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慕修羽來說,自己的國人如此的貪生怕死,而且還是在五毒族的人面前,這簡直就是有損國威,不由自主的黑了臉色。
他朝站在旁邊的張奉使了一個眼色,張奉也倒是立刻能夠心領神會,邁着小碎步走到一個女官的面前耳語了幾句。
那名女官點頭算是應答,之後朝擂臺的方向走去,恰在這時,她眼神不經意間朝桃嬪的方向看去,只見桃嬪面帶着得體大方的笑意朝她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擂臺上的三名宮女現在真的是一團亂,傅莊瓊早早的便意識到慕修羽不可能不採取什麼行動,果然見一個女官走上了擂臺,二話沒說,朝那三名宮女左右開弓,各打了一巴掌。
那三名宮女頓時被打懵了,一下子被止住了哭聲。
而這時慕修羽眯着眼,嘴角帶着笑,但聲音卻是很陰沉的順勢開口道:“都是朕管理無方,讓族主見笑了!”
傲天正半窩在座位上,嘴角掛則斜斜笑意的一會看看擂臺之上的鬧劇,一會把目光移到傅莊瓊的身上,直到慕修羽的聲音響起,他纔將目光移回絲毫不客氣道:“倒不是皇上管理無方,天下衆人在面對死亡時,可有哪個人是坦然面對的?相信皇上亦不會例外,當然了,若真的到了死亡跟前,本族也會害怕,倒不會顯得這三個小丫頭貪生怕死了。”
傲天說話絲毫不顧忌,倒是惹得慕修羽頻頻黑臉,然而他只是表面上笑笑,並沒有再反駁些什麼,實則暗地裡雙拳早已緊握。
在兩位君王說話的間隙,傅莊瓊扭頭去看,而恰好在這時,那名女官蹲下身已經不動聲色的在那三名宮女的耳邊說了什麼。
這一幕恰好被蒼莫瞧見,他回頭喚了一句:“傅大人。”
“怎麼了?”
傅莊瓊回頭時正看見蒼莫正示意她朝擂臺上看去,頓時心生疑惑,移去目光時,看見的卻是女官蹲在地上一手提着一個宮女的領子,將她們從地上提了起來。
很正常,並沒有什麼異樣,畢竟三個宮女跪在地上着實是不太好看。
她疑惑間,又回頭看向蒼莫:“不知蒼先生想讓我看什麼?”
蒼莫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而他卻朝傅莊瓊輕微的搖了搖頭,並不再說話。
而接下來便是比賽時間,由五毒族的人上擂臺投毒,只見他們手中拿着一支透明的瓶子,而瓶子中則裝有一隻約有大拇指長的形狀怪異,黑黢黢,瞪着一雙大眼睛的怪異蟲子,此形狀之詭異,真的是前所未見,擂臺之上的一個膽小的宮女見此情景直接大叫了一聲暈了過去。
另外兩個人則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口中還在一直唸叨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大概是覺得煩了,有一個五毒族的人直接走過來,在那兩宮女的後脖頸拍了一巴掌。
兩名宮女腿一軟,眼一閉,雙雙倒在了地上。
緊接着他們便把瓶口對準那三名宮女的耳朵,那形狀極其怪異的蟲子便順着耳朵爬進了她們的體內。
即使早已見慣了這個時代的殘忍之事
,但傅莊瓊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而這時,蒼莫在旁邊問道:“不知傅大人的嗅覺可已恢復?”
傅莊瓊深吸了一口氣表示自己已經可以嗅到氣味道:“已經徹底的好了!”
蒼莫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據說有一款香能夠暫時恢復人的嗅覺,但副作用卻是極大的。”
傅莊瓊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把目光轉向他笑眯眯的問道:“怎麼?難道蒼先生是覺得我使用了此香嗎?”
“傅大人莫要誤會,在下並沒有此意思,只是想提醒傅大人一句,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首先要做的便是保全自己。”
“這一點倒不用蒼先生提醒,我自有分寸。”她不敢對視他的眼睛。
“那就好!”蒼莫帶着懷疑的態度瞧了她一眼。
這邊的兩人說着話,那邊的五毒族已將毒蟲全部投放完畢,在計時的香點燃後,兩人一同走向擂臺。
然而在看到毒蟲進入那三名宮女的體內發生的變化後,傅莊瓊的臉色頓時變了,腳步忽的一下便頓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三名宮女:“怎麼會是這樣?”
此時的蒼莫已經走上前蹲在地上開始細細的觀察着,在他檢查一番後,回頭正看見傅莊瓊似乎受到驚嚇似的不斷搖頭。
他眉頭微不可見的擰了一下,站起身走到傅莊瓊的身邊問道:“傅大人是否覺察出了什麼地方不對勁?”
