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搖曳,香味沁脾。
來到“小上海夜總會”,也就是大菊住的地方,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曖昧了起來。
看到桌上擺着的酒菜,紅燒肉和鱈魚豆腐都是自己最得意的,不禁笑了:“嘻嘻!越來越像個賢妻良母了!”
“哼哼!不是爲了給你滋補身體嗎?受了傷還滿世界的亂跑,也不知道來看看人家……”大菊長有雀斑的臉兒,不禁一紅。
“爺這不來了嘛!過來,大妞兒,讓爺抱抱!表示一下!”張霖死性難改,全然不考慮自己身上的槍傷還未痊癒。
大菊任由表弟抱了抱,不想這無賴抱在手裡就不放開了,嘴裡還故作斯文狀的道:“呦?怎麼好像又變苗條了?師爺常說的那句話是……是什麼話來着……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對,就是這個意思!”
“對你個大頭鬼啊!我是跟着蛤蚌姐姐學着吃素養生哩!”大菊輕笑着道。
“哦哦,你們‘兩宮’之間相處的還蠻愉快的嘛?等她肚子裡的娃兒出生,認你做乾媽!”張霖仍沒有忘記不停地在表姐身上揩油佔着便宜。
“哼!人家蛤蚌姐姐現在都懷有‘龍種’了,將來母憑子貴,那還得了?我一個使喚丫頭,敢跟她不愉快嗎?!”大菊吃起醋來,簡直和她的胞妹二菊有一拼。
“誰知道那娘們肚子裡的娃兒是不是爺的,萬一生下來像隔壁老王呢?”張霖痞氣十足的道。
“別滿口胡柴好嘛!女人一旦真心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是會始終如一的堅挺的,你千萬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不好聽、還傷人。”雖然和蛤蚌相識不久,但大菊有一種直覺,那個女人很執着、很堅強。
“嗯?你是在說自己嗎?嗯,你別說,你是夠堅挺的!”張霖的狼爪子已經立竿見影的遊移到了表姐堅挺的部位。
“滾!都傷成這熊樣兒了,還三句話不離本性!滾蛋!”大菊惱怒了。
然後,張霖就真的“滾蛋”了——
——明天一早,張霖做爲“保護市民抗擊侵略者”的“英雄代表”,還要受文雁校長邀參加“遼陽第一女子小學”的演講大會。大菊有些失落的看着馬背上挺拔的身影越來越遠,逐漸消失在哀怨的視野裡……
第二天一大早上,張霖第一次來到“遼陽第一女子小學”學校,看着滿校園奔跑雀躍如百靈鳥的小女生,感觸良多,也回想起父母在世時,自己在“北小窪村”的私塾裡跟着一位姓“楊”的老先生學了“一筆虎”,後來雙親故去,就投奔舅父駱駝,綴學扛活了。
見到了學校的優秀教師代表藍鴿,歲數不大,才二十二、三歲的樣子,穿着潔白色、帶小花邊的長裙,文靜而清秀,是個相當靦腆、透着江南女子的才氣和秀氣的姑娘。
張霖首先言不由衷的感謝了藍鴿老師在保護難民轉移的戰鬥中,
救了自己一命:“我聽法官那個傻比變態事後跟我講,我當時暈倒了,嚴重失血,還是藍鴿老師把你自己的血輸送給我的呢,我血管裡流淌着你的血,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我這個人最大的‘有點’,就是‘知恩圖報’,我打算‘以身相許’,來報答藍鴿老師的大恩大德……”張霖說着順嘴,把“好色”的本質又給毫無掩飾的呈現了出來。
“啊!不能這麼說!你不也是救過我們學校的師生嘛!你這個人真有意思,噗——”藍鴿老師忍不住要笑了,笑起來的模樣,優美的像風中百合,花枝亂顫。
演講大會上,帶着大紅花的“英雄典範”張霖,應大家強烈要求,上臺簡單的講了幾句“英雄事蹟”,大致是一些“在狼督的英明指揮和感召下、在駱駝縣長等長官奮不顧身的親自帶領部署下”云云之類冠冕堂皇的“屁話”,最後在全校師生和列席官紳起立的熱烈掌聲裡,張霖連連抱拳作揖,匆匆離開了會場。
與藍鴿老師約好了晚上一起吃個便飯,忙完學校的事兒,張霖馬不停蹄的來到火鳳的別墅,一進房門,剛纔還堆滿笑容的小臉,馬上變得眉頭緊鎖,焦慮不安,揹着兩手來回的在屋裡踱來步去。
——離教皇和壽敏格格的大婚之期,還短短剩下不到八天了!魔君和櫪驥這對老狐狸想利用自己除掉教皇、改天換地,取而代之,但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是千難萬險啊!
