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支小隊搜索了一大片區域,仍舊沒有任何收穫;孤狼即刻調整方向,領着衆人向河邊搜尋過去。
臨近河邊,孤狼及時提醒着衆人。
“生水欺人!大家都不要,靠着河岸太近了。”
“是!領導!”
沿着河岸,又繼續搜索了一大段距離,依舊沒有任何收穫。
望着開始偏轉的斜陽,霸天虎有些穩不住了。
“領導!咱們今天的運氣,是不是差了點兒!?”
“不到最後一刻,一切還盡存希望。”孤狼,篤定地對着哥兒幾個鼓勵道。
受到了領導的鼓勵,毒蛇也禁不住憧憬道:“對!領導,說得對!哥兒幾個一直都是受到格外眷顧的人,有領導帶着,咱們的運氣一定差不到哪裡去。都說‘峰迴路轉’,‘柳暗花明’,應該就快轉到咱們這裡了吧!”
要說新疆人嘴毒,也的確是。
毒蛇這邊話音方落,孤狼遂即右手握拳,手背對着衆人,拳頭舉過肩膀向下頓了頓;見到孤狼發出了停止信號,哥兒幾個即刻伏低身形向他聚攏。
前方大約百米不到的距離上,一隻長頸的兩腳動物,正朝着小隊的這個方向走來。
孤狼嘗試着一面口述,一面用手語給大家交待一番。
幾遍之後,哥兒幾個心領神會,立馬躬身向預定地點集結。
這隻動物,怡然自得地徜徉在長草之上,距離伏擊點三十多米的時候,大家看清了它的真容。
“我… …靠!好大的,一隻鳥哇!”
毒蛇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這隻長相奇異的大鳥,悠然自得地在草原上踱着步,時不時地停下來四下打望一番。
一行人靜伏在長草裡,屏息觀察着它的一舉一動;滿懷期待,它能儘快步入伏擊圈。
突然間,大鳥象是發現了什麼;它朝着前方的斜側處,疾速奔跑過去;奔出大約十幾米,大鳥探頭從長草中叼起一隻,身披暗褐色條形斑紋的四腳獸。
這隻四腳獸齜牙咧嘴地嘶嚎着竭力掙扎,大鳥用它那巨大的喙,將這隻四腳獸拋到半空中;不待這隻四腳獸落地,大鳥凌空接住它,劇烈擺動着腦袋用力地甩了幾下;緊接着,用巨喙反覆拋起夾咬,連續調整了幾次之後,大鳥一仰頭,將這隻跟狗子差不多大小的四腳獸,給囫圇吞了下去。
“喔呃!尼… …瑪!”
“好… …恐怖呀!”
“這麼大的一隻動物,竟讓它給生生活吞啦!”
毒蛇,不由自主地用力攥了攥手中的矛槍,竭力屏住呼吸,好讓自己抖得不是那麼劇烈。
大鳥生吞下自己的獵物,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它繼續在長草上踱着步,悠閒地搜尋着。
隨着大鳥的走位,孤狼不斷地發出手語指令。
哥兒幾個遂即,躬身調整着各自在伏擊圈的位置,屏息靜待最後的一擊。
大鳥越來越近了,幾乎能夠看清楚它的眼瞳。
“呯!”“呯!”
孤狼,首先發難。
“啊… …”
正面伏擊的猴子嘶嚎着,操着矛槍跳了出去。
哥兒幾個,也在槍響之後的第一時刻衝了出去;毒蛇和捷豹在左翼,霸天虎和耗子在右翼,將這隻大鳥生生夾在當中。
出乎意料的是,遭受了突襲的大鳥,並沒有慌不擇路地逃遁而去;它竟然異常興奮,展脖朝向猴子衝了上去。
見到疾衝而來的大鳥,猴子厲聲嘶嚎着,把矛槍掄圓了砸向大鳥的腦袋;大鳥的脖頸向後一收,避過了猴子的攻擊。
不待猴子發起第二輪攻擊,大鳥展脖探出巨喙突向猴子;猴子本能地舉起矛槍,意圖架住大鳥的巨喙;大鳥伸嘴銜住矛槍,硬生生地將猴子一下子舉了起來,擺頭用力地甩了甩,準備下一組動作。
孤狼的矛槍,已然突刺了進去。
“噗!”的一聲。
矛槍,深深突刺入大鳥的胸窩。
大鳥吃痛,擺頭用力一甩;猴子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就隨着矛槍一起飛了出去。
孤狼不敢懈怠,緊握住矛槍,奮力地向大鳥的身體裡硬推進去。
大鳥甩開了猴子,伸嘴啄向孤狼;孤狼閃身避過巨喙,反手抱住大鳥的脖頸,發力分錯。
這畜生一擡脖頸,將孤狼硬生生地舉了起來,彈出利爪想要撥開孤狼;孤狼見勢不妙,沉腰用力下挫,雙腳點地的同時向上一竄,收腹卷腰緊貼住大鳥的脖頸翻了上去,大鳥如匕首般的巨爪撥了個空。
“注意,這畜生的利爪!”孤狼一面與大鳥纏鬥,一面爆喝道。
毒蛇習慣性地第一時刻投射出矛槍,如疾風般突向這頭畜生的矛槍,未及近身,就讓大鳥呼扇着翅膀給打飛了。
長矛尚且如此,尚存的短矛就更不用說了。
毒蛇遲疑片刻,瞥見了紮在大鳥身上的矛槍;他捨棄掉手中的短矛,嘶吼着衝了進去。
大鳥踉蹌着與孤狼糾纏在一起,無暇他顧;毒蛇乘勢攥住孤狼捨棄的矛槍,勁量地貼近身形,使出渾身的氣力,用力地往裡猛推。
大鳥吃痛一腳撥出,尚未完全伸展開的爪背,擦着矛槍突襲過來。
想要避開幾無可能,毒蛇本能地將矛槍往身前一撇,意圖遮擋一下。
即便如此,巨大的衝擊,還是將毒蛇連同攥在手裡的矛槍一起,被遠遠地踹到飛起。
“尼瑪!這一腳的力道,也忒特麼大啦!”