然而傅莊瓊卻沒說話,徑直走到一名宮女的身邊同樣細細的觀察着。
這時,擂臺之下突然爆出了一陣驚恐的叫聲:“啊,妖怪,妖怪,那是妖怪!”
就連慕修羽見此擂臺之上三名宮女的情景時,也不由的微微變了臉色:“族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傲天及時的解釋道:“大家莫怕,她們並不是妖怪,而且這世上也並沒有妖怪之說,那三人只是中了我五毒族的變臉毒蟲,是以樣貌纔會有所改變,此次的比賽規則是,但凡貴國的兩位大人能夠在規定的時間內將那三人的容貌變回,便爲勝,反則輸。”
聽着傲天這麼一解釋,衆人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她們只是因爲毒蟲才改變了容貌,並不是妖怪。
擂臺之上的傅莊瓊在檢查一番後,終於開口道:“毒蟲進入人的身體中所產生的變臉症狀,我似乎以前經歷過。”
蒼莫立刻擡頭朝她的方向看去。
傅莊瓊繼續道:“在三友閣,那時,人人都道三友閣是一幫妖人,便是因爲他們同樣被人下了一種毒蟲,是以纔會有動物的腦袋,人的身子,而眼前出現的情景正是和那時的一般無二!”
提起三友閣的那段日子,對於傅莊瓊來說並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原因是她也曾經中過這麼一種變臉的蟲子,在所有皆是人臉的人羣中,只有她一人變成了異類。
而且她所不明白的是,當時因爲三友閣的妖人事件,整個江湖的幫派羣起而攻之,那一次雖然他們足夠狼狽,但到底是將三友閣的人全部消滅,外加將那些害
人的毒蟲一把火燒了個精光,當然也包括那些可以使人臉變成動物臉的毒蟲。
按理說這種毒蟲若想培育而出卻也並不是一件簡單之事,在那一場大火中亦更不會有培育方法外泄,那麼五毒族又是如何有了這些毒蟲?
傅莊瓊百思不得其解,當下卻也不再想這些事。只認認真真的觀察着那三名宮女的容貌此時是何種動物,分別是鷹,蛇和虎。
慕修羽的辦事效率還是有的,很快便把傅莊瓊所需要的煉香器械和香料全部擺在了擂臺之上。
而擂臺之上的兩人已經盤腿坐在矮桌邊開始煉香。
這時,張奉踩着小碎步走到慕修羽的身邊,俯身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慕修羽在聽完之後,立刻朝張奉看去,眼睛微微發亮,不確定的問道:“果真有此事,是否確定了消息?”
張奉道:“回皇上,卻是千真萬確,奴才親自問了太后娘娘身邊在宮中待了久的嬤嬤,自是錯不了。”
“走,現在便跟朕去太后娘娘的宮中!”慕修羽頓時興奮,作勢就要站起身,可這時纔想起現下是何種場合以及何人在場。
但好不容易得來的消息,他必須馬上去確認,若不然這中間指不定又會出現什麼樣的變故。
思及到此,他看向傲天的方向喚道:“族主!”
兩人的座位離的並不遠,而且以慕修羽的聲調,傲天也絕對是能夠聽見,而此時的他眼神正直勾勾的盯在擂臺之上,嘴角划着一抹弧度,不知在想些什麼,完全沒把慕修羽當成一回事,直到他身邊的侍從提醒他,他才反應過來,回頭很是不悅的道:“現在正是比賽的關鍵時期,何事叫本族?”
慕修羽笑了一下道:“是朕看着比賽時間還尚早,想起還有些公務要處理,族主稍坐片刻,朕去去便回!”
傲天也真的是不關心這慕修羽到底是去還是留,無所謂的揮揮手道:“皇上請自便,只要在比賽結束之前回來便好!”
張奉踩着小碎步快速的跟上慕修羽前去太后宮中的步伐,他抹了一把額頭上虛汗,其實不用想便也已知曉,此時的慕修羽臉色是有多麼的陰沉。
想了想還是開口道:“皇上,這五毒族的族主可真的是目中無人,無法無天,區區一個小國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在我們百里國耀武揚威,這實在是太過分了,連奴才都看不下去了,皇上是否有指示,讓奴才替皇上出了這口惡氣?”
慕修羽腳步沒停,繼續朝前走去,哼了一聲道:“這傲天便仗着我們百里國有求於他們,是以纔敢如此的明目張膽,無法無天,待朕奪得寶藏之後,第一個要滅的國家便是他五毒族!”
張奉縮了縮脖子,沒敢再說話,慕修羽現在氣頭上,亦在隱忍中,要是惹惱了他,說不定會先拿他開刀,他這個奴才腦袋可真的是不夠砍的。
很快到了太后姜氏的宮中。
太后正躺在牀上看着佛書,慕修羽走到跟前見了禮,不等太后詢問,他便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母后,在您這是否有一塊動物形狀的玉佩?”
(本章完)