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接過快遞包裹,見發件人寫着妹妹劉靜的名字。三兩下將其拆開只有個輕飄飄的小盒子。再打開,裡面安靜躺着一個u盤。
放出神識將筆記本電腦從地府別院取出,待開機過後將u盤插上。
下一刻,奔馳車中傳出劉靜清麗傷感的歌聲。u盤中是一段視頻,拍攝角度不錯,大概也經過後期的加工,觀衆席上的雜音都被消除,整個禮堂中只有劉靜的歌舞。這正是天涯工大校慶的記錄,幾首傷感串燒歌放在一起,沒有徐少和徐至,劉靜是和一個王卓不認識的男生合演。
王卓一直都很安靜聽着歌,直到視頻結束後,彈出一行字幕,上面寫着送給大哥王卓作爲紀念,以此代表妹之心意。
“哥哥,自古最難消受美人恩,看來你以後有的忙。”多寶捂嘴笑着,大眼睛都成了彎月形。
王卓無奈的跟着笑了笑,拔出u盤後將其放好後道:“走吧,去吃飯。”
早餐很簡單,包子小米粥外加兩碟小鹹菜。吃好后王卓又買了兩大袋子帶走,與多寶回到父母所在的別墅,便見周華晨正和張奎對練,樑丘子則小心翼翼抱着小白看他們。
原本想見識下兩人的手段,只是見王卓和多寶後,周華晨跳出戰圈從儲物袋裡拿出毛巾擦了擦汗水,而他身邊張奎卻不喘不累,看來若不是分出生死的爭鬥,平常對練下張奎連築基都沒達到就能與已經成丹的周華晨對抗而絲毫不落下風。
小白身體柔滑從樑丘子懷裡掙脫而出,爬到王卓肩膀親暱的貼了貼臉。王卓笑着將拍了拍它的小腦袋,而後問樑丘子,“縣裡沒再發現吸血鬼?”
樑丘子點頭,“我與雙刀逛了好幾圈,皆沒有發現有血族後裔在此地。大概王叔碰到的兩人都是外縣人,吃飯時被中下的血毒發作成爲亞人族。師兄。您不若動用神力在山下夜裡起出一棟建築讓叔和嬸子去,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我們也好及時趕到,又不耽誤咱們修行。至於無辜平民自有國家幫忙擦屁股,我們不必跟着操心。”
王卓也認可樑丘子的話,只是老爹差那麼一點點就讓他再也見不到,隔夜仇不能等。何況這是二龍山立足凡間成爲凡間認可基地的第一戰,做的完美才能讓國家看出二龍山的價值。到時各種凡間朝廷力量和信息也能被他掌控和提前瞭解。王卓決定再等兩天,若是再沒有消息那便至此放手不再參與。
把包子和小米粥用微波爐叮一下,等大家正吃的時候,劉小光笑眯眯的來到別墅
。
王卓將劉小光帶到客廳。就聽劉小光對他道:“卓爺,那個叫高波的垃圾被我連夜送進了清水江餵了老王八,您看解恨不,要還是生氣的話我再把他全家也弄進去。”
王卓擺手道:“就這樣吧,這是他自己所選擇的路,若是當時他沒將我爸推進去哪怕反應速度把門關上我也會贈他一世榮華。”
劉小光呵呵笑道:“如果當時我陪着老爺子該多好,別說那王八蛋得了狂犬病,就算是吃人族我也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才叫殺人。”
你就吹吧,就你那膽子到時候怕是還沒高波反應快呢。王卓不置可否。從懷裡口袋中拿出一張購物卡遞給劉小光。
劉小光很舔着笑臉將其接了過來,什麼江湖地位什麼看人不眨眼都是虛的,只有錢纔是這些人一生的追求。看購物卡的面值是五十萬,這麼大數值的購物卡很少見。劉小光此時也不得不佩服王卓出手大方。
王卓和劉小光沒有什麼共同語言,閒聊兩句後劉小光便找了個藉口告辭後,他接到了來自黃亞華的電話。
這次來電話,黃亞華的聲音明顯更加恭敬。從廳裡已經傳來小道消息。有人在上興一句話就嚇得大廳長摔倒,又是專門處理這類超自然現象的神秘工作人員,而這人正是王卓。
他能玩弄堂堂正廳。那我這個小小的縣局局長怕是都不在人家眼中。黃亞華已經準備好好抱王卓大腿,就算抱不住也不能給王卓抓小辮子的機會,於是這兩天來加班加點找到兩個死者的身份信息。
鑑定中心已經暫時被封門,門口兩個已經打開保險的野戰軍軍人看管,誰靠近都不許。裡面所有的殘肢碎肉乃至送去分析的血液都已被轉移走,沒有了參照物後給警方追查設定了直接的困難。不過就算這樣,也有警察發現了兩人的線索,最終在數據庫中找到他們的身份證信息。
“王工,我們已經找到了兩個死者屍體的信息。您看我是將其傳真過去還是電郵?”