陪都行宮舊有的駐防部隊戰力不算,單就扈行聖駕東巡的教廷大批大內高手,又何嘗是省油的燈?!
然而,讓張霖放棄自己心愛的女人敏兒,少年心裡實在是捨不得、也放不下。
“發生了什麼事?我的愛人!”火鳳很親暱的從後面抱住了張霖。
“哦……沒什麼……”有些猝不及防,張霖猶豫的答道。
“皇帝,您有事瞞着風兒嗎?”火鳳立即不滿地問了一句。
“義父……他想讓我刺殺教皇!”張霖滿腦子裡想着敷衍火鳳的話。
“魔君?真好笑!他不是魔界宗主挺威風的嗎?現在知道要你幫忙了,他有什麼本事?還想坐江山龍椅!想得可真美,不幫!就算那老鬼跪着求咱們,你都不能答應他!”火鳳迫不及待的道。
“啪!”本來便焦躁不安的張霖,轉身就給了火鳳一個響亮的嘴巴,打得火鳳摔倒在地毯上,少年怒火沖天的罵道:“賤婢!老子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這賤人做主了?是不是蹬鼻子上臉了?再不聽話,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皇帝!皇帝息怒!鳳兒就是想提醒提醒你,別中了魔君的圈套、別被人利用了,你幹嘛發那麼大火啊?鳳兒還不是爲你好!鳳兒知道錯了!鳳兒以後一定夾起尾巴,再也不敢冒犯你的天威了……”火鳳捂着腫起半邊兒的臉,跪坐在地毯上,滿臉的委屈和淚水,還帶着懼怕惶恐,還有謙卑低賤……
“住嘴!你一個女人家,男人之間的事情,你懂個屁啊!你少他媽的給老子瞎操心,你把老子伺候好就算盡到你的本分了!”暴怒的張霖一把攥過火鳳的秀髮——
火鳳以前還是衝着好玩刺激服從了張霖,鬼混到了一起,現在則是徹底的把自己當成了張霖的奴婢。張霖越是霸道蠻橫,火鳳越是順從遷就,她認爲,男人就是該囂張無理的、不知不覺中,火鳳已經把自己的後半生都寄託在了這個小個子馬賊的身上。
看着埋頭賣力討好的美女火鳳,還不時的擡頭仰臉露出個乖順的媚笑,張霖心裡又一次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想當日在“趙家廟”,自己對這些美貌如花的美女聖騎士,只有點頭哈腰的份兒,從沒想過有朝一日,這些高傲的修女、官太會跪倒在自己的面前服侍、討好自己這個“無惡不作”的小馬賊……
——想想要是真的刺殺教皇失敗、流亡國外了,還真有點捨不得火鳳,這女人幫着自己對付未婚夫精衛,還任憑自己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上哪去找這樣的好事,把她賣了,還在幫自己數錢……
……
快馬加鞭的返回學校,張霖在校門外苦等了半個多小時,經過精心打扮的藍鴿從裡面走出,向張霖不好意思的解釋道:“讓先生久等了,才批改完學生的作業。”
張霖本欲發作,但換了衣服的美女老師讓少年眼前一亮,他心中不禁讚歎一聲:“好漂亮的妞兒!”
下班後的藍鴿,換了一身休閒便裝,一雙白色的短筒小皮靴,一身小洋裝,白色的蓬蓬裙,所有的衣飾都是那麼簡單平凡,但穿在美女老師的嬌小身體上,卻顯示出無比清新脫俗的味道。
張霖呆了呆,像頭餓狼也似的暗吞了一口垂涎——
“藍鴿老師,你今天真俊兒!”張霖發自內心的說了一句。
美女老師心間甜絲絲的,心情不錯的輕拍着少年的頭額,開起玩笑來:“小兄弟,什麼時候和姐姐說話學着這麼甜了?偷吃蜂蜜啦!”
撥掉頭上的小手,張霖面色微紅,有些不滿地道:“我雖然個子比你稍矮點,不過我年齡要比你大哦,小妹妹!”說完,又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那隻小手,和藍鴿的目光交織在一處。
兩個青年男女靜靜站在路燈下,燈光下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猶如它們的主人,彼此不願分開。
過了好一會兒,藍鴿才反應過來,她羞紅着臉,把被對方一隻狼爪子僅僅攥住的小手用力抽回,說道:“不是請我吃飯嗎?還不快走,人家都餓了!”然後急急匆匆往前走。
看着女孩兒落荒而逃的倩影,張霖狐狸眼中,閃過一絲難得一見的迷茫和憐惜。
快步追上美女教師,張霖挽着藍鴿,一直順着長街,溜達了二十多分鐘,纔在一家門面還算齊整的“鳳凰酒樓”前停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