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和手扒肉?武器裝備當然要付費了!”喪屍好像發現張霖頭上生出兩隻犄角來,他居高臨下用一種奇怪的眼神俯視着小個子,有板有眼的道:
“那些傢伙都是我拼着老命在歷次戰鬥中上繳獲的,這堆東西拿到‘營州’‘黑水城’黑市上,最低能賣到一百金幣,算你跳樓價八十金幣,我已經很吃虧了,你有點良心好不?”
“你能再黑一點嗎?”張霖瞄了一眼地上六成新的馬槍,向某位黑乎乎的“不良奸商”吼道:“就這麼一堆爛東西,要我八十金幣?你咋心比人還黑呢?”
“哈哈!你要是覺着這些傢伙看不上眼,我這兒還有存貨,喏,這杆漢陽八八式步槍,全新的,買一隻附贈彈夾五個……還有這把M712Schnellfeuer20響,自家兄弟,打你個八折……還有、還有這門小口徑迫擊炮……”喪屍如魔術師般的瞬間擺弄出一大堆傢伙,甚至還包括一門口徑150毫米的山炮,像個守財奴似的,如數家珍的兜售着。
張霖登時被這些五花八門的新式武器看花了眼,他吞了一下幾乎流出嘴外的口水,試探着問道:“這些下來,最低要多少錢……”
“一口價,二千金幣。”喪屍伸出兩根比蘿蔔頭還粗的手指頭。
“二千金幣?喪屍,做人要厚道,你別拿我當傻狍子,把老子賣了也不值二千金幣啊!”張霖幾乎給氣瘋了。
喪屍笑容無比燦爛的道:“你先別瞪眼啊!至於價格嗎?貴是貴了點,可是物超所值啊!五哥我也知道你現在身無分文、窮的只剩下一條褲衩了,不如這樣,看在你我兄弟的深厚友誼情份上,我先把這批武器賒賬給你,你可以分期付款,不過,利息就要多少……哎?哎!我還沒說完呢!你別走啊……”
……
用了足足二十五分鐘,張霖才彆彆扭扭地做好了戰鬥出發之前的一切準備。
他將防刮扯的僞裝衣套在身上,登上百分之百水牛皮的戰鬥馬靴,仔細檢查過行軍包裡的工具用品和攜帶的槍支刀駑,調好瞄準鏡和懷錶,然後在同伴們冷冰冰的注視下,慢吞吞的牽着馬匹,老大不情願的站到了團隊行列的最後。
“喂,聖會可是二百多號人呢,咱們只有九個人,就這麼摸過去,是不是有點兒戲啊……”暮色裡,張霖歪着頭,小
聲向身邊正小心翼翼的將按有自己手印的欠條收好的喪屍嘀咕道。
“你別緊張,上了戰場五哥會免費罩着你這個菜鳥的!”喪屍出乎意料的“大度”,簡直讓張霖感激流涕。
“還有,槍火他們幾個,怎麼都不太願意搭理我、一副死了親爹的德行?”張霖這一次把聲音壓得更低。
“這個嘛……老七他們就是那個熊草德行……別去管他們……”喪屍有些支支吾吾的回答。
“因爲他們都不信任你這個菜鳥,團隊成員之間的彼此信任和默契度,不是短時間就能達成的,除了你這頭菜鳥之外,我們都在一起合作了很多年,就連在你之前加入的衝鋒,我們一起戰鬥也有兩個年頭了。”身前的法官扭過頭來,用“老鳥”的口吻教訓後面的小個子道:
“你最好記住,‘十三狼騎’是團隊協作,不是個人秀,如果你這個菜鳥在行動中,做出什麼愚蠢破格的行爲威脅到團隊的整體安全,做爲團隊戰場紀律執行者的我,會毫不猶豫的第一個做了你!”
