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院子裡,宋安然氣呼呼的一腳又一腳的踹着一顆粗壯的白楊樹。她一邊發泄心中的怒火一邊不甘心的在大聲咒罵着什麼,原本那個倔強而善良的宋安然早就已經隨着體內那股不甘心不甘願的情緒變成現在這副暴躁又殘忍的樣子。院子的另一邊,一個男人坐在輪椅上表情陰險的看着宋安然的身影。現在他不能走只能像個廢物一樣依靠輪椅活着,一切都要怪那個該死的夏小沫還有杜子堯和韓佑赫,他是不會輕易嚥下這口氣的,一定要好好的利用宋安然,替自己報斷腿之仇。
“現在你應該相信我的話了吧,如果不是那個夏小沫的出現,杜家人根本就不會這麼對你。如果沒有她,現在享受杜子堯關懷和疼愛的人就是你,哪裡還輪得到她一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野丫頭。如果你想要奪回屬於你的一切想要讓她欠你的全部還給你,你就要聽我的安排,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你在最短的時間裡徹底趕走夏小沫,保障你在杜家的位置,搶走杜子堯。”
“真的麼,你真的可以幫我達成我所有的願望,你真的可以幫助我奪回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好,只要你開口我就一定會辦到。”
宋安然站在陽光下緊緊的握着拳頭,她原本白皙柔嫩的臉上此時卻因爲憤怒和不甘心和扭曲着,充滿了殘忍和令人膽顫心驚的邪惡氣息。看着這樣的宋安然,輪椅上的男人滿意的勾起嘴角。他揮手示意宋安然走到自己身邊,兩個人一陣嘀咕之後宋安然的臉上便露出了欣喜的期待的光芒。
當院子裡的大門被咚咚咚敲響的時候,陳博正因爲一夜未睡的疲憊而坐在沙發上假寐。聽到敲門聲聽他迅速的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看到的果然是宋安然。直到此時陳博才驚覺,原來宋安然竟是不在家裡的。因爲宋安然是自家老爺的親生女兒,所以陳博對宋安然也並沒有什麼敵意始終把她也當做自己的主人,只是陳博的心思在宋安然早就被仇恨所扭曲的眼裡,根本就是用來陷害自己的,自然對陳博也不會有什麼好印象。如果換做前幾天看到陳博站在門口發冷,她肯定早就已經冷言冷語的諷刺了,可是今天的宋安然卻一改往日的形象,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陳博,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小姐請進。”
陳博一邊說着一邊讓路讓宋安然進門,當宋安然那一聲謝謝聽到陳博耳朵裡的時候他甚至有些恍惚。看着一臉安然若素的坐到沙發上的宋安然,陳博微微有些奇怪的皺着眉頭。
“陳博,陳博我肚子好餓哦,有什麼好吃的東西給我嗎?”
當樓梯上夏小沫的聲音迴盪在狹小的客廳裡時,陳博忙不逆的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扶着大病初癒的夏小沫往樓下走。看着擁有吹彈可破肌膚,膚白勝雪,明眸皓齒絕色天驕的夏小沫,宋安然心裡一下子生氣一絲巨大的怒火,可是很快她就壓制下了心中的怨恨和不敢,努力裝出一副溫良無害的模樣笑着站起身子朝着夏小沫贏了上去。
“小沫,你已經康復了嗎,真是太好了呢。陳博,你去給小沫弄東西吃吧,我來照顧她就好。”
陳博原本想拒絕宋安然的要求,畢竟是她把小沫給趕走才導致的小沫生病住院,可是看着宋安然真誠的不像是假裝的眼神再加上她臉上的祈求,一向心軟又善良的陳博也不忍心拒絕,勉強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看到終於得到了陳博的允許,宋安然一臉欣喜的上前準備扶着夏小沫坐到沙發上,可是一看到她夏小沫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躲在陳博的後面。夏小沫的這個舉動讓宋安然的手尷尬的愣在半空中,她以爲夏小沫是故意讓自己難堪故意讓自己不好收場,於是就更加怨恨起夏小沫來。她以爲夏小沫這一次回來是跟自己爭奪杜子堯爭奪他的寵愛和呵護的,什麼失憶的,全部都是假的。可是宋安然卻不能表現出厭惡和不滿,畢竟她現在需要扮演的角色是從前那個善良又倔強的自己。
“小沫不要害怕姐姐不是壞人哦,你看我長得像壞人嘛?我可是杜子堯的妹妹也是你的姐姐哦,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乖,不要害怕跟姐姐到沙發上來坐着休息,讓陳博去給你準備吃的,你不是肚子餓了嗎?”
