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焦灼的在醫院的走廊裡來回走動着,杜子堯真想一腳廢了安攸浩那個囉裡囉嗦的傢伙,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還能繞那麼久的彎。明知道夏小沫對自己有多重要,那傢伙還故意拖延時間。真是夠了,他杜子堯怎麼會交這種朋友。如果小沫出什麼事的話,他杜子堯一定要安攸浩好看。杜子堯心裡想着各種各樣打擊安攸浩的方法,他竟然還大膽的跟來了。一看到安攸浩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杜子堯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好不容易纔將心頭暴打安攸浩一通的念頭給壓制住,誰知道那個小子竟然還不知趣的說起了風涼話。
“我說杜子堯,小沫已經在急救室了,這家醫院可是本市最好的,擁有最精良的設備,最經驗豐富的醫師,真不知道你還在害怕什麼?難道你是不相信這家醫院的技術?”
聽着安攸浩又是挖苦又是諷刺的聲音,杜子堯心中的怒火一瞬間爆發,一記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安攸浩呼嘯而去,不過讓杜子堯沒有想到的是安攸浩竟然輕輕鬆鬆的就避開了,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摸樣跟自己示威。杜子堯狠狠的咬着牙齒,腦門子一轉,忽然心生一計。
“咦,安攸瑄怎麼跟一個男人出現在醫院的婦產科?”
杜子堯的話音一落安攸浩就神色慌張的朝着婦產科的方向張望,可是奇怪他明明沒有看到安攸瑄的影子啊。就在安攸浩奇怪不已的時候,杜子堯凌厲的拳風已經撲面而來,不幸的安攸浩無法避免的捱了一拳。就在他準備還手的時候,急救室的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打開了,杜子堯用比閃電還要快的速度衝上去一把揪住醫生白色的衣領,
“裡面的女孩怎麼樣了,她有沒有生病危險?”
“先生,請你情緒不要太激動了。雖然女孩兒是得了急性腦膜炎但是由於醫院的技術設備精良,再加上醫生技術高超……”
“我不想聽你這些廢話,我只想知道那女孩還會不會有危險。”
真是有夠鬱悶的,本來杜子堯就已經夠擔心夏小沫的病情了,這個該死的醫生還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樣在那邊唧唧歪歪個不停,如果不是看到他已經有點年紀的份上,杜子堯早就已經撕爛他那張囉嗦的爛嘴了。原本還想爲醫院多打些廣告的醫生被杜子堯的一聲怒吼嚇得渾身直打顫,說話的時候連嘴脣都在哆嗦。
“哪位女……女孩兒,已經沒……沒事了,不過她需要……她需要休息。”
當親耳聽到醫生說小沫沒事了杜子堯才放下心來,他緊緊揪着醫生衣領的手也終於鬆開,總算是給了那個醫生一個逃命的機會。看着比汽車跑的還要快的醫生,安攸浩笑的差點岔過氣去,他抹了一把自己還有些疼的嘴角,暫時決定看在夏小沫的面子上不跟杜子堯計較了。
“走吧兄弟,進去看看你的小沫怎麼樣了。真是搞不懂,我雖然緊張我老妹,但是也沒到你的地步啊,你說我爲什麼總是覺得你對小沫的感情不像是兄妹之情呢?”
“你胡說什麼,我跟小沫從小一起長大,早就是比兄妹還要親的親人了,我緊張她很正常好吧。不跟你囉嗦了,我要進去看看小沫。”
杜子堯朝着安攸浩翻了個白眼推開病房的門往裡面走去,當看到夏小沫的病牀前守着的兩個年少的女孩兒時,杜子堯還以爲那些是醫院裡來的義工。他快步的走上前想要靠近夏小沫,可是卻被那兩個女孩子給爛了下來。
“你是誰,爲什麼要靠近我們夏老師?”
“對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良企圖啊?”
兩個女孩子充滿了戒備的眼神讓杜子堯感覺鬱悶之極,他來看自己的妹妹難道還要經過醫院的同意麼?真是太可笑了一點吧,杜子堯無奈的露出一絲苦笑。
“我來看我妹妹,還不行麼?”