王卓從沙發上站起身道:“請黃局等我吧,十分鐘左右便到。”
說罷掛斷電話,王卓告訴多寶和父母一聲後,便直接與樑丘子、周華晨、張奎四人一起乘車趕往縣局。
黃亞華的辦公室佈置的很大氣,稍顯恭敬的將兩份文件遞給王卓後,黃亞華介紹道:“被咬死的那個叫喻東慶,咬人那位叫沈平,兩人是生意夥伴買賣都在陽城。陽城警方之前也曾接到了他們雙方家庭的失蹤報警,暫時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致使他們到北河,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他們在北河並沒有任何業務也沒有親戚朋友,甚至最近十年內這還是第一次在北河出現。”
趁着王卓翻看了資料,張奎開口問道:“他們是怎麼來北河的?”
“兩人分別開車,車牌號爲天a…”
張奎打斷黃亞華,“車裡有導航吧?”
黃亞華微微一怔,不清楚張奎是什麼人物,只好有問有答道:“有,只是導航的行車記錄已經被他們刪掉了。”
“那也沒問題,現在帶我們去他車裡看看導航
。”
王卓擡頭看了眼張奎,忽然想到張奎,也就是熊大在沒恢復前世記憶前是個喜歡高科技的退伍特種兵王。而樑丘子很懵懂,只有也掌握黑客技術的周華晨明白張奎的意思。
兩輛車都停在警局之中,等着雙方家人前來認領。到了停車場。黃亞華的身子明顯一僵。樑丘子發現了他的異狀,微笑着問道:“黃局,哪輛是他們的車?”
黃亞華苦笑道:“等我先打個電話問問。”而後伸手叫來遠遠跟在他們身後的手下,大發雷霆讓手下三分鐘內把車開到這裡。
“不會是被偷走了吧。”樑丘子不同與旁人,混跡三教九流乃是純粹的草根出身,他太瞭解警察辦案的手段。若是被沒收的贓車,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花一頓飯錢將其買走,若是偷來的車,失主來認領時大多都會淚流滿面,車絕對妥妥的又破又髒。
黃亞華忍受不住王卓身邊人。冷聲道:“笑話,在警察局丟什麼車。好好說話免得影響兄弟單位的友情。”
你是個粑粑吖!樑丘子不屑的看了眼黃亞華,“我先警告你,我們都是國安的外聘專家,一旦你們的人出錯,從上到下一個都別想好。現在還有心情挑我說話呢,真有意思!”
黃亞華冷汗登時流了下來,等了足足十分鐘兩輛車才一前一後開進停車場,倆警察下車沒等說話。黃亞華就罵罵咧咧連打帶扇硬是把倆警察打倒在地,讓手下把他們拖下去,黃亞華這才勉強對王卓笑道:“王工,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是挺喜聞樂見的。王卓搖頭示意沒關係,然後便讓張奎上車檢查。
兩輛車都是二三十萬的中高級轎車,兩分鐘張奎便從車裡鑽出來對王卓道:“要是五六百塊錢的導航還真找不到,不過這兩輛車的牌子市場佔有率還行。你給上面打電話吧。讓他們聯繫一下我說的這生產營銷兩款導航的老闆。”
王卓對科技方面確實沒什麼瞭解,“然後呢?”