宋安然像是哄小孩兒一般輕聲細語的說着,看着她笑的柔和的樣子,夏小沫終於消除了心中的恐懼,乖乖的把手伸給宋安然,在她的攙扶下坐到沙發上。
大病初癒的夏小沫不禁失憶了,而且性格也一下子變得柔弱起來,像是一朵嬌嫩的花,讓人忍不住想要去保護她呵護她。這樣的夏小沫是宋安然最痛恨的,故意裝作一副柔弱的模樣扮可憐,引起杜子堯憐香惜玉的心裡,這樣她就可以一直霸佔着杜子堯的寵愛和關心,可以一直爬在自己的頭上肆意的嘲笑自己,諷刺自己。宋安然越想越惱怒,她絕對不會允許那一天的發生,她一定要想方設法讓夏小沫親自放手,讓他們兩個再也無法有發展下去的機會。杜子堯,只能是她宋安然的。
“安然姐姐,安然姐姐你在想什麼?陪小沫玩兒跳棋好不好,跳棋可有意思了?”
“好,來吧。”
宋安然壓制下心中的不悅和怒火,勉強自己笑的甜美。擺好姿勢坐在沙發對面和夏小沫一切玩兒起在她的眼裡無比幼稚的跳棋。杜子堯從公司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沙發上和諧相處的宋安然和夏小沫,這樣過於溫馨的畫面讓他一時之間竟有些接受不了的呆愣在原地。他沒有想到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宋安然還可以跟以前一樣的對待夏小沫,明明她之前才逼走的夏小沫不是嗎,可是怎麼忽然之間又變得如此密不可分?帶着滿腔的疑惑,杜子堯丟下公事包走進廚房。當看到陳博同樣疑惑不解的眼神時,杜子堯就知道原本陳博也不知情。現在,就只有問一問宋安然了。不是杜子堯不相信她會如此對待夏小沫,可是總覺得眼前的這一切有些不那麼現實。
“安然,能不能跟我到樓上去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好啊,我們走吧。”
“安然姐姐不要走嘛,陪小沫把這一盤棋下完。”
宋安然丟掉手裡的棋子站起身子準備離開可是卻被夏小沫一把給拉住,她睜着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臉委屈和哀求的看着宋安然說着。眼看夏小沫的眼角已經開始凝聚淚珠,甚至很快就會有**的危機,杜子堯連忙露出一個寵溺的笑走到她身邊的沙發上坐下。
“小沫乖,子堯哥哥要和你的安然姐姐去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自己乖乖的現在下面玩兒,我們很快就下來了。”
“那,子堯哥哥要陪小沫下跳棋。”
夏小沫揚起古靈精怪的臉,一副你非答應不可的樣子看着杜子堯。看着如此俏皮可愛的夏小沫,杜子堯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無奈的點頭答應了。
“好耶,子堯哥哥你說的哦,等會和安然姐姐忙完之後要陪着我下跳棋。來,咱們拉鉤鉤。”
夏小沫說着伸出自己的小指非要和杜子堯拉鉤鉤才罷休,一旁站着的夏小沫看着盡力配合夏小沫做出如此幼稚動作的杜子堯,心裡的怨恨更加的膨脹,對夏小沫也更加的痛恨,也越來越堅信夏小沫的失憶是裝的,她想以此爲藉口重新回到杜家,肆無忌憚的霸佔杜子堯。哼,夏小沫你給我等着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失去一切的。宋安然捏着拳頭,狠狠地在心裡想着。
跟在杜子堯的身後進了書房,宋安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坐在椅子上隨意的把玩着一個紫砂壺,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你……怎麼會忽然對小沫這麼好?”
“你覺得爲什麼呢?難道我非要對小沫凶神惡煞你纔會覺得正常?我對小沫好是因爲我喜歡她,不行嗎?”
宋安然氣惱的放下手裡的紫砂壺,吹鬍子瞪眼的看着杜子堯。可惡,原來自己在他心底竟是如此的不堪。既然這樣,那就別怪她宋安然心狠手辣了,她如果不惡毒一點,怎麼對得起杜子堯心裡對自己的看法。
“是因爲之前你非要逼着小沫離開所以她纔會生病的,所以今天看到你跟她相處的那麼融洽我有些不敢相信。沒有別的意思,既然你喜歡她那就好,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幸福快樂的團聚在一起了。走吧,小沫還在樓下等着我們呢。”
杜子堯說完就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他沒有看到身後的宋安然緊緊地握着拳頭,咬着自己的下脣一副怨婦的模樣,更沒有注意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惡毒和陰險。
她宋安然發誓,今生無論用怎樣的方法,無論要自己變得多麼惡毒和陰險,她也要趕走夏小沫,牢牢的佔據住杜子堯的心。既然上天註定他們做不成戀人做兄妹,那麼她宋安然就一定不會辜負來老天的美意,一定要讓這一切變成現實,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