“法官,你別嚇到新丁了,你姥姥的,他還是個孩子呢!”看到張霖臉色蒼白,喪屍趕忙出言打圓場。
張霖正要爲喪屍的正義的“美德”感激示謝,然而對方下一秒跟出的那句“你把他幹掉了,他欠我的八十金幣管誰要去?!”立時讓他感覺到了這個世界所有的不美好和不善良。
師爺踱步來至團隊面前,目光在所有成員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在縮到大塊頭喪屍巨大體型之後的小個子張霖做了幾秒鐘的暫停,然後滿意的點點頭,道:“伯爵和妖精留守‘狼穴’、魔瞳另有任務,這次行動,只有我們八個人……額,不,算上我們新來的菜鳥老十三,一共是九個人來共同完成,老十一機甲稍後會趕來接應我們。”他向額頭冒出黑線的張霖略一頷首,算是致歉,忽地他提高音量道:
“出發之前,作爲團隊參謀官,我再重申一遍戰場紀律——
全隊所有,行動開始後,不準有不必要的聲音!不準有多餘的動作,一切以團隊安全和完成任務爲首要!我、先鋒、皇帝爲第一梯隊;毒舌、法官、槍火爲第二梯隊;瘋狗、喪屍、太子斷後,全隊分三個小隊,間距三百米,以標準三掩護三隊形直線插進‘趙家廟’,敵區地形狹窄,不利於騎戰,爲了不打草驚蛇,所有人把馬匹隱藏好
,徒步進入敵佔區戰鬥;
抵達目的地後,即已小隊爲單位,一隊豎向、二三隊左右橫向,呈搜索隊型展開‘獵頭’行動,遇到落單或者小股聖教徒,可自行解決;如果與大股敵人遭遇,馬上聯繫其他分組一同行動,不許逞能硬拼!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所有人突如其來的一聲吼應,讓精力有些不集中的張霖嚇得一哆嗦。
“嚇死爹了!用不用這麼大聲?”張霖左右看看,小聲嘀咕道。
“別不知好歹,皇帝。”一副英國紳士派頭的毒舌,冷眼旁觀的提醒張霖道:“這些‘獵頭’作戰的基本常識,對於在場的行家裡手來說,根本就無需多講的,師爺刻意再重申一遍,明顯是怕你這個菜鳥在行動中有什麼意外,拖了團隊的後腿。”
張霖不服氣的挺挺乾癟的胸,道:“媽了巴子的!老子怎麼說也是當過兵、打過仗,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沒你們想象中的那麼菜!”
“全體都有,出發!”師爺一揮手,帶領所有的狼騎,在日落黃昏中,縱馬飛進了峰巒疊嶂、霧氣瀰漫的山谷。
行軍的路上,師爺不厭其煩的給菜鳥張霖講授一些團隊的手勢和暗語,幸在張霖機智靈敏,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便已對這些知識要領能夠熟悉的掌握,並可運用自如。
突然,負責在前面探路的哥薩克人衝鋒,舉起左手,迅速捧着一挺德國伯格曼MP18衝鋒槍,伏地佔據了最近的一塊高地。
師爺同樣左手握成拳頭,慢慢的蹲下,示意緊隨其後的張霖停止前進向他靠攏。張霖俯身平端馬槍,一邊警戒一邊後退師爺身後,與其呈背對背的戰姿。
“要小心!咱們已經進入了聖會經常出沒的危險地帶,遭遇戰隨時都可能發生!”師爺從雪地上,拾起毫不起眼一個彈殼側頭提醒張霖道,張霖點了點頭,表示收到。
又往前摸索前進了一段黑路,張霖逐漸聞到一股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道和嗆鼻的焦糊氣味,前方隱約有幽碧色火光,在濃濃的夜色裡,顯得是那麼的詭異。
三隊狼騎成員前後呼應,在師爺的示意下,全部拉槍上膛,小心謹慎的朝火光的方向,慢慢的接近。
最先到達的師爺、衝鋒和張霖,爬上大雪丘,往下一看,一副令人噁心的殘忍畫面,就出現在三人的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