“然後叫他們出具其行車路線的記錄。”張奎見王卓不太明白,便接着說道:“就算兩人手動將行車路線都刪除。但以國內的運營商的尿性,他們都會用各種手段竊取用戶信息。何況國家對高精地圖限制的很嚴,這些數據彙總後的去向你懂得。”
王卓徹底懂了,問好牌子後直接聯繫了彭利光。
彭利光也是懂行的,掛斷電話後沒有幾分鐘又打了過來,告訴王卓預計五到七個小時就能出結果,到時候在其路線的交匯和分析停留時間後找出兩人從什麼地方到的北河,那個地方就會直接封鎖戒嚴。
有了確切消息之後,王卓也沒再搭理黃亞華,帶着幾人又回到了父母身邊。
經過潞河酒店的事,確實給王守義留下了心理陰影,和劉淑珍連工地都不去就在房裡看電視。王卓也沒有好辦法,就讓樑丘子幾人先回二龍山等他消息。
父母不讓他陪,於是王卓和多寶到了客廳裡,摟着多寶,肩膀上掛着小白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國產電影,多寶起身去冰箱給王卓拿了一打啤酒,一邊將其打開一邊輕聲道:“哥哥,爲什麼感覺你很着急的樣子?大爺現在沒事兒,兩個血族後裔現在也都被燒成了骨灰,只要以後多加註意保護好大爺和大娘就行,至於其他人不用太過關心吧?”
王卓接過一罐啤酒後一口喝乾,而後皺眉道:“我也不知道,心裡總是發慌感覺好像若不將此事儘快解決就會發生什麼
。或許是因爲我爸而產生的憤怒吧,真的不清楚。”
多寶躺在王卓懷裡,蔥白無骨般的小手搭在王卓的手上,“別想太多。”
電視節目很無聊,王卓躺在多寶大腿上睡了片刻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來電的號碼不認識,接起電話沒等他開口,就聽一個男人聲音道:“是王卓吧?我是劉志!”
劉志是劉靜的親哥,年前曾是北河警局的內勤,劉青山出任副縣長後便把劉志的工作安排到了六戶縣。
王卓笑道:“志哥,什麼情況?”
聽聲音劉志好像很着急,“我爸說你在國安負責…”
這時,王卓的耳朵一陣,彭利光的電話我也打了過來,王卓便對劉志道:“志哥,你等我三分鐘我給你打過去。先這樣。”
劉志使勁兒的喊着喂喂,電話卻響了一聲後再沒有任何動靜,氣的他險些把電話扔出去。
在天上高像素的間諜衛星監控畫面中,劉志此時正在六戶的縣政府家屬院的住宅樓的臥室,用被子把自己身體裹在裡面,一手端着電話,一手則拿着把開刃的日本長刀。
而透過玻璃,畫面中出現無數嘴裡發出呃呃聲音的腐爛屍體正緩慢沒有方向的行走。
劉志壓低聲音哭了兩聲,然後抹着眼淚抓住手機連續不斷的給王卓撥打過去。
這時王卓卻皺着眉,安靜的聽着已經顯得失去鎮定的彭利光訴說。
“王師。經過導航系統運營商給提供的數據來看,喻東慶和沈平來北河前一站是六戶縣,而且兩人停留的時間還很長。王師,現在還請現您現在就啓程趕往六戶縣吧,現在六戶縣所有的出口都已被軍隊封鎖,而且…已經局部出現失控的現象。”
沉默片刻,王卓才緩聲問道:“行,你把他們在六戶縣所有的停留地點都告訴我。”
彭利光苦笑,“縣政府內的招商局。”
“到底怎麼回事!”王卓說着。讓多寶聯繫二龍山,讓山中所有人全都出動。他的心也越來越慌,這是自從他記事以來從未出現過的情形。
彭利光嘆道:“是我們工作上的疏漏,當初博裡財團入駐六戶縣。正是陽城步氏集團以前的總經理給連的線。我們的情報員當時沒發現兩者之間的關係,直到現在才發現那位經理其實早就在一場飛機失事中確認失蹤,最近竟然又出現在了步氏集團。而六戶縣招商,除了博裡財團外也還有步氏集團。而出現在北河的沈平兩人。正是步氏下面的經銷商!”
