說,在得知她“被俘被囚即將被殺”的消息以後,小侏儒是有可能會親自前來;但是小侏儒一定不會甘心低頭認輸、自投羅網,而是會想辦法孤注一擲、滅掉我們。
“這個是肯定的,不過只要他肯離開老巢親自前來,至少就有了把他生擒活捉的希望!我的初步打算是,在他前來的路上提前設伏,而不會真正讓他靠近我們所住的地方,以免萬一他留有後手或者是採用玉石俱焚的法子!”
我乾脆將整個計劃向御米夫人說了出來,然後徵求她的看法。
御米夫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認爲我安排人手帶上微沖和獵槍提前設伏的計劃是可以的,但仍舊風險極大。
我自然是趕快向御米夫人請教,風險在什麼地方、如何進行彌補。
御米夫人告訴我說,作爲鬼方族大靈王的小侏儒,他同樣擅使各種毒物;如果讓小侏儒看不到反敗爲勝的希望,他肯定會作出玉石具焚、與我們同歸於盡的舉動。
我與水無影相互瞧了瞧,都是深感這次請御米夫人出手相助真是大有必要。
不等我開口再問,御米夫人就主動提出來,表示她可以跟提前設伏的人一塊,到時好揭穿小侏儒的伎倆、取出他的殺人之物……
回到九嶷山在接近瑤族大寨的時候,按照行動計劃,陳詩婷用繩子把御米夫人的雙手給反綁了起來。
剛剛進寨水無影就大聲叫嚷了起來,說是我們這一次前往雪峰山大獲全勝,把小侏儒的婆娘給生擒活捉了!
水無影的叫聲很快就引來的衆人的圍觀慶賀,我則是吩咐木無瞳趕快把盧漢平給請了過來。
“你不用緊張害怕,這麼晚叫你過來呢,只是想要讓你辨認一下,這個女的到底是不是你們大靈王的夫人!”
我一邊安慰着盧漢平,一邊帶着他朝衆人走了過去,“喏,你可要瞧仔細了,她說她叫什麼御米夫人,我也不認識,所以想要讓你辨別一下真假。”
盧漢平頻頻點頭,在瞧清雙手反綁、很是狼狽的御米夫人以後,盧漢平竟然撲通一下跪在了御米夫人的跟前,繼而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又連忙站了起來。
“這個自稱‘御米夫人’的女人,真的就是你們大靈王的婆娘嗎?”我衝着盧漢平問道。
“是的是的……”盧漢平連連點頭,臉上既驚慌又尷尬。
“那好,既然盧先生確認她就是大靈王的婆娘,那就先把她押下去,到時候連同小侏儒一塊送他們上路投胎,盧先生回去休息吧!”
接下來在目送盧漢平被木無瞳帶走以後,我這才趕快請冰琉璃她們帶御米夫人一塊去洗澡休息……
第二天早飯後,我將御米夫人的一枚玉鐲連同一封書信交給了盧漢平。
“在陝西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說過,只要你老老實實別耍花招,我一定不會壞你性命。我這人說話算數,今天呢我就踐行前言、放你回去!”
我神色鄭重地衝着盧漢平說道,“不過,你一定要儘快並且要親手把這枚鐲子和這封信交給你們的大靈王,如果稍有差錯,你們大靈王也絕對饒不了你。”
“我明白、我明白!”盧漢平連連點頭,“怎麼處理那是大靈王考慮的事兒,我只是負責把信兒捎到就好……”
自從盧漢平離開九嶷山以後,我就讓雷三貴把所有人手全部撒了出去。
除了將所有通往瑤族大寨的大路小徑、包括懸崖峭壁都布有明哨暗哨以外,就連接近九嶷山的各個路口也有各式各樣的眼線——那些身穿當地服飾、說着當地方言的本地人隨時可以通過手機報告情況……
我在信裡面要小侏儒務必在十天之內親自前來認罪贖罪,否則的話御米夫人性命不保。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御米夫人費盡心思地想要接近寧眸甚至是討好寧眸,但寧眸仍舊對其不理不睬、絕不相認。
對於這一點兒,我與聶曉婧、陳詩婷等人也深感無奈,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私事,我們只能勸說開導卻無法勉強。
最後還是張玲玲說了一句讓我們幾個都是深感認同的話——心結還須用心解,寧眸心裡面的委屈和積怨,只有御米夫人用母愛慢慢化解,別人是無能爲力的……
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再繼續關注寧眸和御米夫人的情況,轉而開始商量着如何解決小侏儒的問題,特別是將他生擒活捉以後如何處理。
鄭世悟率先拋出了這個棘手的問題:“那個小侏儒好歹總是寧眸姑娘的生身之父,殺了他不太合適;但是不殺他的話又會後患無窮,老七你看這個問題如何處理比較穩妥?”
沒有等我開口,土無耳就晃了晃斷了一截兒的胳膊,恨恨地表示前段時間我們八個差點兒死在那裡,不殺了他怎麼能行?不如趁着寧眸心裡面積怨還在,趁着她還沒有認小侏儒爲父,儘快殺了他以絕後患的好。
我擡了擡手正色說道:“這個問題我早就考慮好了,其實就算小侏儒他不是寧眸的生身父親,我們也不能殺了他!”
“爲什麼?”土無耳與金無血他們兩個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就連鄭世悟也是一臉的茫然不解。
“殺人容易、禍患難平,我給大家先舉一個例子參考參考吧!”
我點了點頭慢慢說了出來,“當年袁世凱在位稱帝的時候,國人恨不得立即宰了他;但等袁世凱駕崩以後他的手下互不服氣、無人能夠約束,結果分裂成直系、奉系和皖系三大軍閥勢力開始了混戰……”
“我明白了!還是老七冷靜理智、謀事周全!”
鄭世悟恍然大悟,“歷史上這種案例真是太多太多了,殺人雖然解恨卻只是莽夫之舉,因爲鬼方族內部肯定也是避免不了有許多派系勢力的;
除了我們所知道的青要山天鼠道人以外其他地方也有很多。如果小侏儒一死,他們馬上就會分裂成幾股勢力,到時都會打着給大靈王報仇的旗幟圍攻我們,那樣肯定更麻煩!”
土無耳卻是提出了相反的看法:“這只是一種可能!如果小侏儒死了以後他手下的那些勢力自相殘殺呢,對我們來說豈不是更好?”
“那種可能性太小了,他們要想登上大靈王的寶座,肯定會打着爲大靈王復仇的旗號擴大勢力;再說老六你想想看,這段時間以來那些東洋神官爲什麼按兵不動、不找我們的麻煩?是因爲他們在坐山觀虎鬥、趴橋望水流呢!”
我再次擡了擡手給土無耳解釋說,“如果鬼方族一旦裂成幾個派系的勢力,除了他們會不擇手段地瘋狂報復以外,那些東洋人肯定會更加興風作浪;
當然,小侏儒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畢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我們拿他出氣解恨是必須的。然後我們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也可以試試看能不能讓寧眸繼位成新的首領、一統鬼方族!
無論最後用哪種方式,都遠比一刀殺了小侏儒更爲理智有益,而且也不用擔心對不住寧眸!”
聽我這樣一說,包括土無耳在內,鄭世悟、金無血以及陳詩婷她們幾個紛紛表示贊同。
而我則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默默地琢磨着另外一件事情——當初我們用水蛭對盧漢亭逼供的時候,盧漢亭除了非常肯定地表示無論如何我們也殺不了大靈王,並且說我和聶曉婧一定結婚不成。
現在小侏儒果然正如盧漢亭所說的那樣確實死不了,我擔心他另外那句話也不是信口雌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