“你說夏老師是你妹妹?你有什麼證據?我們可是奉了村長的命令來看護夏老師的,不明不白的人絕對不允許接近夏老師。”
看着開口說話的小姑娘臉上義正言辭的表情,杜子堯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和夏小沫確實是兄妹關係啊,雖然不是親兄妹,可是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數十年,但是要他杜子堯拿出證據來,他還真是有些無可奈何。本來他想試圖說服那兩個小姑娘,可是不管自己說什麼都被她們義正詞嚴的拒絕了,說是要保護夏老師的安全。最後杜子堯只好無奈的退到一邊,遠遠的看着病牀上緊閉着眼睛臉色蒼白的夏小沫。現在只有祈禱夏小沫能早點醒過來,不然他杜子堯真的要崩潰了。
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杜子堯一臉無奈又鬱悶的樣子,安攸浩在一旁笑的得意洋洋。
“兄弟,受挫了吧?不然這樣,那兩個小姑娘交給我搞定,不過到時候你可要請我吃大餐啊。”
安攸浩自鳴得意的說完也不顧杜子堯的反應就整理整理衣袖朝着夏小沫的病牀前走去,用安攸浩自以爲最帥的姿勢走過去之後,他還刻意輕輕的咳簌了幾聲目的當然是爲了引起兩位姑娘的注意。當兩個女孩兒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笑的怪異的安攸浩時,竟同時伸出手一拳打在安攸浩的左右眼上,頓時一個絕世大帥哥就變成了絕世大熊貓。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的安攸浩還呆愣在原地,那兩個女孩兒冷哼了一聲就轉過身去繼續看護夏小沫,壓根沒打算搭理安攸浩。
“我說,你們兩個小姑娘怎麼這麼暴力,我好像沒有招惹你們吧,爲什麼要打我,還打我的眼睛,真是不可饒恕。”
“誰要你用那樣的眼神和表情看着我們,夏老師說了,遇到圖謀不軌的男人就要狠狠的揍他的眼睛,這樣纔可以保護自己。”
聽了兩個小姑娘的回答安攸浩真是想要吐血,原來這些都是拜夏小沫所賜,她教什麼不好要教這些東西,看來這下子自己真的是陰溝裡翻船了。安攸浩鬱悶的耷拉着臉走到杜子堯身邊,用極其哀怨的眼神看着因爲拼命忍笑而有些面目表情扭曲的杜子堯。
“笑什麼笑,都是拜你那個夏小沫所賜。竟然毀了我的俊臉,簡直不可饒恕罪該萬死。”
安攸浩氣惱的又是跺腳又是大罵,真後悔自己剛剛替夏小沫教了醫藥費,更後悔剛剛爲什麼要自告奮勇的去勾搭那兩個小姑娘。
出師不利的安攸浩氣鼓鼓的坐在病房裡的沙發上,氣惱的嘟着嘴巴扮怨婦。杜子堯則神色焦灼的看着病牀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夏小沫,可惡的醫生不是說她已經脫離危險了嘛,爲什麼這麼久還沒有醒過來?該不會是那個該死的庸醫出了什麼差錯吧?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他杜子堯一定要砸了這家醫院不可。真想靠近病牀前仔仔細細的看一看夏小沫,可偏偏那兩個小女孩跟母雞護仔似地把夏小沫護在身後。不管怎樣杜子堯還是要感謝她們的,從她們之間的對話杜子堯隱約猜到夏小沫離開杜家之後就去了那個小山村,一直在裡面教孩子們讀書。看到村子裡的人都把小沫當寶貝一樣,杜子堯的心終於稍稍的安定了下來。自己不在小沫身邊的這些日子,真應該感謝這些對夏小沫真心相待的村民們。
也不知道在醫院裡等了多久,夏小沫的眼睫毛終於緩緩的動了動,一雙清澈的明眸就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杜子堯欣喜的衝上前去可是卻又被那兩個小女孩給爛了下來,無奈他只好既不安又激動的站在一邊等夏小沫跟那兩個女孩兒解釋她跟自己的關係。可是出乎杜子堯預料的是,當夏小沫看到病房裡的人時,她臉上的表情是茫然的,眼底也有一絲驚慌和恐懼。這樣反常的情況讓杜子堯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擴大,他試着叫了聲夏小沫的名字,可是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夏老師,夏老師,您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
其中一個女孩關切的上前詢問着夏小沫,可是她卻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退,用極其迷茫的眼神看着她。
“小沫,我是你的子堯哥哥,你不認識我了麼?”
杜子堯皺眉擔憂的說着,可是夏小沫卻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一次垂下了頭。從她如此微小的一個動作,杜子堯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他快速的跑出病房找來醫生再一次替夏小沫做檢查。
檢查的過程中杜子堯一直緊緊地皺着眉頭,等待的過程總是漫長而緊張的。當那些醫生收回所有的器械,互相對望時,杜子堯再一次用力的揪住一個醫生的衣領,巧合的是竟然跟上一次是同一個醫生。看着像是暴怒的獅子一般的杜子堯,那醫生也沒時間哀悼自己的倒黴,在杜子堯還沒開口詢問之前就選擇了先回答。
“這位小姐可能是因爲腦膜炎的發生所以帶動了部分的記憶消失,她基本上忘記了以前自己所經歷過的種種,以及所有的人,我們醫學上稱這種現象爲失憶。能不能找回記憶,就要看患者自己了,我們醫生也沒辦法。總體上已經無礙,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聽完醫生的話杜子堯就鬆開了手,他眼神憂傷的看着病牀上像是初生的嬰兒一般,對這個世界充滿了陌生和恐懼的夏小沫。看着她畏懼的模樣,杜子堯更加後悔自己當初爲什麼沒有繼續尋找下去,都是因爲他的錯,小沫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說兄弟,你就不要再自責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證明你和夏小沫關係匪淺的證據,不然我看有這兩位小姑奶奶在,你很難帶走小沫的。”
安攸浩的話算是說到重點上了,杜子堯匆忙的交代安攸浩替自己守在醫院看着夏小沫之後就匆忙的離開醫院回家找證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