喵了個咪,王卓瞬間想起了那個有點二的步金鬆,“步家繼承人是你兒子彭澤是的同學?”
“是
。但現在步家所有人都已失蹤聯繫不上。王師,您趕快去六戶吧,我現在也正乘着軍機向六戶去,咱們匯合再說,另外我已安排人在北河去六戶的高速道口等着您,他會給您證件以及把車牌換上,六戶的問題很嚴重,所有車輛都不許進入,否則當場擊斃。”
可我不想開車去!
王卓掛斷電話後,轉身對多寶道:“我先去在那邊等他們,樑丘子來讓他開我的車,在高速路口會有人給車牌和證件。”
多寶看着王卓一臉慌張的表情,不由擔心道:“哥哥,我也陪你先去。”
“不行!你留在這裡!”王卓的聲音甚至出現了顫聲,他也發現了自己的異狀,於是勉強壓制住反面情緒對她說道:“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你留在這裡等我好嗎?”
多寶微笑着搖頭,“不好,本小主早就說過,以後的日子必須有我陪在你身邊或者享長生,或者共赴死。”
王卓嘆了口氣,拿出青銅瓶對多寶道:“你進來,我帶你一起去。”
把多寶放入地府別院的陣法中樞控制室中,而後王卓又給樑丘子打了電話吩咐下去,讓牛碧下山保護王守義夫妻,其餘人皆跟他去六戶縣城。
交代完畢後,王卓四處掃了下見沒有人關注他,下一刻他的身體消失在原地。
風聲四起,王卓御風而行,北河距離六戶有四百餘里的距離。他預計能在十分鐘內趕到!揮手讓呼嘯風聲小一些,王卓接起劉志打了的電話。
“小卓你快來救我!”劉志馬上就要神經崩潰,大哭喊道:“mb的樓下全是喪屍,你是國安快點兒聯繫軍隊,六戶完了,我爸完了,我妹妹也完了!”
嗡!
王卓大腦轟的一聲炸開,眼圈登時紅了,“別急,現在軍隊已經行動了,你現在在哪兒?”
“在家,好幾個死人正敲我家門,你快點兒來!”
王卓咬着牙,嘴角噙着一絲正在向下流的鮮血,“在家別動,他們要是進來你就砍他們讓他們再死一回!劉靜是怎麼回事?她不好好上課,回六戶幹什麼?!”
“她說學校有兩個學生特煩人,本來想去北河找你,我爸說你現在正忙讓她別打擾你,她昨天晚上就回來了,然後早上的時候說出去散散心,到現在都沒回來!喂?喂!小卓你他娘不是人啊,要妹子不要哥!”
王卓藉助風屬性跑的太快已經高度影響了信號,也就是說他每一秒都奔出了不在服務區的速度。將手機收好後,不顧身體都快承受不住此等速度,在高速路連續將三輛貨車撞成粉碎後,僅僅三分鐘王卓便到了六戶的入口。
此時入口收費站處停着數十輛軍車,正中間是兩輛履帶裝甲車,數百個實槍荷彈的軍人正小心警備。
有眼尖的軍人發現後方突然多了個人,正想着舉槍喝問,就見那人又消失在原地。一陣風聲過去,王卓已經進了六戶縣,入目的便是街道上密密麻麻的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