毒蛇飛撲到地上,矛槍也不知所蹤;整個人在短時間內的意識,都完全模糊了。
此刻,他只有出氣,卻沒有辦法吸入,哪怕是一小口的空氣了。
“尼瑪!老子,是不是真的要掛了!?”
恐懼,瞬間籠罩住毒蛇。
他極力地長大嘴巴,努力控制住意識,憑藉本能翻轉過身體。
“老子還沒活夠呀,老子還要回去!”
毒蛇掙扎着,竭力嘗試向內吸氣,痙攣的胸腹和膈肌卻完全不受控制。
“喔尼瑪!快呀… …”
硬憋了數十秒後,毒蛇終於,吸入了第一口空氣。
“呵呵!老子,死不了啦!”
短促的失意,隨着毒蛇深吸入幾口氣後,完全恢復了。
他踉蹌着爬了起來,深深地呼吸了幾輪,四處打量了一番;向右前側衝了過去,撿起丟失的矛槍,審視整個戰場。
大鳥此刻,正與哥兒幾個酣戰不休。
孤狼奮力地控制住了,大鳥致命的頭顱和巨喙;大鳥被孤狼牢牢鉗制住頭頸後,踉蹌着試圖擺脫束縛。
捷豹和霸天虎一左一右,不斷調整着站位,閃避到大鳥的攻擊死角,循着大鳥的腿窩猛扎不休;耗子在大鳥的身後,瞅準機會猛扎它的後腹部。
“尼瑪了戈壁的,去死吧!”
毒蛇挺矛,循着大鳥的身側衝了進去。
手中的矛槍夾帶着憤怒,從大鳥腿窩的前間隙,斜刺刺地深深捅了進去。
大鳥痙攣地猛然踢出那一側的腿,可惜,這一次徒勞無功。
既然,已經尋到了這處死穴,毒蛇哪肯善罷甘休;他使足吃奶的力氣,往裡硬挺。
大鳥再一次痙攣地踢出那條腿,在收回的那一刻,一個踉蹌。
孤狼乘勢借力,一個分錯;這一次的力道,完全用實了。
大鳥雙腿一軟,趴伏在了地上。
機會稍縱即逝,孤狼豈肯錯過;他隨手抽出匕首,順着大鳥的下頜窩捅了進去,扭動利刃,瞬間,切斷了大鳥的氣管和喉管。
鮮血噴濺而出,一切終於結束了。
大鳥痙攣地撲閃着翅膀,等待它的,也只有死亡。
直到一切,歸復平靜… …
“沒人,受傷吧!?”孤狼粗喘着,詢問道。
“尼瑪的,簡直太彪悍啦!中了兩槍,還捱了那麼多叉,丫還硬挺着不倒,太特麼牛X了吧!”
霸天虎餘怒未消,狠狠地踹了這畜生幾腳。
“狗日的,太霸道啦!老子還沒反應過來,就給甩飛了。”
猴子一瘸一拐地拖着矛槍,湊了上來。
“這特麼,還是鳥嗎!?也太特麼,勁爆了吧!那麼大的一隻野獸,讓它甩巴甩巴就給生吞了。它剛纔見到猴子,那可不一般得興奮!感情把我們幾個,都當成晚餐了吧!?也太特麼,恐怖啦!”耗子,心有餘悸地罵道。
“它有,這麼大嘴嗎!?整個一鳥堅強,死衰佬!你特麼再刀槍不入,還不是讓我們給搞掂啦!你個,死咾鬼!”
捷豹也上前,踹了大鳥幾腳。
毒蛇這個時候,才感覺到,渾身都不待勁兒。
他強忍住腰腹的抽痛,深吸幾口氣到腹腔,嘗試着慢慢扭動和拉伸腰腹;幾次之後,感覺好了些許。
想想剛纔的經歷,還有些後怕。
“我靠!白撿的便宜,以後再也不敢亂沾了;差一點兒,把小命都搭進去啦!”
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他的矛槍被壓在了大鳥身下。
“哥兒幾個過來搭把手,幫我把這畜生翻一下;我的矛槍還壓在它身下,也不知道折斷了沒有!?”
衆人上前,扯住大鳥的兩條腿,一起用力,把它給翻轉過來。
見到被壓彎的矛槍,毒蛇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踹了幾腳,罵道:“尼… …瑪!你丫死翹翹了,還特麼陰魂不散,就屬你丫牛X!”
他一面嘀咕着,一隻腳踩住大鳥的屍體,用力把矛槍拔了出來;仔細查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劈口。
毒蛇長吁一口氣,握住矛槍,小心翼翼地反覆掰了掰,矛槍恢復到了筆直的狀態。
“還好,沒廢了。這種硬木矛槍,還特麼挺結實。”
霸天虎望着眼前的大鳥,詢問道。“領導,怎麼整!”
“一點兒都不能浪費了,我們也浪費不起。”孤狼,煞有其事地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